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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一个下潜，沉入水中。
蓄力几秒，猛地跃出水面。
在半空翻转。
鱼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又扎入水中。
众人只见眼前一道流光溢彩的鱼尾一闪而过。
还未等仔细瞧上一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不免惋惜。
顾荨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心声，浮出水面，跃坐在水箱边，半条鱼尾露在外面，尾鳍浸在水中。
这回众人看的更清楚。
深蓝色鱼尾弧线流畅，每一个鳞片都在月光下折射出熠熠光泽。
顾荨回头看着孟玄烨，他也正看着她，单手支着脑袋。歪着头冲她满意的笑。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大胆的向顾荨的尾巴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鲛人尾。
她反应过来，尾巴一扫，及时躲开深蓝鱼尾朝他胸口打去，那人一个趔趄后退两步。
两侧的守卫迅速抽出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手还未碰到顾荨，就已然像小鸡仔似的被守卫牵制。
“皇，皇上恕罪!”
台上的孟玄烨神色一凛，显而易见的阴沉。
“拉下去，别让朕再看见他。”孟玄烨站起身，“带鲛人上来。”
顾荨被带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
远离了令人不安的人群，顾荨终于自在多了。
“刚刚那人……”
孟玄烨环着顾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从顾荨的鱼尾划过。
脸色还是有些不悦。
“他差点碰了你，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
顾荨没再说话，看了孟玄烨一眼，犹豫片刻。
她抬起尾鳍，软乎乎的尾巴蜻蜓点水般在他手心一碰，又闪电般迅速收回。
顾荨知道他不高兴，勉为其难用尾巴安慰他一下。
孟玄烨愣神的功夫，手心便只留下微凉的温度和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他神色莫名的看着顾荨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
“嗯？”
“可爱。”
这就可爱了？
顾荨正满脸小问号，孟玄烨的手就落了下来，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孟玄烨和顾荨的互动，底下人看的一清二楚。
能这么快转变皇帝的心情，难怪会得到皇帝如此宠爱。
“顾荨，你想要皇后之位吗？”
孟玄烨和顾荨笑闹着，突然忘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不大不小，平淡无波，却恰好能让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不乏贵名士，他们自家的女眷连后位的边角都摸不到。现在居然要落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鲛人手中。
那可以一国之母的位置，皇上就像这么拱手给一个鲛人，岂不荒谬？
顾荨也愣了。
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被孟玄烨随随便便就提出来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恰到好处的天真问道:“皇后？皇后是什么人啊？”
孟玄烨勾唇，看着顾荨的神色里有几分迷恋。
“是可以让你名正言顺，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人。”他说，“所以，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此刻整个望月台安静的听得见风声，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两人的谈话。
对于顾荨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底下如针的视线早已射向她来。
顾荨向底下的人群扫视一眼，又重新看一下孟玄烨。
“我当然愿意，只是，仅仅是我愿意就可以吗？”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莫须有也听得出她意有所指。
“当然。”
孟玄烨的话音刚落，底下一位老臣立刻打算提出异议。
“陛下三思，皇后母仪天下，何等尊贵，古往今来皆是德才兼备之人，鲛人与我尔等非同族，又岂能胜任？”
一人既出，后面想要劝阻的人就接连跟了上来。
你一言我一言，句句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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