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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你对我真好，我……我无以为报。”狗蛋说着便要给她跪下磕头。
被秦汝酒一把扶住，夭寿啦，她没做什么事呢，还想着送他一套院子呢，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房契，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这是做什么，我当你是自个人，大老爷们这样像什么话。”
秦如被狗蛋这番举动惊到了，她拍了拍狗蛋宽厚的肩膀，对他进行着思想教育。
“姑奶奶……”他擦了一把泪。
“对，叔叔也帮了我们好些忙，早已经是一家人了，所以，就不要再说让姐姐生气的话了。”
拂华站在一旁，边说着又拉秦汝酒坐下来，顺势把筷子又给她递了递。
“谢谢姑奶奶，谢谢小公子。”
“谢什么，还有，什么姑奶奶，把我都叫老了，叫我名字吧，”秦汝酒好笑的看着狗蛋。
“那，秦姑娘？”狗蛋试探着问道。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秦汝酒扶额。
“过来一起吃饭，这么多，我吃不完，”
秦汝酒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虽然有点饿，但到底是之前吃了些。
“不，秦姑娘你吃吧，我吃过了，”狗蛋双手摆了摆。
讲实话秋月楼的烤鸡腿是真好吃，狗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没敢告诉秦汝酒他吃独食。
“好吧，那你没事就早点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秦汝酒夹了一筷子菜吃着，她腿上还放置着热乎乎的汤婆子。
“那我先去了，姑娘你吃完我再来收拾，”狗蛋打算退下。
“不用，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在。”拂华给秦汝酒夹了一块肉，然后对狗蛋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休息了。
狗蛋正欲反驳的话在拂华沉沉的眼神里咽了下去，他抓了一把头发，说道：
“那好，我去了。”
“嗯，去吧。”秦汝酒埋头吃着，嘴里含糊不清。
终于，在拂华拼命的投喂下，秦汝酒成功的吃撑了，她懒洋洋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好撑呀~
夜深人静，月光皎洁寒凉似水，骤然突降的气温越发冰冷，枯草干枝，屋瓦房檐，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一连过了好几日，天气越来越冷，估计离下雪也不久了。
这天拂华休沐，午饭之后，秦汝酒便带着他出门逛了逛，一圈下来，也没什么有趣好玩的。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不过比至之前，赶集人还是少了很多，一向人烟浩穰的市集此时变得萧条了些许。
秦汝酒手里捏着两串糖葫芦，分出一串递给拂华。
“呐，糖葫芦。”
“谢谢姐姐！”小少年温顺乖软，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许多星星。
他接过糖葫芦，启唇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
秦汝酒看着他白软的脸蛋，伸出手捏了又捏，指尖下尽是一片滑腻，皮肤真好。
单捏着，觉得还不过瘾，又戳了戳，戳完又换了一只手……
“姐姐……”
只见小少年乖愣愣的，他温顺的把脸往她手里凑了凑，好让她下手，天呐，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呀！
他的脸被蹂躏的通红，秦汝酒这才遗憾的住了手，她动了动指尖，仿佛那滑腻的触感还沾在手里。
“乖，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她摸着小孩的发顶，眼神温柔。
“姐姐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的脑袋蹭着秦汝酒的手心，顺从极了。
“一会给你买秋月楼的小鸡腿，乖。”
“嗯，好！”
拂华点了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看的秦汝酒手又痒了。
“我们去买两个丫鬟，以后拂华就是有人侍候的小少爷了！”
秦汝酒边说边拉着他往前面走着去。
“我不要人侍候，我一个人可伺候姐姐的。”
“说什么的傻话呢，你现在以学业为重，姐姐每天在画舫，随时不能照顾到你，招个小丫鬟，这不就方便很多吗！”
“要听话哦，乖，”看着他不乐意的小眼神，秦汝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哄着他。
拂华撇了撇嘴，那是姐姐和他的家，不想让外人踏足，光一个狗蛋就已经让他很不开心了。
只想他和姐姐两个人在一起，不想要别人，他可以照顾姐姐，不会的也会去学，可是……
“好吧，”他闷声极为不情愿的回答着，眼眸晦暗。
不想让姐姐生气，不会忤逆姐姐的意愿……
他敛眸，暗沉的神色被藏匿下去。
秦汝酒无奈，她冰凉的手指捏了一把他的耳垂，又弹了弹他白皙的额头。
“在生气？”
“没有，永远不会生姐姐的气。”
小少年抱着她的胳膊，抬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无邪乖软，他有些羞怯的躲了躲秦汝酒捏他耳垂的那只手。
感觉……麻麻的
好奇怪
秦汝酒被这小太阳般的笑容给晃到了，她低头亲了一口觊觎很久的那滑腻的小脸蛋，然后道：“乖呀”。
他的脸颊渐渐红晕，怔了一会，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愉悦，惊喜的连眼角都绯红起来，只觉得心口被巨大的喜悦压的窒息，心里有种强烈的情绪澎拜着，像是要涌出来。
他抱着秦汝酒的腰，把脸埋起来。
姐姐
他的姐姐啊
在他狼藉落魄，身处黑渊之时，犹如神明一般出现在他身边。
若是这世间有神明，那一定就是姐姐，他甘愿为她献祭一切，双手奉上他的一腔虔诚与信仰。
一路上磨磨蹭蹭，好久才到买卖奴隶的地儿，还没等秦汝酒他们走近，一阵呵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他左手拉着被铁链拴住脖子的男奴隶，右手拿着一截棍子，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那奴隶身上，嘴里还骂着粗鄙难以入耳的话语。
那奴隶蜷缩在地上喉咙里呜咽着，他身上被打的渐渐渗出了血。
秦汝酒立马一手捂住拂华的眼睛，她颦蹙着眉头，对眼前这场景很是不适，这段时间的锦衣玉食都让她忘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奴隶的生命果真比草还要贱。
她望着那个痛苦缩在地上的奴隶，并不打算出手，她又不是圣母白莲花，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社会就是如此，怨不得别人，但愿他能挺过去。
这样想着，正欲带着拂华去别处看其他女奴隶，不曾想对上那个奴隶的眼神，冷冽，阴晦，绝望，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万分不甘但又反抗不了，只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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