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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婆婆脚店正式改为李记卤肉码头分店。
杨永清一早就起来指挥伙计们开始卤制,现在的卤肉从品种上说,已经和后世没有什么区别了。
过年时,李全盘点了一下卤肉生意流水,整个东京城固定月入近三千两银子,虽比不得那些巨商富贾,但也算是个不小的买卖。
东京城内基本上就这样了,资源,人脉都已用尽。
这也不是什么珍稀买卖,看他们赚钱,别人一样照方抓药做的成。现今他们只有打牌子,抓质量,扩大分店规模这条路可走了。
王翠莲这次下了血本,脚店改造的异常大气。楼下三分之一是柜台卖货,其余空间改为散座,楼上是豪华包间,雅座。院里是普通单间加几间客房。杨永清参观一圈下来忍不住暗自称赞。
午时,炮仗放起来,唢呐吹起来,人欢马叫,热闹非凡。现在没有剪彩这一说,但王翠莲还是把码头管事,各个商行档头都拉过来捧场。
李全肯定是要到的,他和王翠莲一起站在店外迎客。
牛亮负责摆放货物兼跑堂,可能是过完年大了一岁,牛亮看起来成熟不少,指挥伙计们干活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杨永清没具体事宜,和陈鱼儿一起喝茶吹牛。从陈鱼儿口中知道高俅给春妞儿写了不少信件,在淮西跟了一个开赌档的柳掌柜,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信件里高俅先是问了众人安好,其余的都是讨好春妞儿的句子。看陈鱼儿说的吐沫乱飞,杨永清知道这混子肯定偷看了高俅的信件。
不过到现在为止,春妞儿并无怨言露出,杨永清觉得应该是高俅那厮,用甜言蜜语把春妞儿灌晕了……
正听的无聊准备离开时,看到齐飞带着程栋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看到他,齐飞直接把陈鱼儿提溜起来,自己坐了下来。
陈鱼儿本要发火,扭头见是齐飞,立刻弯腰打拱说“帮主莅临本店,鄙人不胜荣幸”。
齐飞看也不看他,随口说道“滚蛋,你浑家在外忙的脚不沾地,你这老货却在这里逍遥快活,还不赶紧出去帮忙。”
陈鱼儿心里怯他,不敢再言语,灰溜溜低头离去。
招呼程栋坐下,齐飞对杨永清说“小子,你倒自在,听说你要做好大买卖,怎不跟某家提呢!怕某做不来建房事宜?”
杨永清看了程栋一眼,心说这贼厮鸟消息倒是灵通。这才刚刚签完合约,他就打探出来了。
给两人斟上花茶,杨永清苦笑说道“齐叔,才刚和经济行签完合约,你就找上门来,意向是有了,惜乎现在银钱不凑手,怕还要等些时日。小子其实正准备过几日去找您呐!”
“不用去了,就现在说吧!用多少人,多少料,运多少货,你现在就给某说,某家定接下,绝不含糊。”齐飞说道。
杨永清现在知道,此时宋人对于自己称呼很讲究,普通人自称“俺”是平常亲近一种叫法。自称“仆”是谦虚叫法。以前齐飞和他一起时就常常说“俺”。现在自称“某”对他来说就是很正经对待了。
杨永清考虑一下说”既如此,就请齐帮主移步,咱到后院商谈如何?”
三人来到后院,杨永清开了一间单间,让伙计送一些卤肉,酒菜来。李全知道了,也过来和齐飞客气了一番,然后才给杨永清使了个眼色离去。
说到正经话题,程栋接过来和杨永清谈。
先是确认建房面积规模,房屋材料成本,道路,沟渠如何布局,然后他就开始低头心算。
这期间,杨永清和齐飞都没吭声,静等程栋心算后结果。
不移时,程栋抬头对齐飞说“当家的,平整土地,道路,是粗活,咱能做下来,运材料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建房匠人司务需去乡军里找,不过?”
齐飞:“不过甚事?”
程栋:“此活计规模不小,又是房屋买卖,到时府衙定会派人过来监督,如发现有乡军士兵做匠人……怕官府不依呀!”
齐飞:“球,只许禁军,厢军士卒出来作匠人司务,不许乡军出来!都是一样为官家保驾打仗的军汉,如有麻烦只去府衙理论,不怕他!”
杨永清听的一头雾水,怎么还有军人出来做泥瓦匠人的?
程栋转头冲杨永清说“杨兄弟,你合作经济行掌柜的可是郭松郭掌柜?”
杨永清:“嗯,是的,是他。”
程栋看向齐飞说“如是郭松就不怕了,那郭松是官家前正宫郭娘娘堂弟,既如此就只考虑成本几何了!”
杨永清倒是第一次知道郭松背景如此不凡,想必那个富态老者就是官家岳丈吧!应该是前岳丈,他知道郭娘娘此刻早已被废了。
娘的,这东京城真是不敢大意啊!随便认识个人背景都大的吓人!以后要小心行事!
齐飞“嗯”了一声说“小子,建房材料想必你也无有头绪,某家一体给你承包了,也就是你小子做的活,要是外人来,任凭他有天大依仗也休想在咱这里顺当完活,从小看你长大,再不想你现今有如此出息,俺心里既高兴又担心你弄不成,所以就过来帮你一起完活,说吧!准备多少钱预算?”
杨永清腹诽道“尼玛有你这样揽活的吗!你这特么和强盗一般直接做主要活,是你说的担心俺吗!”
杨永清颇为无奈说道“小子预备两万两左右建好,齐帮主觉得如何?”
“两万两?不成,绝对不成,我估算过了,全部建成起码三万两,少了这个数目不干。”程栋说道。
杨永清听程栋说话如此无理,就冷冷说道“程堂主既然做不来,咱就莫再提此事了。来,来,来,我敬齐叔满饮此碗,过年时去寻你,没寻着,正好这次一起祝齐叔万事顺心如意。”
齐飞瞪了程栋一眼后说“好,那就饮了此碗酒再说。”
杨永清心里骂道“真是个老狐狸,一句话又把活的事拉了回来。”
齐飞放下酒碗说“小子,这样吧!先按两万两做,成了当然好,如做不来就按两万五千两算,真要超支了由某家一力承担如何?”
杨永清内心一片悲凉,这个价格是他心里底线价格,不料被这厮一口就说了出来,看外表齐飞粗俗莽撞,却不料见事如此清晰透彻,比那个阴阳怪气的程栋老练百倍。
想要再计较一番,又被齐飞狞眉瞪眼样子吓的一哆嗦!这……这货他……原本就是泼皮无赖啊!真惹恼了他,这活能不能干成还是问题。
心一横,说道“就按齐叔说的,开春就请派人开始。”
齐飞哈哈大笑说道“入场你需先付五千两,土地沟渠整完,需再付一万两,房屋起建付五千两,道路做完付三千两,彻底完活付清余款如何?”
杨永清:“好,一言为定,明日就去经济行和郭掌柜一起去衙门定约”
齐飞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走了。
杨永清心里憋屈的厉害,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有这样霸道揽活的吗!真拿我不当人啊!
“哐当”门开了,王翠莲婶娘红光满面撞门进来,一屁股坐到杨永清旁边说“我的儿,知道今天卖了多少吗?光齐飞那厮就要了三百斤,加上相熟脚行那些人,拉过来那八百斤货都卖光了,牛亮现在正赶回去加紧做呢!”
看杨永清淡淡的不喜欢样,王翠莲依到他肩膀上说“好好的大喜日子为何愁眉苦脸,来陪婶娘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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