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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眸微湿，委屈地看向顾淮之：“教授，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需要我向你女朋友解释吗？”
顾淮之目光极冷地睨着白以薇，好似看刺穿她的骨髓一般，低声说了句。
“站着，不许进我公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迈进公寓一步。
顾淮之转身走入厨房，拿着水桶随意在十几日没洗碗的水槽里舀了桶馊水，大步走到公寓，直接淋在白以薇头上。
白以薇全无准备，尖叫了一声，混身狼狈，头发上都是馊水，衣服也浸透了。
“白小姐不是很喜欢这套，我成全你。”
老朱看不下去，挡在白以薇跟前：“顾淮之，你发哪门子疯！薇薇安小姐是威廉教授那边的代表！”
之前的女同事心里有怨气，也帮腔道：“就是啊！就算你跟你女朋友分手，关薇薇安什么事！
你不要什么都赖在薇薇安姐的头上！
再说，你那女朋友分了就分……”
“住口！”顾淮之哐当一声扔了水桶，“再说她一句不好，我连你也淋。”
白以薇混身糟糕透了，阵阵馊味让她受不了。
她向来是觉得自己是天之娇女，白家的真正大小姐。
她无法接受自己这么狼狈，尤其被心爱之人这么对待。
“顾教授，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顾淮之面无表情掏出手机，调出她的照片。
“白小姐发这张照片给我女朋友，请问是何居心？
上来我公寓换衣服，为什么要穿我的浴袍，坐在我的床上。
你就这么下贱吗？我不要，还非要送上门，脱了衣服，坐在不属于你的床上吗？”
声音落下，白以薇面上火烧火燎，难堪到了极致，张开唇瓣，却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话。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白明鸢，向来什么都自己藏起来，自己舔舐伤口的白明鸢，会把照片发给顾淮之。
“这……这不是我拍的……”
顾淮之讥讽地笑了笑，“那天就你我二人上来，不是你拍的，难道是我帮你拍的？
而且请问这张照片不是自拍照吗？瞧你那犯贱的样子，笑得多得意？”
白以薇从没想过，这么恶毒粗糙的话会从顾淮之这样矜贵的富家少爷嘴里说出来。
她面色狼狈，喉咙好似被什么鲠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这时，一名男同事看手机后，惊呼。
“天啊，顾淮之，你这也太那个了吧！
一个大男人如同长舌妇一样，把这件事在这个圈子里说，还附上照片。
你让薇薇安小姐以后还怎么生活！”
顾淮之讥讽地笑了笑：“她影响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我没杀了她算好的。
长舌妇又如何？只要能挽回我女朋友，我做什么都乐意！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老朱看看白以薇，又看看顾淮之：“疯了，真的疯了。”
白以薇没想到顾淮之会这样对自己，眼里忍不住簌簌掉了下来。
“顾淮之，你为什么看不上我？因为我是私生女吗？她白明鸢到底哪里好？比我好在哪里？”
顾淮之目光如利刃，剐了白以薇一眼：“你连她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可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大小姐！
真正的白家大小姐是我，是我！
她就是个野种！”
顾淮之面无表情走回厨房，又舀了一桶馊水走出来。
白以薇看到那馊水，发自生命本能地尖叫。
“啊——啊——”
她如同疯子般，边叫边跑。
老朱跺跺脚，唉了声：“你这……到底是做什么啊！项目你到底还要不要！”
“不要了。你们拿去。”顾淮之轻描淡写，转身关门走入公寓。
之后，顾淮之依旧没离开公寓。
在跟国内的电话中，家里人开始发现他的古怪，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顾爷爷、顾之樾和顾向南齐齐飞到k国。
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地面是成堆成堆的各种酒瓶。
有洋酒、有红酒、也有葡萄酒。
屋内的空气极其难闻。
昔日有洁癖的天之骄子，此时胡渣满面，倒在一堆空酒瓶里。
任谁都无法把眼前的男人跟那个永远穿着白色衬衫，永远站在升旗台上拿奖学金的学霸联想到一块。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跺着脚：“你这又是何必。当初逼着你订婚，你又不乐意。”
顾之樾很有经验，这种情况，十有八九不仅酒精中毒，还有营养不良。
估计这两个月就没怎么吃东西！
他上前直接把顾淮之这坨烂泥背起，“先去医院。”
顾淮之混身没力气，被顾之樾背起的时候，靠着他的肩头，沙哑说了句。
“哥，原来这么痛。”
顾之樾想起自己昔日的场景，只觉得心口缓缓刺入了一根长长的长长的针，疼得厉害。
顾淮之呢喃着：“是不是做错了一次后，就没有机会了？”
顾之樾鼻头微酸，“靠”了声后，把人背着去医院输液。
综合诊断下来，顾淮之出现酒精中毒、营养不良和中度抑郁症。
医生说，需要按时吃药和进行积极的心理导向干预了。
顾之樾和顾向南留了下来，配合医生治疗顾淮之。
但效果甚微。
顾之樾没办法，拿了一面镜子放在顾淮之跟前。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如果她在路上看到你，还会喜欢你吗？”
顾淮之不太愿意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生硬别开了脸。
顾之樾拍了拍顾淮之的肩头：“好好吃药，积极治疗，把自己的形象弄一弄。你比我好，你还有一次机会。”
顾淮之好似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光一般，猛地看向顾之樾。
顾之樾点点头：“她总要毕业吧？她总要回去拿毕业证，拍照吧？”
顾淮之恍然大悟，连忙起来配合医生治疗。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形象，开始跑步，开始想要以最理想的状态去见她，去挽回她。
哪怕要他跪下，他都愿意。
很快，就到了领毕业证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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