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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一闪而退!
“向阳哥,你的烤红薯,不吃了?”
“喂!你干嘛一进来就撵他出去?”
“你叫他什么?”
“向阳啊!我送他的名字,好不好听?比十二顺口动听多了!”
向暖不以为意地边说边扒红薯皮。
“那为什么叫哥啊?”
“因为他比我大啊!”
“比你大就叫哥?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叫我哥?你对所有人都有说有笑的,唯独对我要么无话可说,要么说的都是半截话,让人听不懂!”
“你听过一句话吗?高攀不上的树,就永远不要去仰望他!你身份尊贵,我高攀不起!”
“我允许你仰望呢?”
“我还嫌脖子疼呢!”
“你……”宗政煜怒不可遏。
向暖依旧没心没肺、悠哉悠哉地吃着烤红薯!
宗政煜努力平复一下心中愤怒,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刚刚你和十二说什么呢?怎么还牵手了?男女授受不亲,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我的谁啊?管得着吗?你和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没见你讲究这些啊!现在穷讲究个什么劲儿?”
“我是让你注意一下你们的身份?”
“什么身份?我们是一样的人,是和你不一样的人,跟你才应该注意身份!”
“向暖!”
“干嘛叫那么大声,我又没聋!”
宗政煜刚平复的怒火噌一下窜上来,一把将向暖从地上拽起来,很用力地捏着她的手腕,向暖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愤怒到了极点!
“宗政煜放手!你弄疼我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宗政煜的脸因为震惊、愤怒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格外恐怖。
“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居然认识我?”
向暖被疼昏了头,当场拆穿了他的身份,手扶额头,无语问苍天,苍天也无语!
“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者一开始你就知道,不拆穿我有什么目的?接近我又有什么图谋?”
“先松开我行吗?真的好疼!”
宗政煜松开手,看着向暖有些红肿的手腕,怒火消失,愧疚心疼之感油然而生!
“我承认我早知你身份,不然怎会安心与你同行?救你的时候,只知你非富即贵,直到看到你腰间玉佩,从北境来,身穿龙纹锦衣,腰挂煜字玉佩,你的身份不难猜吧?我只是避世,不是傻子!至于图谋,就是想找一个靠山,寻一处幽静,不与世争,不与谁抢,晨钟暮鼓,安之若素!如果再奢侈一点,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那你为何装作不认识、不知道?”
“知道你是大宗朝尊贵无比的王爷,少不了三拜九叩,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我虽为女子,但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想亦不愿跪你们这些皇权富贵!”
向暖在心里接着说道:更不想时刻提醒自己,你我身份判若云泥,天壤之别,更不想因为喜欢你,让自己变得卑微,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你可以告诉我啊,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我本也不在乎那些的。”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让那些陪你出生入死的人,在外面淋雨疗伤!我与他们又特殊在哪里?凭什么和王爷平起平坐,大呼小叫?凭救命之恩吗?那天即使我不救你,你的属下也会及时赶来!”
宗政煜被怼得哑口无言,在北境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何曾在乎过尊卑?不让他们进来是怕你不方便,全是为了你啊!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不想与王爷你同行了,明日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无期……唔!”
宗政煜看着向暖那张喋喋不休,娇艳欲滴的小嘴,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他伸出右手掌猛地托住向暖的后脑,同时伸出左手拦腰拥住向暖,向暖话还未说完就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唇,毫无防备的被压住,好像是试探,又好像怕吓到她,更好像为了堵住她的嘴,宗政煜只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唇上浅浅地吻着,轻轻地吻着。
向暖猝不及防,目瞪口呆,脑子瞬间被定格,别说思绪了,连心跳都一并消失了。
再看宗政煜,闭着双眸,吻得那么认真!
良久,唇分,向暖回神慌忙推开宗政煜,低着头不知所措,宗政煜想解释,“我……”
向暖想听他说吻她的原因,又怕听到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于是选择了逃避,抢过话说:“我的烤红薯,千万别烤焦了!”
边说边蹲到火堆旁,用棍子将红薯扒拉出来,拿在手里,边吹边扒皮,“好烫,好烫!”
宗政煜走过来,蹲到向暖面前,深情地看着向暖,“暖暖,我从未介意过你的身份,可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不是我能改变的,我做不到如你一样卓尔不群,但我尽量不随波逐流,所以你我各退一步,你们可以互叫名字,哥哥就别叫了,可以吗?”
“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直呼他的名字,何况他是在危难之时救我性命的人。”
宗政煜用几乎是求的语气说道:“好,依你,但只能人后叫,人前万万不能,这是底线!”
“行吧!”
向暖答应,准备去咬扒好的红薯,“你吃吗?我吃完这个,也给你扒一个尝尝,味道绝了!”
宗政煜突然靠近向暖,趁她张嘴咬红薯时,伸过头去从另一面咬了口红薯,忍不住下意识又浅尝了一下向暖柔软芬芳的嘴唇,才把脑袋移开,邪魅一笑!
“味道确实绝了!”
向暖小脸微红,低下头去,躲避着他炙热的眼神。
“我困了,先睡了!”
向暖跑到铺好干草的地方躺下,背对着宗政煜,宗政煜知道她害羞了,拿了一件披风走过去,覆在向暖身上,顺势坐在她旁边,挡住外面的视线。
“十二,去叫他们进来吧,轮流守夜!”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进来,“爷,向暖会不会不方便?”
“是她让你们进来的,抓紧时间休息吧!”
“是!”
向暖笑了,又懊恼不已,是她误会宗政煜了。
次日,天还未亮。
向暖起身出去,她刚关好门,里面的人就都睁开了眼,十二闪身追去。
马车已寻回,向暖取了件衣服,就到庙外的小河旁,左右看看无人,便脱掉外裙,穿着里衣走进河里。
昨夜虽下了雨,但盛夏的河水并不寒冷,反而很凉爽,向暖站在水中梳洗长发,宛如水中仙子,十二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画面,慌忙背过身去,并确保周围无人偷看。
向暖洗完上岸,在一石头后将衣服换好,又回到河边清洗换下来的衣裙。
“向阳哥,我知道你在这儿!”
“我没有偷看,只是保护你!”
“我知你是君子,不会也不屑做那种事!”
十二来到向暖身边,欲言又止。
“有话要问我?”
“向暖你早知他是王爷,就该知道他有多尊贵,不是你能企及的,我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我的身份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简直糟糕透了!‘我是檐上三寸雪,他是人间惊鸿客’,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直线,相遇了却越走越远,且无法再次相遇!”
“那你为何答应同行?凭你的美貌与才华,靠山并不是非王爷不可啊?”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我的性子用我的家乡话来说,就是有点隔路!在感情上,如果结局是圆满的,过程你让我怎么哭都行,但若注定没结果,那我只重视过程,尽管忧伤,也心甘情愿,因为阡陌红尘,唯有爱情不可辜负!”
向暖洗完衣裙,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将头发一半挽成丸子头,一半散落在肩背,对于古代的发髻,她实在无能为力!
“向暖,你有所不知,王爷此次可能会留在京都,不回北境了,到那时你该何去何从?像你名字那样,‘心向暖阳,向光而行’,不好吗?”
“你怎知他不是我的光?我的名字还有一层意思,‘向暖而生,逐光而行,心中有暖阳,何惧人生沧桑’?我是一个很随心的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全身心地投入,爱得轰轰烈烈,不管不顾;而该放手的时候,也会潇洒转身,果断决绝,绝不拖泥带水!”
“值得吗?最后受伤了,命丢了也无所谓吗?”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向阳哥,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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