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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快让她进去,凤澜姐姐现在人已经晕了过去,稳婆你快些。”
突然,她看向如嫔身后的婆子,心稳了下来,走到婆子面前,低声叮嘱道:“你快些进去,里面什么情况你如实告知,需要什么你直接开口,凤澜姐姐就交给你了。”
婆子看着酷似孟夫人的云贵人,眼眶有泪花在闪烁,孟夫人对她的恩情她一辈子难忘,现在终于有了报恩的机会。
“小主,奴婢习梅一定按照小主的吩咐去做,那奴婢就先进去了。”
如嫔带人来之前就已经提前让小年子知会了皇上,习梅这才顺利进入了良妃生产的房间。
这边,皇上已顾不上慧贵妃,向孟云云和如嫔走来,满脸关心的看着神色疲倦的孟云云。
“云儿,你先回宫歇息,这儿有黛儿在,你不用多挂心。”
孟云云轻轻摇了摇头,看向皇上,美目里全是担忧,我见犹怜,看得皇上心里有些酸楚,顾不上还有旁人,直接把孟云云抱在了怀里。
“听话,别让朕担心。”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慧贵妃,她恨不得立刻就把孟云云五马分尸,最好把人踩在脚下,狠狠的碾压。
怀抱虽然温暖,但孟云云不敢多待,她轻轻推了皇上一下,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由碧玉扶着,轻言细语道。
“皇上,臣妾没事的,良姐姐在里面受罪,臣妾哪还有心思休息啊,皇上,你就让臣妾再等等吧。”
皇上还想再劝,却被慧贵妃的一番话打消了念头,“皇上,云妹妹肚子里还有一个,皇上你就让云妹妹在这儿等着吧,万一回去,云妹妹胡思乱想,做了什么蠢事,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孟云云听着这番不怀好意的话,心中毫无波澜,现在没什么比良妃的安危更重要的了,如嫔看向慧贵妃,眼神有些犀利,但无心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等待习梅出来回话。
很快,习梅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有些阴沉,只见她径直走向皇上,噗通一声跪倒在皇上跟前,声音无比沉重的说道。
“回皇上,良妃娘娘现在情况危险重重,奴婢有一法子可以保娘娘和小皇子平安,但……”
接下去的话,习梅缓了会,才接着说道。
“娘娘这次胎大难产,以后可能会再无子嗣,皇上如何抉择,奴婢全听皇上的。”
再无子嗣……
这几个字深深砸在了皇上的心里,他闭目沉思了会,最终下定决心,坚决道:“你只管去做,朕准了。”
习梅脸上的阴沉之色稍微散开了些,她看向孟云云身边的碧玉,向她说道:“碧玉,你随我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张太医毕竟是男子,他进去不适合。”
时间过得好漫长,孟云云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要不是皇上还在,慧贵妃又顾及形象,她早就想回宫歇息了。
“云儿,别走了,来之前我就问过习嬷嬷了,她说有把握,我们不要太过焦虑,安心等着吧,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冷静,不要乱了阵脚,圆了歹人的心意。”
如嫔的劝说起了点作用,孟云云终于安心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靠着椅背,眼睛盯着前方的木门,一动不动。
皇上赞许的看了一眼如嫔,心底对她也越来越满意,不过皇上还是有些遗憾,如果黛儿不是吴将军的女儿,那么他们的孩子,一定也很可爱吧。
心细的如嫔怎会看不出皇上的心思,她缓缓走到皇上跟前,柔声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心甘情愿去做的,你别想太多了。”
默默抓紧如嫔柔滑的手指,皇上焦躁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一些安宁。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碧玉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汗珠,眼神空洞,走路摇摇晃晃,孟云云一见她如此,心里一惊,赶忙走了上去,抓住碧玉的手臂,急声问道。
“怎么样了?凤澜姐姐如何?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主子的话,碧玉这才缓过神,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嘴巴张了几次,最后才把话说出来。
“小主,娘娘无事,习嬷嬷让奴婢先出来,是让奴婢告诉皇上,可以准备皇子的衣物和被褥了,小皇子马上就出来了。”
听完这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唯独慧贵妃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色,更多的是嫉妒和怨恨。
汪公公这时走了过来,轻声在皇上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皇上脸色有些微怒,问道:“何人惊扰了太后,这么晚了,朕不是派人去守着太后那边了吗?怎么太后还会知道此事?”
底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天子威严,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汪公公正不知如何回话时,九公主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太后看着盛怒的皇上,立即说道:“皇上不要怪罪旁人,是哀家今晚心神不宁,找人问了,这才知道这边有多凶险,天快亮了,不知良妃情况如何?”
“皇兄,你就别生气了,是母后自己要过来的,我也是刚听闻,这才跟着母后赶了过来,良妃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还未说什么,屋里就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这时,天边也露出了第一道曙光,照耀在院子里。
“皇上,生了,是个皇子……”
在啼哭声刚响起,汪公公就跑上前去问了情况,这会正喜滋滋的宣告着好消息。
孟云云和如嫔相视而笑,跟随皇上的步伐,一众人走了进去,看着床上累得虚脱的良妃,孟云云眼底的泪花又开始闪现出来,她转过身,过了好一会,才上前去。
乳母把孩子抱到了皇上跟前,孟云云来不及多看两眼,就直接走到良妃床边,拉着她的手,低头无声的淌着眼泪。
“傻丫头,我没事了,哭什么啊。”良妃无力抬手,看向孟云云,眼神宠溺,但声音很虚弱。
如嫔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眼里的泪水终于敢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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