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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今日她竟从曹怀的口中得知了两家的婚期。
一想起曹怀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便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他说明年三月十六,他会着喜服招摇过市登侯府娶她过门。
还说两家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她逃不掉。
她质问曹怀,盛京里他的那些相好的都能从南门排到北门去,为何非嚯嚯她不可,他笑着解释说是永顺侯逼着他娶她的。话至此处,他还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同先前的小人得志,简直是两副面孔。
回了府,她便闹了起来。
永顺侯这才知晓,自家女儿今日出门,遇见了曹怀,心中猜想,定然是那小子在女儿跟前浑说了些什么。
不然女儿不会闹成如今这样。
“绫儿,可是曹家那混小子在你跟前儿说了什么?”永顺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性的问道。
见女儿点头,永顺侯当即气的牙痒痒,暗骂一声“兔崽子”,转身便命管家去曹家将那混账寻来。
“绫儿,这亲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你瞧,父亲已让管家去曹家请曹公子来了,你先下来成不成?”
“父亲,等曹公子来了,您当着他的面将这门亲事退了,女儿自然就下来了!”
双方僵持不下,程氏见此,站起身子,走到夫君跟前,看向付绫华,怒吼了一声:“付绫华,你如今翅膀硬了?竟同我们谈起条件了?”
程氏的脾气向来火爆,得了第一个女儿之后,也想当一个贤良慈爱的母亲,可谁知,自小养成的脾气,哪是一朝就能改?
时常惹的年幼的付绫华嚎啕大哭,整日只让父亲抱在怀中,但凡看见程氏,就哭个不停。
程氏心下也心疼,时常暗自伤神,永顺侯瞧在眼中,疼在心中。索性让老母亲出面,以膝下空虚为由,将付绫华抱到老夫人屋里养了起来。
付绫华定定看着母亲,并不作答。
程氏被气的,作势从一旁取了一根竹竿就要去揍付绫华,永顺侯忙一把夺过,拉着程氏就坐回了原处。
好一番相劝,才打消了程氏的怒火。
“呦,付绫华,你都学会爬墙了呀!”曹怀便是在此时赶到的。
他一脸嘲讽着走到墙头下,抬头打量着上方的付绫华,再次出声道:“倒是没令我失望,你能做出这事来,倒也在我预料之中。”
话落他又打量了四周以及墙头距离地面的位置,啧舌道:“这若是摔下来,虽不会要命,可这腿脚以及容貌都难说……”
永顺侯被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正要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可谁知曹怀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侯爷莫恼,等大姑娘下来了,晚辈再给您道歉,眼下,就交给晚辈吧……”
付绫华执拗的性子上了头,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永顺侯心知爱女的脾气,听了曹怀的话,索性便由他且试一试。
墙头的付绫华听见曹怀所言,心中却也泛起了嘀咕。她只是想退亲,并不想受一丁点儿伤,尤其这张脸,已经很丑了,若是再留了疤,岂不更丑?
其实永顺侯府的大姑娘付绫华,那容貌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谁知,美人不自知,时常暗自神伤。
只因幼时被人嘲讽相貌丑陋,后来便再也没有从那阴霾之中走出来。
“你不想嫁我,又怎知我不想娶你呢?”曹怀环抱双臂,继续添油加醋说着。
“我就是出家做尼姑,也不要嫁给你这个浪荡子!”付绫华扯着嗓子回怼道。
曹怀也不恼,他浪荡的名声,盛京又有谁不知?
“既然出家做尼姑,总要先下来,才能去吧。“曹怀笑出了声,可话中半点没有劝她的意思,反倒是给她添柴火,
付绫华坐在墙头,真真是骑虎难下,冷哼了一声,不肯再理会曹怀。
“我今日听说,盛京才开了一家蜜饯铺子,你若是再不下来,怕只能等到明日才能吃上。”
付绫华极爱吃蜜饯果脯,这一点曹怀很是清楚,盛京城中,但凡新开一家蜜饯铺子,她一定是要第一时间买来尝一尝。
只因她口味极是刁钻,太甜太酸她都不喜,只喜那味道适中的。
也是奇怪,每每她喜欢的铺子,总是开不长久。
曹怀此话一出,果真勾起了她的口欲,舔了舔唇角,低着头天真看向曹怀问道:“当真?你莫不是在哄骗我?”
那模样落在曹怀眼中,真真是可爱至极。
曹怀一本正经点了点头,似是怕她不信,继续道:“我用我在盛京浪荡公子的名声发誓,那家蜜饯铺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墙头上的少女,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墙头坐那么久!”
话落,便扶着墙头就要往桃树枝丫上跳,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爬上墙头时,脚下够得着的桃树枝早断了。
可她哪想的起来这一茬,底下的众人还来不及提醒,就见少女双手松开了墙头,脚下却没够着树枝,竟是直直栽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响彻云霄、
再接着便是重重嘭地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待永顺侯夫妇回过神来,冲到跟前,嬷嬷丫头也自是围了上去。
付绫华早吓晕了过去,方才她坠下的刹那,曹怀没有多想便冲了过去,充当了人肉垫。
见众人前来,疼地嗷了一声,也昏死了过去。
程氏忙让丫头去请大夫。
又命嬷嬷将二人一并抬到自己的院子。
付绫华躺在母亲榻上,曹怀则是躺在外间的炕上。
因着匆忙,那丫头只请了一个大夫来,程氏看了看女儿,再看看曹怀,一狠心让大夫先给曹怀去诊脉。
大夫诊脉的功夫,程氏朝伺候在自己跟前的宋嬷嬷看去,宋嬷嬷会意,忙凑到程氏跟前。
程氏这才小声问道:“可派人去丞相府传信了?”
宋嬷嬷听罢,微微摇头,方才一阵忙碌,哪里还来得及去曹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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