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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还觉得太小题大做，没听说过兼职的外送人员还要特地签合同的，定一些不能借着职业便利进入顾客的家中，不能与异性顾客交换联系方式，不得骚扰顾客之类的合同，还特地标明了一旦接到顾客的电话投诉，核实情况属实后立即罚款，情节严重危害到顾客安危的将有权起诉，且报警处理。
当然，相应的他给的佣金也高出很多。
来应聘的大多是出来找兼职的大学生，受过不错的教育，基本上也都能接受这份的合同。
现在想来，他早就把风险考虑在内了。
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核心的本质，并且提出了最为直接的问题，让人无法反驳。
但他还是觉得很可惜：“那我们这不就成了欺骗消费者办卡了吗？”
宋睿淡淡一笑，“一开始就说明了特色外送的服务只限于这个月。过了这个时间，自然就没了。”
店老板心服口服，挂完电话之后，他放下心按宋睿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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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这里进行的如火如荼，何漫漫却在烦恼另一件事。
距离文艺汇演还有二十多天，班级里报名的节目有不少个。
过两天就是选拔了，但是由于宋睿的手受伤，大提琴的进度一直搁浅，而且按医嘱他还必须要休养一个星期，这样一来就赶不上选拔了。
正在何漫漫在犹豫是不是要放弃的时候，班主任就已经拍板把他们的节目定下来，而且火速上报了。
何漫漫觉得很惊奇，“老班那么严谨的人，你怎么做到让她松口的？”
“上次考试隔壁班的分数高出我们十几分，她心里早就不痛快，我刚好知道隔壁班有个二重奏和我们撞了……”宋睿说，“所以我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之前你参加国赛获奖后，电视台采访的那一段视频。”
何漫漫啊了一声，她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确实是我为数不多比较拿得出手的履历了。老班是不是特别惊讶，毕竟我成绩一直吊车尾来的……”
宋睿抿唇一笑，委婉地说：“还好。”
“不过……虽然定完谱子了，但是我总觉得有几个地方还得再修改修改。”何漫漫拿起谱子，指了个地方，“我昨天练的时候，发现了个问题，你看这个小节……”
宋睿凑近了一点，看着何漫漫写在谱子上的标注，“其实你弹的问题不大，但假如原谱如此，倒是可以做个nonlegato（音乐术语：非连奏）来处理。”
“那这儿呢？”何漫漫咬着笔，“如果加了nonlegato，后面这段就不能加stace（音乐术语：断奏）了啊，不然听起来会非常奇怪。”
宋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思索了一会儿，道：“可以加，这样，到时候从这个小节开始，我加一段即兴进去，你按原本的处理方式来演奏就可以了。”
“呜大佬。”何漫漫感动极了，每次提出疑问，或者出现自己很犯难的点，他都会一次次退让，修改自己的部分，哪怕是他们之前已经定好的。
该死！这真是根粗壮的大腿啊！
以往和邵勋合奏……倒不是说邵勋水平不好，他的钢琴也是经过名家指点的，水平并不输自己，只不过他比较强硬，在演奏方面会更加坚持自己的风格和处理。
两人在课间，敲定了谱本的各个细节，正商量趁着要不要午间休息去练习室时，宋睿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点开来看：大佬，我已经和邵勋绝交了求你原谅我行吗！你这一个月的奶茶和早午饭我全包了当赔罪你看行吗大佬！别跟我客气啊大佬！
几乎是同时，何漫漫的手机也跟着震了两下：漫漫理理我！！
两人的眼神同时飘向了前方，只见李黎苦着一张脸，双手合十做道歉状，无声地说：拜托拜托。
宋睿问：“你还没和她和好吗？”
“没呢，不能轻饶这家伙，不然她下次还敢骗我。”何漫漫放下手机，“她是我的姐妹，哪有帮着邵勋骗我的道理。”
“你晾了她快一个星期，她应该知道错了。”
“那可不行，起码得等你手好了再……”
突然，手机又震了两下：何漫漫！！你跟我不是世界第一好了是吗！我憋了好多话想跟你说来着！你听我说我最近喜欢上一个男生！在我眼里他真的宇宙无敌帅啊！你要不要听听啊！！
……好吧，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何漫漫快速地打字回：一顿火锅。
成！带上大佬，我给你们赔罪！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传来一条消息：七点半，鹤楼火锅店8号包厢！
何漫漫关掉手机，就听耳边传来宋睿的低笑。
一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李黎脑子不太好，容易被骗，我得给她把把关。”
“好。”
“大佬赏脸一起来吗？”
“好。”
说是赔罪，结果见面之后有一半的时间，李黎都在说着她那位帅到天上去的男神。
火锅的汤底已经滚开了，何漫漫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宋睿慢条斯理地把肉一块一块放进锅里，不一会儿就闻到肉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漫漫你在没在听我说话啊！”李黎有点不满。
“在听在听。”何漫漫应着，刚要动筷子，就发现碗里多了一块已经蘸了酱的肉。
她抬眼，看向宋睿。
宋睿神态平静，仿佛给何漫漫夹菜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了。
“我上次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他就坐在窗边，当时那个阳光洒下来……活脱脱就是我心中的白衣少年……”
“还白衣少年，你小说看多了吧。”何漫漫咬了一口肉，蘸着浓郁的汤汁和酱料，在她嘴里散开来，好吃到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说真的……你说，普普通通的一件白色校服，怎么他穿起来能这么好看呢？”
何漫漫往宋睿身上瞟了一眼。
少年穿着校服，里面的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衣袖卷到手肘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菜送进嘴里咀嚼，喉结因为他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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