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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睡个好觉。”
世间诸多不平事,她不可能事事皆知,更不可能事事都管,但摆在她跟前的,看到触碰到,她便无法不管。
有冤,总得申。
有仇,总得报。
再者,师父说过,她得开慧眼,乃是机缘,身负机缘,便得背负伴随而来的责任。
午膳前,弦雀回来禀道:“郡主,杨号珠宝行隶属通州首富杨家,杨家也确实有一位在一个多月前自缢身亡的小姐,她是杨员外的嫡长女杨晚,也是元配亡妻留下的女儿,继室陈氏进门后,又给杨员外生了两个儿子。”
“可有打听到杨晚为何自缢?”李照早上例行画完三张符后,她便躺在正房外的葡萄架下石桌旁的藤制摇椅里,等消息等到现在。
“回郡主,杨晚自缢前,通州各大茶楼酒肆都在流传一件事情。”弦雀奉命去打听,自是打听完全才回来的,“说杨晚不满亲娘生前为她定下的亲事,另心有所属,随后借到庄子散心之际,与心上人暗下私会,还赠送了贴身之物作为定情信物。”
“何贴身之物?”李照有种不好的预感。
弦雀道:“一条帕子,上面既绣了鸳鸯与情诗,落款还是杨晚之名。”
“帕子是真的?”
“真的。”
李照沉吟道:“杨晚的未婚夫是谁?所传的心上人又是谁?”
“杨晚的未婚夫是杨晚亲娘的娘家表哥关之堂,所传的心上人是陈氏的娘家侄子陈亿。”弦雀打听到这儿的时候,她在酒肆附近还问到一个颇为了解情况的帮闲,“这杨晚死后,关之堂屡屡到通州衙门鸣冤,状告陈氏和陈亿联手污陷杨晚,毁了杨晚的清白,短短数日,就逼死了杨晚。”
“这么说关之堂并不相信坊间所传的杨晚不满亲事、另有心上人之说?”
“正是。”
李照坐起身,端起石桌上墨宝刚沏好的香片抿了一口,瞬间甘芳满口,花香袭人:“那倒是可惜了,有这样好的未婚夫,何以非得走到自缢这一步。”
弦雀古怪地看了李照一眼:“郡主何以觉得杨晚就一定是被冤枉的?毕竟连关之堂都承认,那条帕子真是杨晚贴身之物,且是杨晚亲手所绣,杨晚身边的丫鬟也都说,杨晚确实有在她的绣品上绣下闺名的习惯。”
整整一上晌,她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打听,才打听到得如此全面。
“卜卦算出来的。”李照也古怪地回看弦雀,“你是觉得杨晚不是冤枉的?她死得活该?”
弦雀一怔,尔后照实说道:“奴婢只是觉得无风不起浪,那条帕子也确确实实是杨晚的,不止关之堂在状告的大堂上承认,听说杨晚未自缢前,也否认不了,她身边的人,都承认确为杨晚贴身之物。”
李照蹙起眉,正想开口,岂料被墨宝抢了先。
“你是不是傻?郡主的卦最准了!郡主算出来杨晚是冤枉的,那杨晚就一定是冤枉的,你怎么还说什么无风不起浪?”墨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弦雀,“就算帕子真是杨晚的贴身之物那又如何?要是杨晚身边侍候的人不经心,导致帕子丢了也不是不可能,或者有人买通了杨晚身边侍候的人,偷出来一条帕子那还不容易!”
弦雀张了张嘴,她想反驳墨宝她不傻,但又发现墨宝所说的字字句句是真的很有可能,她压根就无法反驳。
末了,她委屈地看向离鸟。
离鸟:确实傻。
“哼!不用看离鸟,离鸟虽然也不聪明,但没你笨,而且离鸟懂得什么叫做沉默是金!”墨宝说完得意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离鸟,一脸咱们是知己我最懂你的表情。
离鸟:……
弦雀拉耸着脑袋,除了郡主,就丹青治得了牙尖嘴利的墨宝,可惜丹青这会儿不在,正忙着料理郡主的午膳,以及其他一些琐碎之事。
不过墨宝说得对,丹青在场的话,说不定得跟着墨宝一起骂她傻。
想到这儿,弦雀的头埋得更低了。
李照见状,原来想说弦雀的话尽数吞了回去:“那关之堂可状告成功了?”
“没有,自杨晚死后,在一个多月里,关之堂击鼓鸣冤三次,次次因证据不足而落败,次次都得被打一顿板子出来……”弦雀赶紧抬头认真回话,说着说着想到什么,兴致匆匆地问道,“郡主!听说关之堂明日又要去击鼓,咱们去么?”
既然郡主算出来杨晚是被冤枉的,那郡主或许可以帮关之堂把状告赢!
“去,不去如何为杨晚申冤?”李照来通州一趟,就是为了杨晚的冤魂能够安息,来到这儿又听到关之堂如此痴情,她就更得帮了。
用过午膳之后,离鸟弦雀都被李照派了出去,查陈氏和杨晚生前身边侍候的人。
随后,李照又让万护院带着两个人去查陈亿。
万护院听后有犹疑之色,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保证李照的安全。
“万护院放心,我不出庄子,就呆在庄子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李照看出万护院的顾虑,开口保证道。
“是,郡主!”万护院松了口气儿,他带两个人出去,庄子里还剩十八个人,只要郡主不出庄子,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月朗星稀。
堂屋里,关之堂坐在灯下,橘红的烛火照映着他疲惫的脸庞,他仔细地看着刚刚写下的第四张状纸。
屡告屡败,他也不气馁,始终坚信公道自在人心,故而养了几天屁股,又能走动了,他便又到衙门击鼓鸣冤。
如此三趟下来,前三次隔个五六日,就能再去击鼓,到第三次挨了双倍大板被丢出衙门,他满屁股的血,血肉模糊得令所有人都劝他,别再去状告了,省得杨晚走了,他不久也得跟着去。
但他没有放弃,却也抑制不住地心灰意冷。
杨员外不相信他的话,完全被陈氏的伪善蒙在鼓里,杨家又是通州富绅,他却不过是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落魄读书人,怎么斗得过?
除了击鼓鸣冤,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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