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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钟向冰完全没有意见，但她有疑问，“郡主，您要这只耳坠做什么？”
能有心情问旁的了，可见经一番深谈，钟向冰的情绪已然好了许多，李照很欣慰，道：“有用。”
有什么用，李照没说，时间无多，她也没给机会让钟向冰多问。
很快，两人走出明间。
历芷蓝看到眼睛仍旧红肿，但状态明显好上很多的钟向冰，即时大步走了过来：“向冰！”
“芷蓝，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吼你的……”钟向冰也迎向历芷蓝，诚心地认错。
“郡主！”罗谷萱则迎向李照。
李照将她与安琉珊、钟向冰各自说的话，大概和罗谷萱说了，说完便告辞：“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罗谷萱、钟向冰和历芷蓝三人送李照送到二门，看着李照上了王府马车，马车起行，驶出文国公府，三人才说起话来。
“今日，好在有郡主在。”罗谷萱回想今日办的这场诗会，简直惊心动魄。
“嗯！郡主人太好了！”钟向冰比罗谷萱还要庆幸万分，都打定主意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以李照马首是瞻了。
历芷蓝未言，只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随后不久，历芷蓝与钟向冰也离开了文国公府。
此时，李照刚到秋雁归的家。
秋雁归乃独居，住处是一座三间屋子带一个院子的房舍，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寝屋，右边是书房，堂屋与寝屋里的陈设皆十分老旧简陋，唯独书房装点得应有尽有，透着读书人浓浓的书卷气。
三面墙，有两面尽数被书架占尽，书架上堆满书籍，李照走近了看，发现各种类型都有，可见秋雁归习读的书多且杂，剩下一面墙摆放着长方形的书案，书案后面放着一把扶手椅，桌面放着文房四宝。
她转了一圈，怎么也没瞧见秋雁归所说的那幅画儿。
哪儿去了？
“郡主，这秋雁归的家居然连个下人都没有，三间屋子都堆积灰尘了。”墨宝跟着转了三间屋子，随手一抹，就是满手的黑灰。
“他家这程度，也不富裕，应当是买不起奴仆的。”李照心说画儿还能飞了不成，下一息便在书案底下瞧见类似画轴的一角，“咦？”
她蹲下身去看，果真是一幅画儿！
“郡主，这便是您想要找的画儿？”墨宝也跟着蹲下身看。
李照捡起掉落在地的画儿，摊开画轴，铺开画卷在书案上看，待看到画中之人，她瞳孔紧缩，内心震撼无比，这是她梦到的那个小姑娘！
小脸、五官、年岁，无不重合，连褐色泪痣的大小，以及所在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郡主？”墨宝见李照许久不语，神色又有些异常，她不禁担心地叫唤了一声。
李照仿若未闻，她的心神尽数被吸在画中人脸上，脑海里不断响起秋雁归所言的，她看到画儿便明白了的话。
秋牛两家有冤，为此两家只剩下牛来恩和秋雁归两个人，如今牛来恩已死，秋雁归也注定活不长久，在他们都死后，两家的香火便要到此为止了。
他们的冤屈，两家的旧案，秋雁归却说，非是他们不想走正道申诉，而是无路可走。
怎么会无路可走？
他说看了画儿，她就能明白，可她没明白，难不成是画中人能告诉她什么？
李照突然感到一阵眼晕目眩，心口又开始微微疼了起来，她赶紧合上画儿，不再看上半眼。
动作之迅速，让本就担心的墨宝吓得脸色都白了：“郡主？郡主您别吓奴婢啊！您心口是不是又疼了？郡主……”
离鸟更直接，走近李照便又要将她抱起，被她阻止：“不必，不看便不疼了，不疼不会晕过去的。”
“郡主，那画儿，奴婢拿去烧了吧？”离鸟觉得，一切危及自家郡主身子康健之物，皆不能留！
“不行！”李照立道，声音中有着她不自觉的严厉。
让想跟着劝烧画儿的墨宝一愣，再不敢附和出声。
离鸟退开一步，微垂了眼帘，亦是不敢再言。
短短两息，心口的抽疼，已经让李照额角沁出冷汗，原来健康的脸色也如同被抹上一层灰白，骇人得很：“把画儿收起来，收好了，不能让父王母妃看到。”
“诺。”墨宝离鸟齐声应道。
“回王府。”时辰已不早，李照无意再逗留。
回到王府，天色已晚，廊下掌起灯笼，明亮如白昼。
用过晚膳，漱洗过后，李照便睡下了，连那只青玉葫芦耳坠，都没心思翻开来看。
顺王妃听闻后过微和院，看了眼熟睡的长女，弯腰给李照掖了掖被角，便轻手轻脚退出寝屋，到门外廊下问墨宝：“今日郡主参加文国公府的诗会，可是很热闹？”
“回王妃，是挺热闹的。”何止热闹啊，简单惊险，此墨宝却是不敢道出的。
“那除了吟诗作对，可还做了旁的？”顺王妃觉得一定还做了旁的，要么费脑子，要么费体力，不然长女不可能累到这么早就歇下了。
墨宝再回道：“也没做旁的，郡主就是同罗小姐挺说得来的，还有钟小姐、历小姐。”
罗小姐是文国公嫡女罗谷萱，诗会便是罗谷萱主持公开的，顺王妃是知晓的：“钟小姐和历小姐又是哪个府上的？”
“鸿胪寺历左少卿和钟右少卿的嫡女。”墨宝有一句回一句，老实得很。
顺王妃点点头道：“这便好，初阳是该多多结识年岁差不离的女孩儿的。”
“王妃还担心郡主因在山上呆了五年，下山回来与其他小姐合不来，可您看，这不都相处得极好么。”秋嬷嬷挑着好话说，“依老奴看，您就放心吧，郡主可是您和王爷的掌上明珠，性情又和善，人缘哪儿能不好？”
“希望如此！”顺王妃听得乐呵呵的，想到她最关心的，转头又问墨宝，“郡主今日可有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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