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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殿下他一个骚气一个傲娇 > 第41章 再次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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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是看见了十七皇子欢欢喜喜地要把花送给太子殿下。

    可是太子殿下突然发难,将十七皇子连花带人一把挥了出去。

    仿佛多日平静无波的水面,终于露出了水底汹涌危险的暗流。

    莹莹的尖利惊恐的叫声划破了元极宫寂静的清晨。

    顾言起跌倒在地的时候一声闷哼,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不住地吸了几口冷气,手臂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远处抬着步撵的众人,慌忙就要过来。

    顾言起一声怒吼:“滚,不许过来!”

    连听见动静就快速出动的元极宫守卫都远远停了下来,一时不敢上前。

    一根没清理掉的尖利粗壮的花刺,把他掌心直直地横划了开来。

    桃花色的血液,从他的手底绵延出来。

    这一幕,像是一记惊雷响在顾鸿煊的耳畔。

    让他当即脑中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直愣愣地看着那只手。

    看着顾言起慌乱的拿起周围的花束去盖住那只手。

    还有那手底流出来的娇艳的颜色。

    顾鸿煊无意识地咽下一口吐沫。

    他转头看远远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过来的众人,再看了看地上的顾言起,一阵寒颤从他心底散开,冲向了四肢百骸。

    十七母妃是寒族人?

    父皇这是,要干什么?

    他豢养自己的儿子?

    这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什么?

    顾鸿煊浑身浑身颤抖地看向顾言起。

    小小一枝花,人畜无害,又漂亮的过分。

    要人命的时候,却犹如万钧雷霆当空而下!

    纷沓的脚步声,从元极宫内传来,越来越近。

    顾鸿煊软着腿,跪在了地上。

    兴元王一出宫门,见得就是这副场景,他的太子跪在地上,十七被莹莹扶着,却捂着一块地方不肯起身。

    潘公公站在兴元王身后打眼一瞧,就立马下令让随行的众婢女侍卫退下。

    他一个眼色打向身后侍卫长,示意把那边太子带来的人,也给带了出去。

    甬道之内,仿佛有长风吹来。

    连地上散落的花叶,都簌簌发抖。

    直到众人退得干干净净,兴元王才一言不发走到顾言起的身边,蹲下了身体,拨开了盖在他手上的花束。

    伤口前面划的并不算深,只是到最后的地方,整整的刺了进去。

    兴元王拿着那只手,目光盯着那刺看,声音平静无波,连有没有生气都听不出来:“刚刚守卫讲,说你不让人靠近。”

    顾言起疼的手还在抖,一直紧紧咬着嘴唇忍着,嘶哑着“嗯”了一声。

    “你做的很好!”

    兴元王说话慢悠悠的,听起来几乎是在哄着顾言起。

    然而就在这安抚的声音传出的同时,他出手如电,一把扯出了深深扎在顾言起手里的刺。

    顾言起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猛然袭来!

    他闷哼一声,嘴里开始弥漫出恬淡的花香。

    兴元王拿着那花枝,看着刺上沾染的美丽的色泽,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太子的那些人,还是要处理掉才行。”

    他可以宠自己的儿子,怎么宠都没有关系。

    但是如此宠的若是个寒族血脉,那不管是不是他的儿子,首当其冲就是他兴元王破坏五国当时同下的护佑寒族的诏令,接着就会深陷道德伦理的指责。

    寒族啊,谁能忍住不去碰他们的身体和血肉?

    世人会传他顾篪,色令智昏,一贯荒淫无度,如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顾言起不知是疼还是吓得,坐在地上轻轻打着颤。

    “所以啊,下次,别受伤了。”兴元王把他头上的幕篱掀起,就这样当着顾鸿煊的面,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顾言起的脸,大拇指抚过他唇角被自己咬出的伤口,眼里露出晦暗不明的神色。

    顾鸿煊跪在地上,眼角看着这一幕,仿佛整个人被按进了漂浮着冰块的水里。

    连骨头,都往外散发着寒气。

    终于,兴元王似乎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他跪在旁边。

    兴元王歪头看了一眼顾鸿煊,语气轻缓地问道:“太子这一次,是打算让我怎么罚?”

    这明显就是在说,上次他的以退为进,给自己争取了个禁足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处罚,那这次,是打算怎么争取的?

    顾鸿煊整个人跪伏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接。

    没有哪一刻他知道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大盛皇帝的长寿,最后酝酿出了10年的战乱和寒族灭绝的灾祸。

    他生于皇家太明白站在权力巅峰的人对于长生的渴求。

    如果,如果顾篪把顾言起当做肉奴,如果顾篪还可以活很多很多年。

    那他这个太子,这个年龄太大、主意太多,名声太响的太子。

    就太碍事了!

    他心思电转间想起顾言起那个轻蔑的笑容。

    这一刻他弄不清楚,到底是顾言起要扳倒他,夺取他的太子称号,还是他的父皇授意想弄死他。

    他趴在地上,再不敢动一点其他念头,只是不住的磕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石板路上,很快印上鲜红的色泽。

    兴元王冷眼看着,也不唤他起来,也不说要怎么处置。

    只是顾言起似乎看不下去了,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了拉兴元王的衣角,小声说道:“父皇,不怪太子殿下,是我送花送得太突然,花刺也是我自己没剪干净,怪我自己。”

    “太子殿下他,他不会乱说出去的,其他那些人也没有看见,父皇你饶了他们吧。”

    兴元王看着他水雾弥漫的眼睛,笑起来:“你怕他乱说吗?”

    顾言起点点头,小声回道:“怕,从小嬷嬷就说,千万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我的血,不能出去,外面的人知道了,会吃人的。”

    兴元王问他:“那你还为他求情?”

    一滴泪水终于从顾言起的眼眶中滑落出来,他既委屈又难过的说:“太子殿下是哥哥啊!”

    他可能是因为长居冷宫,所以身上一直有一种不谙世事不通人情的天真感。

    有些时候,跟个孩童一样。

    所以有些话经他说出来,就特别容易能够摇动别人的心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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