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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太好了，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就派人去把朝歌带回来。”太后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夜无厉拽住了。
“母后先别着急，我已经去凡间找到朝歌了，她目前并不打算回到天界。”
他将在凡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天后，唯独把暮无尘的戏份全都删掉，自然也删掉了花满楼被他俩打塌的情节。
如果天后知道了暮无尘的下落，定会派人去斩杀他。
说到吴语嫣在青楼叫卖的情节时，他还没忍住添油加醋地说吴语嫣是如何在台上卖弄风骚，还大胆地玩起了拼团陪睡。
“简直是人尽可夫！”毕竟是拜过堂的正牌丈夫，差点被戴上几十顶绿帽子的怒火，让夜无厉大骂出声。
夜无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天后的嘴角却有微微的笑意，她捂着嘴小声问道：“朝歌真的在几百个人前说，宁肯跟几百个人睡，也不跟你睡？”
原话的意思虽然差不多，但被自己的母亲这么挑明了讲出来，分外不中听。
夜无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本来以为母亲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没想到他点完头后，天后发出爆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朝歌这姑娘这么有趣，她以前在天界怎么不这样呢？”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夜无厉当时的表情有多震惊，配上这个人现在在自己面前无语的脸，天后笑得更欢了。
直到笑出了眼泪，直到自己的肚子先开始疼了，直到夜无厉散发出的阴郁气快要爆炸，天后这才捂着肚子止住了笑。
夜无厉瞧得出来天后在努力正经，表情却不受控制地嘴角抽搐。
属实是有点过了，身为母亲，还是需要照顾下儿子的自尊心。
天后揉了揉自己笑得微微发僵的脸，摆上一副正经的面孔，做了下夸奖夜无厉的表面功夫：“能在短短时间内，做了这么多事实属不易，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朝歌带回来，无论她身处何方，你都必须把她平安地带回来，一根毛也不能少。”
她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朝歌毕竟是神仙，普通的意外很难伤到她。
只有夜无厉，是朝歌是否能安全回到天界的最大隐患。
她可以让别人去带朝歌回来，但身边又没有放心的人，自己或者天君的离开都会引起关注。
思来想去，还是夜无厉更合适些。
口头上的明令禁止，她相信还是能对夜无厉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夜无厉的性子狠戾，但并不妨碍他是母亲的好儿子。
母亲的命令他全部接受，但他还是有一个条件与天后商量：“我可以把朝歌完全无恙地带回来，但等我把她带回来之后，我要与她和离。”
条件开的太过突兀，又在天后的意料之中。
她思考过这段婚姻对双方来说，是落花无情，流水也无意，她和天君之所以一直不同意两人和离的原因，一是顾虑到仙鹿族的脸面，二是内心对紫莺素人身份的排斥。
天后这个位置，可以是仙人，可以是魔族，可以是妖，但唯独不能是凡人。
朝歌这孩子还好说，不争不抢，也不吭声，但夜无厉的脾气，知子莫若母，把夜无厉逼急了，对朝歌下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可以。”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夜无厉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天后。
“但我有一个条件，”天后的神情十分严肃，俨然没有了刚才嘻嘻哈哈的神态：“和离之事，必须是由朝歌主动提出，让朝歌来休了你，不可以是你休了朝歌。”
天后已经松口，夜无厉自然不会再讨价还价。
他心里清楚，天后的松口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只要能和朝歌分开，只要紫莺能如愿以偿地登上天后之位，无论是谁休谁，他都不在意。
朝歌休了他，还能为仙鹿族保住颜面。
一举两得。
夜无厉大喜过望，赶忙叩谢：“谢谢母后开恩。”
“可以了，可以了，赶紧起来吧。”天后把他搀扶起来，见他面露难色，好像还有话想问她，便开口询问：“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母后可曾听过操纵时空这个千古禁术？”
“听过是听过，怎么了？”
“那母后可否知道在这三界之内，有谁会操纵时空？”
这个设想太过大胆，天后听完直接变了脸色：“你该不会是想修炼这个法术吧？这等逆天命的法术，我从未听说过谁修炼成功了，凡是偷偷修炼的人都走火入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可不要动这个歪心思！”
关乎自己亲生骨肉的生命，天后的态度格外严厉。
看到母亲的态度和描述，夜无厉心下也明了，会这个法术的人，从古至今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成功过，如果当今世上有这样的人，他必定道行极深，藏得好好的。
但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使用这个法术？夜无厉不理解，难道是前天君的余党？
他没有跟天后说，在地府时，他经历了第二次传送。
夜无厉刚头晕脑胀地从返回到凡间的摆渡船上下来，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会，熟悉的被人拖拽的引力又出现了，白光再次笼罩了自己。
这一次，他试图努力在刺眼的光中睁开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捣鬼。
白光闪地太过迅速，还不等他看清，他再次出现在地府的渡口。
阎罗王关切地看着他：“大殿下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住了？”
同样的渡口，同样的船夫，同样的摆渡船，夜无厉分辨不清他是重新回到了刚到地府的时间点，还是要离开地府。
“我...我是刚从船上下来吗？”夜无厉迟疑地开口。
忽然的发问，也让阎罗王摸不着头脑，这人脑子坏了？前一秒还是朝渡口走去，怎么下一秒就站住不走了，还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
失忆了？
阎罗王的脸上挂着笑，嘴上还是要给夜无厉找补下：“大殿下是要事太多忙忘了吧，您刚才正要返回凡间。”
夜无厉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努力强忍着还未暂停下来的恶心，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向摆渡船走去。
两次传送，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时间也像是随机的。
身边人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传送了。
那到底是自己被传送了，还是所有人都被传送了，但只有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
疑团一个接一个地袭来，重重地压在夜无厉的心上。
他不敢与母亲透露太多细节，怕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也只是跟母亲再三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动歪心思，天后才放心地离开。
最近生活中的两个变数：朝歌的意外出现，自己的莫名传送，是否有一丝丝关联？
坐在屋里想，完全没有一点帮助。
夜无厉的身上还是有几丝寒气，抓起天后担心他冷，刚刚给他找出来黑色长袍披在身上。
有个人，他必须要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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