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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收微微敛下眼皮，默了一会儿问。
“白以柔，跟齐烨去酒店那个人是你吧？”
声音落下，白以柔只觉得好似一记凌厉的巴掌落在她脸颊，啪一声，比曲明鸢扇她还要难堪。
她似是没想到江云收会问这样的话，慌了数秒后强装淡定否认。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师兄，你……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
江云收轻笑：“没什么，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
白以柔，其实学美术和做导演这行的人，眼睛都挺毒的。
有时候看记者拍的一个背影，基本就能认出人。
我能联想到你和齐烨，联想到是你故意叫齐太太来节目组捣乱，给曲明鸢制造麻烦，徐导也能。大家都不是傻子。
解约是节目组的意思。留你在节目组，只会给节目组制造麻烦。
另外一点，有劣迹的艺人，后期综艺不能上卫视，还得挡掉你的脸，或者把你人剪辑掉，非常麻烦。
与其给节目组带来后期不可估量的麻烦，不如早点把你清出去。这就是节目组的真实想法。”
江云收直白的话，让白以柔颜面扫地，哆嗦着唇瓣狡辩。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
江云收轻笑：“徐导说了，他可以找证据。只是到时候，怕你不太好看了。还是那句话，徐导派我过来，希望好聚好散。”
说着，江云收把合约递了过去。
白以柔知道徐导在业内的手段，最终只能拿起笔签下解约书。
江云收拿起解约书，深看了白以柔一眼。
“你说得没错。我记得你。”
白以柔身子无意识一颤。
她看着江云收薄凉至极的目光，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太好听。
她甚至下意识摇头，她后悔了，突然不想听了。
可江云收还眸色薄凉地看着她，像是要做个了断。
“在认识曲明鸢之前，我就知道你。在学生会里，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一个长相甜美无害的女孩。”
白以柔心口咯噔一抽，眼眸里已经蓄满泪水了：“你原来也对我有感觉的对不对？”
“是。”江云收似是有些难堪和屈辱地承认。
“我确实对你有几分好感，加上学生会其他人在起哄，说白以柔这个学妹，天天含情脉脉盯着我……听多了这样的话，很难去忽略你对我的影响。”
白以柔似是不能接受当年的真相，木木地摇头。
“那为什么……你后来……”
“后来，学生会的人告诉我，你要表白。他们还怂恿我，如果对你有意思，就别让人家小姑娘表白。”
江云收讥讽扯起嘴角，“这些话，其实也是你让人故意说的吧？”
“是！”白以柔咬着牙承认，“一个女孩有点小心思怎么了！难道这不能被理解吗？”
“可以。我愿意接受你这点小心思，我也确实打算在你表白之前表白。”
白以柔整个人愣住：“你……你说什么……”
江云收讥讽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去找你。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表面那么善良、可爱、乐于助人的你，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曲明鸢肆意羞辱！
羞辱她失去母亲，羞辱她没能得到爸爸的爱，羞辱她拥有的一切。
我从没听到那么歹毒的话。我更不愿意相信那样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我当时觉得曲明鸢好可怜，是那么的无助。被你羞辱你，死死咬着唇瓣不肯落泪。
曲明鸢大概是那个时候走进我心里的。
白以柔，是你让我不敢轻易相信女人，是你让我对外表柔弱可爱的女人失去所有得到信任！
现在只要我听到你叫我师兄，我都会觉得恶心，就像是在嘲笑我当初曾经被你欺骗一样。”
白以柔整个人颓然下来，神色涣散，面色惨白到了极致。
她从没有想过，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江云收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拿紧解约合同径直离开。
拉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曲明鸢。
两人皆为一怔。
这时，门被推开，白以柔也看到了曲明鸢。
她觉得羞辱到了极点。
如果说刚刚这些话让她十倍难堪，那被当事人之一的曲明鸢听到，就是让她千百倍的难堪。
她发疯似地朝着曲明鸢吼叫：“贱人，你来干什么！你开心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
曲明鸢想走进病房，江云收拦住她。
“这个时候你找她，我怕她会伤害你。”
曲明鸢客客气气拉开两人的距离，礼貌一笑：“没事。我不怕她。我来找她要钱。”
白以柔反应极大：“要钱，要什么钱！我还要找你要医药费！”
曲明鸢懒得跟她兜圈子，直白道：“我是来要回顾向南的二十万。”
白以柔不想回应。
她已经难堪到了极致，不想在江云收面前更加丢脸。
曲明鸢看了眼江云收：“江导，麻烦你先离开可以吗？如果你在这里，我想，我可能很难达到目的。”
江云收苦涩一笑：“我在楼下，你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不用了，谢谢。”曲明鸢礼貌性地把江云收送出病房，关上房门，对上白以柔狰狞的脸，平静阐述道。
“我曾经立下flag，不会再让你们从我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说着，曲明鸢缓缓走到白以柔身侧，俯低身子附在她耳边说：“其实你没你想到那么爱江云收。我查到了前后堕~胎了三次，三次我都有记录。”
白以柔脸色一白，激动地对着助理吼：“你出去！”
小助理不知道曲明鸢到底说了什么让白以柔那么生气，只能傻愣着往外走。
等房门再次关上，曲明鸢弯起嘴角念道。
“第一次是你读大一的时候，第二次是三年前，第三次是前年。
三次，什么时候，在哪个国家哪个医院，有什么监控视频，需要我都拿出来吗？”
白以柔双眸淬恨：“曲明鸢，你非要毁了我吗？”
曲明鸢觉得好笑：“一直以来，想毁掉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们？我懒得跟你废话，顾向南的20万，拿来。”
白以柔气得唇瓣直颤又无可奈何，拿起枕头底下的支票扔给曲明鸢。
“你要是敢公开我的事，我就弄死你！”
曲明鸢淡定拿起支票看了眼，收起，转身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到怒气冲冲正要闯进来的白自强。
整整四年没看到这个人，曲明鸢愣是一怔。
白自强在看到曲明鸢的那刻，面目骤然变得狰狞，扬起了宽厚的掌心。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回来！我白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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