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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但也不敢。
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像是早就习惯了如此，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顾荨侧头看向沈煜安，指着那些宫人正想说什么。
沈煜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严肃的摇了摇头。
顾荨抿了抿嘴角，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看来在这皇宫中不能随意口说话啊。
——
路过御花园，顾荨闻到一阵花香……
大团簇拥的花开在园中最显眼处，花瓣重叠，饱满娇艳，宛如一个丰满妩媚的女子，盛开即是艳压群芳。
顾荨记着沈煜安噤声的提醒，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朵花看。
领路的宫人带着他们来御花园尽头的一座偏殿安置后，便守在门外。
沈煜安在门口和宫人交谈着什么，随后递给宫人一些财物。
顾荨在屋内无聊的吐泡泡，随意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如此金碧辉煌，大气敞亮，居然还只是个偏殿。
再一转头，沈煜安不见了，只剩下顾荨和木偶人般沉默的宫人。
就这么走了？
顾荨的小脸垮了下来，有一种被无情抛弃的感觉，准备在心里骂他一千遍渣男。
在骂到第一百七十遍的时候，“渣男”沈煜安又突然回来了。他跟守门宫人打过招呼，就跨门而入。
他手中拿着刚刚在御花园看到的那种极美的花，映着他含带笑意的脸，竟令人生一丝浪漫。
原来他采花去了。
沈煜安注意力一直在顾荨身上，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好奇与渴望。
顾荨撇了撇嘴，等沈煜安靠近后，小声嘟哝: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沈煜安还没说什么，顾荨已经主动把手伸向了沈煜安，等着他把花递上。
沈煜安回头观察了一下宫人的情况，才把花递给了顾荨，顺便捏了捏她的指尖，以示安慰。
“这个是牡丹，花中之王，国色天香。”
“牡丹？”
顾荨捧着牡丹花欣赏了一阵，把脸埋进花心闻了闻，清甜浅淡，夹杂着泥土和一丝薄荷的味道。
轻轻放入水中，牡丹花浮在水面上打着旋，水珠落在花瓣上，更显得可爱鲜艳。
顾荨想再拿起它时，花瓣却突然散开了，一片一片凌乱地向不同方向飘去，再也无法聚成一团。
仿佛预示着她和沈煜安，也要就此分离。
克制了几天的难过，在这一刻被触发了。
顾荨低眉垂眼，咬着下唇，看起来失落极了。
“煜安哥哥，它散了……”
“别难过，我还可以再为你采来。”
顾荨沉默着没在说话，她第一着头，只听见“叮咚”一声，一颗珍珠落入水箱。
鲛人的眼泪。
沈煜安心口一痛，正欲伸手时，却想到这是皇宫，门外还有宫人看着。他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小鲛人。
看着顾寻轻颤的瘦小身影，名为心疼的情绪在胸口扩散，沈煜安沉沉叹了口气。克制了想要拥他她入怀的冲动。
沈煜安眸中神色晦涩，眉头皱起。
“顾荨，不要哭。我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顾荨还是切实感到了离别的悲伤。
她能感觉到沈煜安的怜惜，尤其在这一刻，顾荨能清楚地闻到沈煜安好闻的气息。
说起来沈煜安也无微不至照顾了她这么久，现在即将分别两地了，还是有点不舍。
——
第二日，皇宫里举办中秋晚宴。
金銮殿内，歌舞升平。
秦邵烟坐在最高处的皇座上，犹带凉薄，面色阴鸷，时不时举起酒盅一饮佳酿，台下各色舞女在他眼里视若无物。
他下手的大臣分作两列，面对华丽的歌舞与佳肴，却不敢开怀享乐，正襟危坐。
沈煜安也列入其中，今日顾荨将会被献给这位喜怒无常的君主。今后还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想到这，他又骤然愁容满面，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台上的秦邵烟手指轻叩酒盅，眼帘一抬，视线转向沈煜安的位置。
“沈将军，这御厨准备的菜肴可是不合你胃口？”
秦邵烟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低垂，不怒自威，语气俨然一副关心臣子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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