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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乾.......”叶凡死死地盯着天空之上的人影，眼眶里满是红血丝，牙龈都咬出了血。
他已经接受了姜乾是神王的现实，从姜乾杀了司珏的那一刻起，叶凡就再也不会原谅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就算我不杀他，你觉得一个把血液都燃烧殆尽的人能活多久？”姜乾无辜地耸耸肩，但他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惊喜。
“呀，母后，您醒啦？”
瑞雅抬起头，看到了被雷电锁链禁锢在天幕上的顾长风，又低头看到了趴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司珏，眼泪止不住地从俏脸上滑落。
“呀！呀！您怎么哭了？”姜乾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手足无措的孩子。
瑞雅没有理会他，就在刚刚，她把曾经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孤儿院里替我看着叶凡！”一名粉裙女童对着快有她两个高的少年颐指气使。
“好的，小姐。”少年一口应下，阳光下，少年的肌肤近乎透明，白净的脸上可以看到细细的绒毛，他温和地对女童笑着，眼中带着哥哥看待妹妹般的宠溺。
事实上，瑞雅一直把司珏当作这一世的哥哥，可是现在司珏死了。
瑞雅擦了擦眼角滚落的泪珠，父亲还在姜乾的手上，这个世界的人们还没有脱离危机，她必须坚强起来！
在刚刚的睡梦中，她还想起了彻底修复上界封印漏洞的办法，她必须把姜乾赶回上界，连分身投影都不能在人间留下！
“母后，您好点了吗？”姜乾装模作样的关心道。
瑞雅没有回应他，只是对着姜乾张开了五指。
“命运锁链！”
数条刻着符文的金色锁链凭空出现，牢牢地锁住了姜乾。
“什么情况！”姜乾动用了初代神的力量依旧挣脱不开，并且他察觉到自己的神力在不断的消失，他即将变为一个凡人！
这不是力量上的压制，是世界本源的压制，在叶凡的前世，克罗诺斯设置的禁制中，姜乾是外来者，本就受到此方世界的排斥，而瑞雅只不过是将这种排斥放大了，换句话说，不是瑞雅压制了他，是这个世界压制了他！
可那又怎样，她又杀不死自己，只要上界的封印存在着漏洞，他能投影一个姜乾过来，就能投影一百个姜乾过来！
瑞雅像是看透了姜乾的心中所想，但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
瑞雅飞到了叶凡的面前，轻抚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像是要把这幅并不英俊的面孔刻在心里。
“叶凡，我要走啦。”瑞雅轻声对他笑道。
叶凡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好好的！”
瑞雅拥抱了他，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着天幕飞去。
“亦步亦趋，同声共情、泪到尽头，声声泣血、月光所指，一击即中、飞刃向心，对镜成圆、抑除杂草，才有新生、一念一动，天人永隔、献身之人，无往不利、暗夜生光，月涌天河、黑暗落尽，月华满天！”瑞雅低声吟唱着。
“清辉夜凝！”
瑞雅发出了一道浓缩爆裂的月光，直直地射向空无一物的天幕。
她这是要干什么？
瑞雅很快就回答了众人心底的疑问，那璀璨的月光竟将天幕撕开了一道口子，幽幽地黑洞深不见底，像是要通往另一个世界。
“她居然发现了！”
姜乾此时终于不淡定了起来，瑞雅该不会是想永远地把上界和地球的通道堵上吧？
事实上，瑞雅就是这样想的。
这个封印的破绽是克罗诺斯为了她才留下的，当年克罗诺斯打开了一个通往地球的通道，其实就是想让她到地球上活命，但偏偏要说成是对她的惩罚，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就是因为当年留下的这个缺口，才引发了今天的这场祸端，就让自己永远的埋葬这一切吧，连同神界的野心。
“母后，您别！”姜乾慌了。
“再见了，父亲、罗叔叔、叶凡，还有大家。”瑞雅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这个世界，然后身躯化作点点星光，义无反顾地投入深不见底的黑洞当中。
“瑞雅，不要，快回来！”顾长风用力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姜乾的束缚，但无济于事。
“我的女儿啊！”顾长风哭了。
“瑞雅！”叶凡直接闪现到了天幕之上，想要抱住瑞雅，阻止她的这个行为。
但叶凡却扑了个空，在深渊的尽头，他仿佛看到了瑞雅在对自己微笑。
随着瑞雅化成的星光一点一点的把黑洞补上，另一个世界对姜乾的召唤也愈发强烈，姜乾知道不仅是这次，他永远也无法回到此方世界了。
在临走之前，姜乾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叶凡，你还真是出息啊，明明是时间之神，有着补齐封印禁制的方法，但却让一个小女孩替你牺牲，利用她对你的爱？做的真是出色，我的好父亲！”
姜乾话音刚落，就被黑洞吸了进去，他没来的及看清楚众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但想来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不愧是谎言与诡计之神，计划都失败了，在临走之前还要恶心叶凡一手！
姜乾想的没错，连同顾长风在内的所有顾家人都愤怒地看向叶凡，异能者联军也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说实话叶凡的这个举动确实不怎么男人。
叶凡低下头没有反驳，因为姜乾说的是真的。
他看向地上司珏体温还未完全散去的尸体，抬头望了一眼正在恢复原样的天空，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做什么，众人都会觉得他在惺惺作态。
还真是漫长的一夜啊，天开始蒙蒙发亮，叶凡拖着脚步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他的身影被朝阳拉的修长，明明是年轻人的身体，步伐却带着老年人的暮气，让人感到如海潮般的悲伤。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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