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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空隙洒进屋,时荆翻身躲开太阳。
客厅传来交谈声,然后房门咔吱一响声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崽崽,起床。”
略微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时荆蠕动了会,又不动了。闭着眼,脑子里想起昨晚祁淮难得慌乱的样子。
最后她还是没有得逞,在滚烫的怀里睡去。
“崽崽。”
这一次更加轻柔。时荆撩开被子打哈欠,眯着眼,向他伸直双手。
“抱~”
在祁淮把她抱起来时,唇角露出得意的笑,亲了他一口。看到他略微错愕的表情,没忍住再亲了一口。
“你、你、你们?!”
两人一同往打开的门口看去,林叔嘴边叼着一根甘蔗,刚好路过门口。
嘴里的甘蔗渣掉落在地。
……
时荆在沙发上里等待,林姨端过来一碗煮熟的甘蔗水,在她身边坐下。
“来喝甘蔗水啦,这个很甜的!小十斤肯定喜欢!”
女孩不动,怀里圈着抱枕,看着院子里交谈的两个人,原本想要先瞒住的,没想到这么快暴露。
视线移到桌上的白瓷碗,又看向林姨:“林姨,你也不希望我跟淮叔叔在一起吗?”
她鼻子有些红,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林姨可没有这个意思,看她这样,连忙说:“没有!咱们小十斤最可爱了!”
“除了你,没有人能跟小淮更配了!不要哭啊!”
本来只是鼻头发酸,在林姨关切后,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涌出。
“是我先撩的淮叔叔!你们不要骂他!”
“我……嗝!林姨~”
林姨抱着她,手在后背拍拍安抚:“没有没有,乖崽崽,林姨可不反对你们,也不会骂小淮。别哭了别哭了,看得我心疼哦!”
时荆窝在林姨肩窝,扭头看向林叔那边,冬日的阳光却让她感到刺眼。
林叔表情一言难尽,眉头皱起,眼睛直直看着祁淮,像个老父亲一样,对祁淮说了很多。
但她听不清,只能通过林叔的表情来判断:他们在一起似乎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祁淮的表情倒是没有过多变化,似乎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或者他压根就不怕被发现。
在林叔连环炮.弹下,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跟观点。
最后的谈话似乎也不是很愉快。
*
祁淮递了一根烟过去,林叔想了会才接过,点燃抽了口烟,“她知道亲嘴什么意思吗?”
祁淮淡定地吐着烟圈:“林叔,她已经成年了。”
言下之意,时荆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意思。
林叔微微瞪了他一眼,虽然他在祁家当了快二十年的司机,但他是看着祁淮长大的,多少算自己半个儿子了。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得拿你去浸猪笼咧!”
祁淮:“……”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乱搞,跟这个搭不上边。”烟雾缭绕,在他周身环绕,
林叔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祁淮早就是个大人了。他沉稳、肯定也顾虑过,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鲁莽。
可心里还是不得劲!林叔猛地抽了一口烟,
“害!两个小崽子,在一起瞒着不说。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啊,下次是不是你们牵着个小娃娃来,直接把我吓死!”
祁淮轻笑一声,“林叔,这事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她现在难受了,我要先带她回去。”
“豁!小崽子……我还没说完咧!”
不等他继续说,祁淮转身往屋里去了。
祁淮进屋,拿起大衣,对林姨表示抱歉:“林姨,我们先回去,林叔他得先冷静冷静。”
然后牵着时荆往外走。
时荆看到林叔单独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桌子边,喊他:“林叔?”
林叔一只手撑在桌边,头撇到一边生气的样子,不回应她,也不看过来。
以往他们回去,林叔都是笑意盈盈的,如今像是闹翻了,时荆内心更难受了。
祁淮看到她小脸都红了,刚上车就抽纸巾帮她擦眼泪。
时荆为了不再影响祁淮开车,直接憋住眼泪,内心还是堵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害怕开口后,内心的难受变成更多的眼泪。
直到回到家,十三围着她转,用头拱她的腿才回过神。
祁淮停好车后走近:“崽崽,不要想太多。”
时荆仰头看向他,眼睛因有泪水的氤氲像一汪湖水:“淮叔叔,我们在一起是不正确的吗?”
“不是。”
“林叔是不是骂你了?”
“没有,他就随便聊了几句。”
“我看见了,他不高兴,有时还大声跟你说话。”时荆陷入了牛角尖:“是我先撩拨的你,他不应该骂你。”
一只大手把她拉入怀里,没有直接顺着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
“崽崽,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思索了蛮久,时荆说:“互相喜欢,不违背道德跟伦理。”
头顶的声音响起:“我们先不讨论道德跟伦理,就互相喜欢这个而言。”
“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涉及到双方年龄、社会地位、阶级等。大部分人觉得门当户对,年龄相当的才是正常的。”
“但是,爱恋的种类千千万。双方的职业也各种各样。门当户对讲的是两人的三观,而不是单一的财富衡量方式。”
“不是所有人都是后来相遇,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一而终。”
“有人半途就分道扬镳,在剩下的路或许会遇到更合适的。这其中有可能男方比女方大,或者女方比男方大,甚至两人年龄差很大。”
时荆静静听着,祁淮停顿后,揉着她的发顶。
“我们从很久以前就相遇,一起长大,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对。很普通的一对。”
“林叔他看着我们两个一起长大,没想过这方面,突然被他发现,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即使他不接受,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祁淮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一只手点她的脸颊。
“崽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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