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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的生活要比村子里好的多，至少食材就丰富不少。
之前呆在村子里的时候，虞晚宁就总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她空有一身优秀的厨艺，可惜没什么能发挥的机会。
不得不三天两头地就带着宁木瑶上树抓鸟，下河捞鱼，时不时还要打上一只山鸡来打打牙祭。
如今回了家，终于能让她一展身手了。
文英刚给土豆削了皮泡在水里，转过身就看到虞晚宁正站在案板前熟练地给鱼刮鳞。
一瞬间，文英的眼底就浮现出了一层雾气。
这丫头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体弱，所以文英下意识就会多娇宠着她一些，即便长大了之后的虞晚宁健康的像个小牛犊子，文英也一直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宠着。
下乡之前，别说是做饭了，就是端饭文英都没叫过虞晚宁几次。
可是如今……
虞晚宁正在鱼身上改刀，察觉到了文英有些复杂的目光，下意识开口问道：“妈，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文英看着她又开始咚咚咚地切姜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瞬间变得酸涩起来。
“宁宁，你……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
闻言，虞晚宁眸光微凝，不动声色地笑道：“妈，我也该长大了，总不能一直当个孩子。”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然而文英却瞬间脑补了她的宝贝女儿一个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饿了病了连个可以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被迫’学会了种种生活技能。
就在文英越想越心酸的时候，虞晚宁已经把鱼下锅盖上锅盖，她转过身看着文英的表情有些无奈。
“妈，我已经长大了，总是要自己照顾自己的。”
“妈知道，可妈就是觉得……”文英当然知道虞晚宁说的是事实。
大概是如今的虞晚宁跟离开之前的虞晚宁变化有些大，让文英一时间太过震撼，所以下意识就觉得虞晚宁这段时间一定受了很多苦。
这个问题虞晚宁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文英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公主一样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她收敛心神，轻声安慰着，“好了妈，你想，我只有什么都会，才能更好的照顾自己让你放心不是吗？”
“嗯。”文英点点头，逼退了眼中的湿意，再次转过身面向灶台，跟着虞晚宁一起忙碌起来。
她捞出水里的土豆切成丝，“宁宁。”
“嗯？”
文英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跟宁衍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不是都带他回家了吗？”
听到她这么说，文英也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没什么道理。
这个女儿一向有主意，心里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连虞国柱的怒火也不能。
就好像当初为了唐景川偷偷摸摸地跑去曙光大队一样。
“唉。”文英叹息一声，“妈知道你的事情一向是自己拿主意，宁衍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只是他爸妈都不在了，日后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身边没个人帮衬着，妈怕你太辛苦。”
“妈，我跟宁衍现在还没结婚呢，你也想的太远了。再说，虽然没有公公婆婆，可你也不是也不用担心你女儿会面对婆媳矛盾嘛。”
文英笑骂了一声，“你这丫头，还说我想的远。”
虞晚宁悠然勾了勾唇角，“人嘛，总得要有得有失才是，好处总不能都叫一个人占了去。我看你跟我爸都很为食品厂的事情骄傲，要是当初我没去下乡，没有亲自感受过那里贫苦的生活，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是这个理儿。”文英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里会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呢。
不说别的，要是虞晚宁当初没去曙光大队，没认识宁衍，只怕现在还一心扑在唐景川身上，一天跟虞国柱大吵三回。
虞国柱认为男人要么有魄力，要么有能力，只可惜，唐景川两样都没有，只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偏偏他家那个闺女被那张嘴骗的团团转。
因为这件事，虞国柱不知道跟虞晚宁吵过多少次。
上次虞晚宁写信回来说自己决定放弃高考留在曙光大队的时候，虞国柱气过之后，甚至想过如果自己答应虞晚宁跟唐景川之间的事，她是不是会愿意回来。
只不过还不等虞国柱给自己做通思想工作，虞建飞就从曙光大队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虞晚宁跟唐景川吹了！
一时之间，虞国柱不知道是该欣慰闺女终于不瞎了，还是该惆怅自己手里又没了一个能让她愿意回来的条件。
客厅里，虞国柱正在跟宁衍下象棋。
宁衍的棋路大开大合，很对虞国柱的路子，甚至还找到了一种当年在战场上与对手旗鼓相当的感觉。
虞国柱这些年没什么爱好，尤其是年纪大了之后，就是喜欢下棋。
可惜家里的三个人，虞建飞棋艺不精，文英不好此道，虞晚宁更是个臭棋篓子。
没想到，宁衍竟然有这么好的棋艺。
“将军！”宁衍修长的手指把木质棋子推到虞国柱眼前，淡笑了一下，“叔叔，承让了。”
虞国柱看着自己的‘帅’被宁衍的‘将’挤到一边，先是一愣，随即便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过能赢我的人了，你小子是头一个。”
宁衍没假模假式地故意谦虚，只是说：“那我再跟叔叔下一盘？”
“好好，来，我们再来一盘，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说罢，就开始重新摆弄棋盘。
两个人一连杀了三盘，虞国柱只赢了一次，直到文英端着盘子出来说开饭了的时候，虞国柱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宁小子，等一会儿吃完饭，我一定要杀的你丢盔弃甲。”
宁衍闻言抿着唇笑了笑，“好，我一定陪叔叔玩个尽兴。”
文英站在一边震惊地动了动眉头。
她压低声音对着晚她半步出来的虞晚宁说道：“这么快就把你爸哄的笑成这样，你这次看上的人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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