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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骂完摔门进屋了。
这是挨着惹着谁了？
就是问了一句要买煤，还要被骂一顿！
李来顺气的真想闯进去，抡起拳头打他一顿，但是一想，就是一个他妈的酒鬼，跟他一般见识真犯不上。
那谁家是卖煤的呢？
李来顺张望着，寻找卖煤的人家。
他正在不知道怎么打听谁家是卖煤的时候，最东头的一个屋子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妇女，朝李来顺喊：
“师傅，你想买煤吗？”
“是！”
李来顺答应着，赶紧调转车头，推车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
来到跟前，李来顺才发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妇女，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一脸的稚嫩，就是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差不多两岁多的孩子。从圆滚滚的身材来看，估计肚子里应该还有一个。
“这么年轻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李来顺在心里不可思议地想着。
“师傅，我家就卖煤，正经的大同块，一袋10块，100斤以上，至多不少！”
女孩跟李来顺说道。
李来顺一看价格重量和老板娘嘱咐得差不多，就说道：
“我想买5袋！煤在哪呢？我装上拉走！”
“哦！不好意思，师傅，上午把煤卖完了，你晚点过来吧，4点来钟，货就来了！”
女孩跟李来顺解释。
“我还等着拉回去烧呢！这里还有其他人家卖吗？”
一听煤卖完了，李来顺很沮丧，一想着好不容易把三轮车推过了，真不想无功而返，连忙问女孩。
“这里就我们一家卖煤的！放心吧！我们家的煤绝对好烧，大的煤场都卖1袋20不止了，你等一下不吃亏！”
好不容易来的主顾，当然不能轻易放走，女孩劝阻着。
看来这次是肯定要白跑了，李来顺只能答应道：
“好吧！”
他推着三轮车，原路返回，路过刚才吟词女孩那个房间的时候，里面正传出来一阵阵女孩的呻吟声。
他听得面红耳赤，赶紧起身上了三轮车，快速地往回收站骑去。
下午李来顺一边跟老板娘拆解分类废品，一边聊天，忽然想到中午遇到的事，口不遮掩地问老板娘：
“大姐，啥叫走前门，走后门，啥意思啊！送礼还分前门后门吗？10块30块地送礼，不少吗？”
老板娘一听李来顺说的话，脸腾得一下子就红了，然后骂道：
“你个小流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给你赶走！”
李来顺愣住了，委屈地看着老板娘：
“大姐，我没耍流氓啊！就是中午买煤的时候，有一个男的问我是走前门还是走后门，我说我不走门，我要买煤，结果还被骂了一顿，不知道啥意思，才问你的！”
老板娘一听李来顺的解释噗呲一声笑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小兄弟，你没对象吧！”
“嗯，现在没了！以前有一个，就处了一个月，走了！”
李来顺答着，心里又涌起了伤感。
“你还那么年轻，身体又那么好，以后肯定能找到好对象的！如果找不到，大姐帮你介绍一个。”
老板娘看到李来顺说完低下了头，知道触碰到了他的伤心处，连忙的解释，然后还不忘开玩笑，
“等你找到对象，刚才你问我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事咋还和对象有关系？
李来顺依旧没弄懂，但是再也不好意思问了。
元旦的前一天，中午的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两天收到的废品不多，一看下雪了，老板娘喊李来顺今天的活先不干了，等下完雪再说。
于是他跟老板娘回到屋里，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俩人有事没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等王振收废品的货车回来卸车。
“来顺哥哥，这个字念什么？”
王振的大女儿大丫跑过来，拿着一本格林童话指着灰姑娘故事里的一个字问李来顺。
王振一共三个女儿，也不知道都叫啥名字，总是听老板娘喊大丫、二丫、三丫。
“死丫头，没礼貌，叫叔叔！”
老板娘瞪了王大丫一眼，骂道。
“不，我就叫哥哥！”
王大丫对着她妈妈撅着嘴，犟着。
“你是不是找打！”
老板娘拿起手里的炉钩子就想打。
李来顺连忙拦住她：
“大姐，她爱叫啥就叫啥吧！一个孩子，你管那么多干啥，叫啥我也少不了一块儿肉！大丫，哪个字不认识，我教你！”
虽然初中刚毕业，但是读格林童话里的字还是认识的！
他一看大丫指的字是榛树的“榛”字。
他认真地对大丫说道：
“这个字念榛，榛树的榛，和真假那个真字同音！来我给你标上拼音！”
“不用了，我不会拼音，你告诉我记住就行了！”
王大丫拿过书，说完，开始在嘴里一遍一遍地读那个“榛”字。
大丫应该差不多10岁了，按理说应该至少上小学三年级了，咋不会拼音呢？
看那么喜欢读书的样子，应该不是不爱学习呀！
李来顺转过头来问老板娘：
“大姐，大丫不是应该上三年级了吗，怎么不会拼音？”
“我一年级都没上过！”
大丫听到李来顺跟她妈妈聊起这个事，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撅着嘴嘟囔着。
李来顺狐疑地看着老板娘，等着她的解释。
“哦！一个丫头片子，上什么学呀！我没让她上。反正过几年大了，随便找个婆家就行了！上了也白浪费钱！”
老板娘无所谓地说着，用炉钩子透了一下炉子，里面的火苗蹭地蹿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
“我要上学，我不要那么早找婆家，我要找王子！”大丫听她妈妈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着，一边冲她妈妈喊着。
“你找国王的了呗！还找王子！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老板娘说着白了大丫一眼。
“大姐，咋不让孩子上学呢？如果上学，孩子有文化了，可能有出息了呢！”李来顺问老板娘，心里很是疑惑。
按道理说，王振开了这么大一个废品回收站，应该也不缺钱花，怎么就舍不得让孩子上学呢？
再说上学，也花不了几个钱呀！
“你以为我不想让她们上学啊！天天墨迹我，都快烦死了！可是没地方去上呀！我们在这没户口，学校都不收！”老板娘也无可奈何地说道。
李来顺不解地问道：
“老家不是有户口吗，可以去老家上学呀！”
“回老家？老家正抓不到我呢？我还敢回老家？”
“为啥抓你？”
“还不是因为她们三个！”老板娘指着她三个女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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