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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煜来到衔月阁时,向暖正在用早餐,宗政煜回想起昨夜的情难自控,眼神就一直躲避着向暖,怕向暖认为他轻浮孟浪,怕向暖对他失望!
向暖其实并不在意,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也好,越雷池一步也罢,都是相爱中男女再正常不过的事!
“王爷今日有什么安排吗?”
宗政煜见向暖并未生气,也未流露出失望之色,便坐到她旁边说道:“今日与皇兄约好,去镇国公府,自世子妃病故,阿骐每日借酒浇愁,一身怨怼之气,皇兄有心帮他疏解,却收效甚微,我自幼与阿骐交好,看看能否劝劝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暖暖知道阿骐的事?”
“略有耳闻!”
向暖听到关于申屠骐的事,想到濮阳容到死都在护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或许濮阳容看到如此颓废的申屠骐,也会心疼,会失望吧?
向暖无奈开口说道:“王爷,可否带上我?”
宗政煜很是意外,问道:“你不是不出门,不见人吗?为何要去见阿骐?”
“受人之托罢了!”
“受何人之托?”
一位故人,王爷应否?”
“不答应,如果皇兄问起暖暖身份,我该如何告知?”
“实话实说!”
“不行,你的身份,我另有安排。乖,在府中等我!”
“不要,我一定要去!”
向暖态度坚决,宗政煜便提前将新身份告知向暖,“你叫澹台暖,北境武安侯之女,一直在乡下庄子里长大,我们相识在八年前,我刚到北境之时。你有三个哥哥……都记住了吗?”
“王爷,这身份不是一时兴起吧?早有预谋,煞费苦心啊!容我问一句,武安侯会同意吗?一旦东窗事发,这可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啊!”
“暖暖,此次回京,父皇不准我再回北境,武安侯家眷都在北境,西域的平西将军又是武安侯夫人的嫡亲哥哥,无论我如何保证,父皇都不会安心的!
但如果我娶了武安侯的女儿,全部问题迎刃而解,父皇安心,武安侯府上下平安,你我二人终成眷属。”
“王爷好算计啊!可武安侯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女儿来,该如何解释?”
“武安侯夫人当年确实曾有孕,但因蛮夷人刺杀,令腹中孩儿夭折,自此武安候夫人常年居住在乡下,只偶尔回府,所以……”
“所以说我是当年的孩子,为掩人耳目,对外说没有保住,其实偷偷生了下来,养在乡下,避免蛮夷人报复!”
“还为了不想让其嫁入皇家,武安侯夫妇老来得女,不忍骨肉分离!
武安侯一家对我有教导之恩,救命之恩,我与澹台三兄弟是生死之交,有相护之责!
暖暖,我并非是利用你,此次回京,我已有万全之策,但遇见你之后,我改变计划,走这步险棋是有私心的,你就是我的私心,我想娶你为妻,暖暖你之前是谁我不在乎,自此以后你就是澹台暖,我未来的王妃。”
“王爷,此事需从长计议,今日暂且用这个身份,回来后我再与你细说!”
“好!”
向暖带上面纱便与宗政煜乘车到镇国公府,太子和宗政晨已经等候在府外。
宗政煜走下马车,转身伸手扶向暖下车,看到宗政煜如此温柔的对一个轻纱遮面的陌生女子,太子和宗政晨颇感意外。
待二人走近,宗政晨迫不及待地说道:“阿煜,介绍一下吧!”
宗政煜牵起向暖的手,“暖暖,澹台暖,武安侯之女!”
“武安侯什么时候有的女儿?是义女吗?”宗政晨疑惑不解的问道。
“亲生的,老来得女!”
“为何无人知晓?”
太子了然,说道:“或许是有心隐藏,无奈家贼难防啊!”
宗政煜笑道:“知弟莫如兄!暖暖,这位是太子殿下,这位是玄幽王。”
向暖福身作揖:“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玄幽王!”
“免礼!”太子道。
宗政晨好奇之心溢于言表,问道:“澹台小姐为何轻纱遮面?梳的发髻也是与众不同,是北境特有的?”
