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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兮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拉着江大附中的校服外套，嘴里还塞着半片面包，顾不上额头细密的汗珠，蓬松的长发都来不及薅起来，双脚跟生风了般拼命向学校方向狂奔，丝毫不在意路上的小水坑。
眼看快要到了，大校门关上了，旁边的小门缓缓落下。
陆子兮咽下面包，冲着校门大喊，“大叔，等一下！”
“你几班的？”
大叔从校门边的保安室里探出个脑袋来。
“我……”陆子兮一下子语塞，随口一答，“二年a班的。”
“a班的啊，我先跟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大叔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利索地将小门关上，回到保安室打电话。
“别……我还不是……”
陆子兮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体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前倒下去，脑袋里只出现一个念头——左脚绊到了右脚，要摔水坑里了。
“砰！”
她的额头着地，溅起了小水花，淤积的雨水涌进她的鼻腔和眼睛。
被磨破出血的胳膊传来阵阵痛楚，瘫倒的双腿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窒息的难受让她停止了思考，想抬起头却有极大的阻力，就好像被人扼制住了脖颈，无法抬头呼吸。
“同学。”
大叔拿着电话探出头来，身体一怔，很快冷静。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大叔，a班的名单……”
“老师，麻烦您现在立马叫救护车，有个学生突然在校门口晕倒了，情况不明。”
大叔交代完，迅速往倒地的陆子兮跑去。
他立即将陆子兮的头从水坑里救出来，解开缠绕在脖子上的校服袖子，拍着她的双肩呼叫她，摸了下她的颈动脉，就地给她做起了心肺复苏。
直到救护车把陆子兮带走，大叔这才松了口气，瞥见地上的水坑，想起前几天那个学生的话，脊背不觉有些发凉。
*
陆子兮醒过来时，正当日落西山。
她望着窗外变化着的夕阳，摸着脑袋上的绷带，苦着一张脸，悲叹着，“唉，还是栽水坑里了，命中注定。”
“什么命中注定？我只相信科学！”
不用她回头看，准是大坑比夏甘霖来了。
陆子兮懒得转头理他，指着门口，“老夏，进来先敲门。”
“行行行！”夏甘霖退回门口，佯装敲门，拖长声音，“老陆，爸爸来看你了。”
“找打！”
陆子兮丢给他一记眼刀子，抬手要打他。
夏甘霖双手护着头，做出防备的动作，连忙改口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哼！”
陆子兮冷哼一声，摸着不存在的胡子，面色严肃，“找我所谓何事？”
“来看望你。”夏甘霖移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示意她，询问道，“你的头怎么样了？”
她道：“没啥大问题。”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进a班了。”陆子兮说的风轻云淡，双手放在脑后，顺势躺下。
a班是招收全年级排名前30的实验班，一年滚动一次。
“是的。”夏甘霖认同地点头，身子向前倾，压低声音，“不过，本来你和第30名同分，需要结合高一成绩定谁进，谁知道，你今天早上一摔出名了，对方自动弃权。”
夏甘霖面带微笑，向她的脑袋伸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去去去！”
陆子兮打掉他的手，“没进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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