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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十分意外。
“请试言之！”
楚飞轻摇羽扇，浅笑着说道。
“不破不立，不清不净！”
崇明闻言一愣，沉默下来。
“哼！你说的倒轻巧，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鲁莽行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一旁的肥头大耳之人不屑一顾地嗤笑道。
到底是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是以柔克刚，什么是运筹帷幄。
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成气候！
只见楚飞并不理睬此人，他看着崇明的眼睛，继续解释道。
“天地不分，则万物无所以存，阴阳不明，则变化无所以生，水火不济，则四季无所以分！”
他说着，语速越来越快。
“子欺母，则母子之情尽！”
“徒辱师，则师徒之义终！”
“下克上，则君臣之分失！”
“凡此种种，皆是根基腐坏殆尽，若不推倒重来，去腐存新，岂不是坐以待毙，徒守穷山？”
崇明听完，只感觉一丝电麻之感上冲巅顶。
他眼睛瞬间一亮，大声赞扬道。
“好！”
“阁主！阁主！”
一旁的胖子见状急了。
“难道我的回答不好吗？大事倾颓，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方是上上之策！”
崇明闻言，眼皮耷拉着，也不正眼看他。
只听得一声冷笑。
“哼！步步为营？”
“我看你是阳奉阴违，虚与委蛇吧？”
“吴富!亏你还是流火郡郡守，眼光竟然如此狭隘！”
吴富听得崇明训斥，不敢还嘴，支支吾吾地还想辩解。
“这次看在你前两道题目通过的份上，我也不做计较，你且回去，若是日后被我察觉你为官不正，定不轻饶！”
崇明声音清冷，不容置喙。
“还不速速退下！”
吴富感觉自己如堕深渊，心中一片寒冷。
他缓缓地退出门外，看向楚飞的眼神中充满愤恨。
“都是这穷酸秀才断了我的前程！”
吴富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两张纸条，揉碎了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此番他花了巨大的代价才买通了掩月楼的人员，得到了前两题的题目。
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有才是吧！能说会道是吧！秀才终究是秀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不以为意！”
“等着吧！到时候，摘了你的舌头，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吴富坐在轿子之中，拉起帘子盯着揽月楼。
满脸的肥肉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残忍的笑容。
揽月楼上，崇明亲自为楚飞斟茶，倒是弄得后者颇不好意思。
“你为国士！当受此礼！”
茶水半满，楚飞一饮而尽头，聊表敬意。
“不知道九月初九，离阳王朝重阳会试，阁下可有兴趣！”
崇明问道。
楚飞闻言，笑出了声。
“不瞒楼主，我此番正是为了前往京城参加会试，一来为了完成家父的遗愿，二来也是为了博一个功名！”
“哦？”
崇明不由惊讶，这不巧了吗。
“不知令尊是谁，竟然调教出如此优秀的国士！”
楚飞想了想自己老爹，年幼之时他确实对自己照顾有加，循循善诱，从不以父亲的身份压人。
所以自己的童年，也算是完美的。
除了没见过母亲以外……
“家父……楚道楣！”
崇明本来正在饮茶，听到此言顿时喷了出来。
“什么！”
“你竟然是道楣兄的儿子！”
他不顾形象起身，目光灼灼。
“楼主认得家父？”
楚飞疑惑地问道。
不应该啊，自己家过得那么落魄，怎么会有如此阔绰的亲戚朋友？
难道是仇人。
“不是认识……”
崇明说道，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才对嘛！”
楚飞心道，自己那倒霉老爹怎么会有土豪朋友，只希望不是仇人债主之类的就大吉大利了。
他想着，觉着有些渴，端起茶就欲饮之。
“生死之交而已！”
噗！
楚飞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幸好他反应灵敏，控制了方向，这才没有喷到崇明的脸上。
崇明的眼神陷入回忆之中，将过往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他与楚飞的老爹在离阳王朝会考时认识。
一番谈论之下，二人觉得甚是投契，逐渐成为了挚友。
再到后来，他们一起相约闯荡天下，彼此患难与共，更是将性命都交托给了彼此。
楚飞听完心中大为震撼。
他还是不愿相信崇明口中之人便是自己的老爹，直到对方竟从怀中取出一副老爹的画像。
“真的是他！”
楚飞怔怔地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心中唏嘘不已。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道楣兄瞒着我离开了，我四处寻找而不得，没想到他竟然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凄苦度日。”
崇明说着，神情落寞，似是有些自责。
楚飞又追问起自己娘亲和当年的一些事情，但对方皆是闭口不言，只能作罢。
“有些事情太早知道对你并不算好事，若是时机成熟，不用我告诉，你也自会知晓！”
崇明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子侄。
“如今你三关皆过，可有什么心愿。”
楚飞暗自思忖。
如今自己并不缺财物，况且这些够用就行，多也无益。
不如要一块地方，作为天水宗之根基。
“我想要一处开宗立派之地！”
“哦？”
崇明大为意外，他原以为楚飞会索要些金银财物，或者让自己在会试时对其照看一二。
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想法。
他看向云小小，心中思索。
“怕是与这女子有关！”
崇明拿出一枚通体透明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令字，中间还有着一些楚飞看不懂的记号。
“离阳城外二十里有一奇峰，山清水秀，景色绝美，大抵符合你的要求！”
“你将这令牌给那守山之人，他们便会听你调遣。”
楚飞心中大喜，赶忙将那玉牌收下。
“多谢世叔了！”
既然他与自己老爹有旧，再叫楼主倒显得有些身份了。
崇明欣慰的站起身，拍着楚飞的肩膀。
“好好努力，若有机会，说不定我们在京城还会相见。”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楚飞盘着手中的玉石，心中感慨。
“没想到这第一步如此轻松便办成了，当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他站起身，从这楼上望着繁华的街市。
“如此，便该进行第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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