宗政煜抢答道:“暖暖本应晚几日与武安侯夫人一起来京都的,因担心本王,便偷跑出来。皇兄当知名节对女子有多重要,故让她轻纱遮面,至于发髻……”
“至于发髻,完全是因为我不会梳头,我知道很丑!”向暖此时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进一个两室一厅来了。
宗政煜转头看着向暖的脸问道:“谁说丑了?多漂亮啊!暖暖梳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
向暖眼睛里闪着光芒问道:“真的不丑吗?可冷风说丑死了!”
驾车的冷雨在心里为冷风默哀一秒钟。
“他眼神不好,别听他的胡言乱语,在我眼中,暖暖才是月色与雪色之间的第三种绝色,日月星辉之中的第四种难得!”
宗政晨实在听不去也看不下去了,打断他们说道:“哎呀!一大早就被甜蜜暴击,真是够了!你们有考虑过本王孤家寡人的感受吗?”
太子却称赞道:“看来阿煜有认真读书,进去吧!”
几人进入府内,长公生因生气,和镇国公搬去了长公主府,此时的镇国公府只剩申屠骐和十二岁的向心。
贵客到,亦山带着向心出门迎客,因太子与宗政晨常来,已和向心熟识,亦山抱拳躬身,向心福身作揖,“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傲烨王,见过玄幽王。见过……”亦山不识向暖,向暖看着眼前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女孩,有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摆手说道:“我不重要,不必理会我!”
太子道:“不必多礼,世子还在春桃阁吗?”
向心答道:“是,不曾外出,诸位请!”
到了春桃阁门外,向暖驻足,望着“春桃阁”三个字说道:“春桃阁!春风十里不如你,三里桃花不如卿!”
前面带路的向心,猛地回头看着向暖,面露惊讶之色。
太子和宗政晨也停下脚步,惊喜回望。
突然被好几双眼睛热切地注视,向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不是院名的意思吗?”
“暖暖你怎知?”
“猜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亦山默默记在心里,这一直都是世子耿耿于怀的事。
一行人未作停留进了院子,就见申屠骐在桃树下的石桌上趴着。
石桌上,地上都是空了的酒瓶子,显然一夜宿醉,到此时还未醒。
向暖环顾四周,什么都没变,只是那棵桃树变成了两棵,周围还有几棵小桃树。向暖白衣胜雪立在桃树下,濮阳容旧地重游,你可曾后悔?
申屠骐感觉有人来,悠悠转醒,模糊间好像看到了濮阳容,“容儿!是你回来了吗?”
宗政煜一杯茶水泼过去,申屠骐一个激灵欲发怒,待看清来人,匆忙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傲烨王,玄幽王!”
宗政煜看看一蹶不振的申屠骐大声呵斥道:“身为京都卫指挥使,每日醉得不省人事,食君俸禄,你就这么为君分忧的?枉费太子皇兄对你的栽培与信任。”
申屠骐不以为然的说道:“又多了一个说教之人。”
转身望向桃花树下的女子,“她是谁?”
向暖转身与之对望,申屠骐惊喜万分:“容儿?”
向暖嫣然一笑,笑得双眼弯弯如月牙,“世子怕是又认错人了吧?”
无人注意到向暖话中故意加重的“又”字,唯有向心。
宗政煜上前搂过向暖的腰身:“忘了介绍,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澹台暖。”
“澹台暖?”
“嗯!北境武安侯之女,以后再与你们细说。”
宗政晨顺势说道:“阿骐,之前无论怎么问你,你都不肯说,如今阿煜回来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申屠骐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将儿时是如何与濮阳容相遇的,长大后如何错认成谷梁语的,成亲之日的荒唐,成亲后的种种,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众人听,讲完后申屠骐又蛮不讲理地埋怨道:“你们当初为何不劝阻本世子?太子表哥你最过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高深,话说得那么隐晦,谁能听明白?”
宗政晨不高兴了,驳斥道:“本王话说得够直白吧?大道理摆了一箩筐,你听进去了吗?”
申屠骐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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