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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曹晴坐于高堂之上，她生了一张臭脸，不笑的时候，坐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说啥也不好使的模样，倒是有清官那味。
不过她笑起来也没多好看，就比如现在，风清阳坐在旁边的旁观席上，曹大人大约是有些紧张，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不住的冲着风清阳笑。
风清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曹大人，办正事吧！”
“是是是。”
曹晴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传靖安侯。”
这架势一起倒是有那范儿了。
很快侍卫就领着靖安侯进来了。
由于她并没有定罪，态度也很好，所以并没有给她上手铐脚链，她走进来的时候看上去彬彬有礼，一身穿的整整齐齐，倒是看不出来在牢房里关了挺长日子了。
“参加太女殿下。”
靖安侯恭恭敬敬的跪下给风清阳行了一礼。
“免礼。”
风清阳也礼貌的回了一礼。
靖安侯起身，随后又冲曹晴拱了拱手。
“曹大人。”
曹晴冷着脸，点了下头，埋头翻开卷宗，进入了正题。
“靖安侯，关于靖安侯府管事王平和众多官员勾结一案，你可有什么话说。”
这是此案第一次公开审理，所以是从最开始问起。
靖安侯站在大堂中央，一手背在身后，站的笔直。
“此事说来惭愧，本侯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这件事，随后便立即将人扭送上京，交于了大理寺。”
“之后本侯也被关了起来，期间并没有和王管事接触过，所以其中的内情，本侯真的不知。”
她说的诚恳，若不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风清阳都要觉得这人实在是无辜。
曹晴面色无波，继续问道：“十日前王平在狱中自缢，你可知情？”
“倒是有听到狱卒说起，不过王平犯下滔天罪行，倒是便宜她了。”
“她可曾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事发后本侯也曾审问过她，不过她什么也不说，后来送到京城后，各自关押起来，并未有过任何接触。”
靖安侯从善如流的回答，听不出一点错处，将自己摘的倒是干净，即便是到了最后，她也只是疏于管教，不会受到太大的罪者。
曹晴也不着急，先给靖安侯赐了坐，随后扬声道：“传大理寺寺丞张黔。”
张黔随后走了进来，冲大堂内众人一一见礼，随后跪在大堂中央，等着被问话。
曹晴拿着当初右相呈上的那沓账目名册。
“张黔，这些证据你如何获得。”
“启禀大人，属下在外执行任务之时，偶然听到风声，说靖安侯府的管事很有手段，属下上了心，前往宣城暗中调查王平许久，发现王平有一处私宅。”
“属下埋伏了很久，在王平的私宅中找到了这些，因为事情牵扯的人太多，属下只能求助恩师右相，将证据呈上。”
“也就是说，右相只是帮助你将证据呈给皇上，其他一概不知。”
“是的，恩师只是念旧情，想要帮属下一把。”
曹晴点了点头，又道：“但据多日调查，名册中有许多官员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们本身清白廉政，也就是说这些名册并不属实。”
这些都是稍微一查就能很好查到的，张黔自然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她道：“这些属下就不知道了，下官呈上这些并不是想要什么奖赏，只是觉得这些人太可恶了，必须严惩。”
“现在查出来有些官员是无辜的也好还他们清白，但不是所有的都是假的，不是吗？”
“啪……”
曹晴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道：“没有查证就敢往皇上面前呈，真是好大的胆子，张黔，这些证据真的是你辛苦得来的？”
张黔不急不徐的回答：“是的，请大人明察。”
“本官自然是要查，所以本官查到，你两年前外出执勤时，失手杀了一名男子，而此事并没有人知道，显然是有人帮你满下了这件事情。”
“说，那个人是谁？”
张黔没想到两年前的事能被挖出来，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属下不明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打算打死不认，两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被翻出来，那人尸首都成一堆白骨了，只要她不认，没人能定她罪。
“哼！”
曹晴冷哼一声，将一块腰牌扔到了张黔脚下。
“眼熟吗？”
张黔定睛一看，那正是她两年前丢失的腰牌，那时她还只是个七品的评事，一个不起眼的官员。
当初腰牌丢掉以后，她有回去找过，并没有找到，也正是那时遇到了那人，那人答应帮她把这件事处理了，还能帮她在大理寺站稳脚步，条件就是必要的时候帮那人办一件事。
起初张黔心里是没谱的，提心吊胆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被爆出来，再加上短短两年她就连升了四级，当上了五品寺丞，她这才安了心。
这次那人突然找到她，让她做这件事。
若这次的事真成了，不说大理寺卿，至少是能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可是这失踪了两年多的腰牌为什么会被找到？
难道是那人？
不，那人已经死了，那是那人背后的主子？
可是这也没可能啊？
她明明只是帮她们办事，他们没理由把她推出来，没有意义。
张黔慌了，但不能承认，梗着脖子说道：“这腰牌是属下的，两年前属下外出的时候，被三只手连同钱袋一起偷走了，属下有上报过，大人可以去翻卷宗。”
曹晴呵道：“你撒谎！”
“当年和那名男子一起的还有一人，她当时只是有事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正在对那名男子施暴，她吓坏了，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当然也目睹了全部过程。”
曹晴眸中含着滔天的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张黔。
风清阳看在眼里，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冷静。
曹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掩去了眸中的情绪，冷声道：“帮你处理男子尸体后后续事情的人，就是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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