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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是让他保住性命，怕以后吃不到。
白子攻一跃跳上窗户，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
顾荨抬起头仰视着他，身上依然沾满了血迹，在月光下，她的皮肤几乎白得透明，有种破碎的美感。
白子攻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个吸血鬼女孩了。
顾荨见他停留，摆摆手催促他赶快离开。
白子攻不再犹豫，翻身跃下窗沿，避开仆人们离开了。
一夜过去了，当一抹日光照射大地前，仆人们无功而返。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大人在的话，说不定还让那个闯入者沦为他们的盘中餐。
他们对顾荨倒也没什么怀疑。
——可那是吸血鬼猎人，也绝不可能跟一个刚转化的柔弱血族有勾结。
即便如此，顾荨还是要将痕迹消除，以防被有心人察觉。
她来到走廊外，在一个仆人面前站定。
“你好，我可以洗个澡吗？”
仆人的视线从她沾满血迹的衣裙划过，随后又冷漠的收回来，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顾荨就知道会这样。
“如您所见，我现在十分狼狈，至少您告诉我在哪可以沐浴，我总不能跳进花园的喷泉水池吧?”
“还是那句话，我们只为大人服务，很抱歉。”
顾荨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配上她苍白的皮肤，如樱花花瓣似的唇，令人生怜。
她正打算配上这一张脸开口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带她去沐浴。”莫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命令的口吻道。
她穿着板正的执事礼服，下巴总是微微抬起，看顾荨的眼神淡淡的，没有喜也没有恶。
仆人犹豫，“这……”
“还不快去，大人很快就回来了，他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脏兮兮的。”
东西?
顾荨微微挑眉。
面上则冲着莫伦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真是谢谢您了。”
“我是莫伦，大人经常外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莫伦的语气像是在对待一个客人，但又少了一丝礼节。
“好的，莫伦，我叫顾荨。”
莫伦随意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关心她叫什么。
很快顾荨就被另一群女仆给接手了，她们用水擦拭清洗，用花瓣腌渍入味。
顾荨过于偏白的皮肤似乎并没有令这些人感到诧异。
她有点不习惯别人给她洗澡，试图跟这些女仆们说话。
“我觉，我可以自己洗。”
仍然没有人理她。
顾荨闭上了嘴，忽然想起从前在人类世界见过宠物狗，那些狗被人们按住洗澡的时候也曾挣扎，或许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呐喊。
可人们不仅没有理会，还使劲刷了刷。
顾荨隐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这只宠物狗。
洗完澡后，她穿上了一身丝绸睡裙，然后被这些冷暴力女仆送回了房间。
房间已经收拾过了，莫伦站在床边，似乎是在等她。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您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
“他……大人什么时候来？”
莫伦抬起眼皮看了顾荨一眼，才回答:
“快了。不过我给您提个建议，最好不要打探大人行踪，你只需要乖乖的等他，服从一切。大人喜欢顺从的，他对于他带来的东西一向会保持一段时间的兴趣，人也一样。”
“那，要是过了这个时间呢？”
莫伦突然勾唇笑了一下，看上去依然彬彬有礼。
“这就要看大人的意愿了。”
顾荨莫名联想到那个房间里陈列的物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说完，莫伦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还想问问……”
莫伦停下脚步，等着她开口。
“为什么我这么久没吃东西，都没感觉到饿?还有我的伤口，好的这么快，真是个奇迹。”
顾荨是被封锁在象牙塔的小公主，过去她从不接触古堡外的世界。她听说过吸血鬼，却只觉得与神父所讲的圣经一样，遥远不可及。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在变化，却不知为什么。
顾荨此刻要传递给这些人的，就是这一种状态。
初生牛犊不怕虎，吸血鬼是危险生物也有着较高的警惕心，懵懂无知的试探反而是接近食物的最好方法。
“真神奇，你们这里是有什么魔法吗？”
顾荨浅笑着的面庞纯真无邪，不染一丝尘埃乎，真的信仰光明，相信神迹。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吸血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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