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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让府中的丫头莫要在老夫人跟前议论此事，自己亲自去正厅迎接杜大人。
“侯夫人，下官今日上门，有些唐突，还望侯夫人莫要怪罪。”杜大人拱手作揖，他特地让官差在侯府门外候着，自己亲自入的侯府。
“杜大人客套了，不知杜大人登门是所为何事？”
“侯夫人。盛京出了一桩命案……”
程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道：“可是我儿……”
“侯夫人放心，与世子无关，倒是同大姑娘有些牵扯。”
“哦？”
程氏一听不是儿子，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一半，又听杜大人提及了女儿，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名一楼的?絮姑娘死了。”杜大人说着便仔细观察起了程氏。
程氏一脸疑惑，名一楼的?絮姑娘？同她家女儿又有什么牵扯？
“今日?絮姑娘包下了香楼，独独请了换了男装的大姑娘前去，大姑娘走后，直至后半晌，小厮不见?絮姑娘出来。
这才去了后院查看，可?絮姑娘早已暴毙而亡。
眼下仵作还在验尸，大姑娘是?絮姑娘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
故而本官登门，有些事情需要同大姑娘了解一二。”
“杜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不成？今日我家绫华只去了鼎安在外的宅子，不曾听她提及去赴?絮姑娘的邀约。
且我家绫华，怎会认识名一楼的姑娘？”
“侯夫人，还请您派人让大姑娘出来一下，本官询问完便会自行离去。”
“杜大人，侯爷不在府中，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事儿，我做不得主，您还是等侯爷回府，同侯爷去聊吧！
天色也晚了，想来杜大人公务缠身，我就不留杜大人在侯府用晚饭了！”
程氏话落，看向一旁的宋嬷嬷，“送客。”
宋嬷嬷走到杜大人跟前，请杜大人出府，可杜大人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他看向程氏，道：“侯夫人，今日若是见不到大姑娘，下官不会离开侯府！”
程氏的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冷笑了一声，道：“杜大人，你今日当真要同侯府以及将军府为难？”
付绫华的外祖乃是程大将军，外祖家常年守在边关，盛京里不过空留了一座宅子罢了。
“侯夫人。您这话便是为难下官，你这般阻挠下官办案，不知是否当真大姑娘同?絮的死有关？
下官不得怀疑侯夫人的动机！
若是此事闹大，侯夫人该如何给天子一个交代？”
?絮是盛京里出了名的头牌，她得死，明日便会传遍盛京，若是流言指向了付绫华，那侯府如何自居？
世人少不得要给侯府扣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
程氏自然明白杜大人的意思，可到底不想女儿牵扯进来，即便有了天大的事，她都会拼了命的守护一双儿女。
不会叫旁人怠慢了她们。
见程氏没有吱声，杜大人继续劝道：“侯夫人，今日下官独自登门，外头只会猜想下官是来做客，并不会说旁的。
若是侯夫人再阻拦下官办案，那明日怕是需得大理寺出面办案。
侯夫人当真想要大理寺登门？”
大理寺向来是处理高官皇室的大案，若是大理寺上门，那性质别不同。
程氏叹了一声，“宋嬷嬷，你亲自去将绫华带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同她说。”
“夫人，老奴这就去。”
付绫华此时正躺在院中的贵妃榻上，喜珠用扇子为姑娘挡着日头。
“大姑娘，夫人请您去一趟正厅。”宋嬷嬷走到付绫华跟前，声音里略带了些催促。
“宋嬷嬷，母亲寻我过去，可说了何事？”
宋嬷嬷打量了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付绫华的耳边，道：“?絮姑娘没了，杜大人上门来想见见姑娘。”
付绫华手中的扇子吧嗒一下跌落在地。
?絮没了？
她耳中嗡鸣炸开，一片空白。
喜珠自然也是听到了宋嬷嬷的话，当即愣住，一脸不可置信朝姑娘看去。
“大姑娘？”宋嬷嬷小声试探唤了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提着裙摆便匆匆赶去了正厅。
一路上，她一直在回想着同?絮见面时的种种。
她离开香楼之时，明明?絮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后半晌，就没了？
她离开之后，?絮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怀可知此事？
付绫华忽然自嘲一笑，到了此时，她竟惦记曹怀是否知晓此事，真是有些可笑！
“杜大人，?絮姑娘怎么没的？”
付绫华踏入正厅，直奔到杜大人跟前，顾不及行礼，焦急询问道。
“大姑娘，仵作还在验尸，下官今日登门，不过想同您了解一些情况。
毕竟今日，你是最后一位见过?絮的人。
还请大姑娘将今日同?絮姑娘见面的情况，不要有所隐瞒，一一同下官说清楚。”
杜大人离开侯府的时候，月已挂西梢。
程氏得知了今日之事，斥责了一番女儿，又嘱咐门房，这几日不许大姑娘再出侯府。
付绫华也没有争辩，木讷回了静园。
永顺侯回府的时候，得知了侯府发生的大事，又连夜出了侯府，前去衙门打探情况。
这一去，便到了天亮才回府。
付绫华这一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重复曹怀同?絮一道从名一楼出来的场面，以及在香楼她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絮到底是怎么没的？
直直等到了天微凉，丫头们还不曾起身，她便已起来了。
喜珠这一宿也不曾睡下，她听见里头的动静，见姑娘醒了，连忙端了热水给姑娘梳洗。
“姑娘可是一宿不曾睡下？眼底的乌青怎这么重，若是夫人问起，该怎么说？”喜珠一边拧了帕子递给姑娘，一边絮絮叨叨担忧着。
“喜珠，你说?絮好好的怎就没了呢？”
付绫华接过帕子，自顾擦拭着，口中喃喃问道。
“是啊，好端端怎就没了呢？”喜珠也不知晓她们离开香楼后，?絮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眼下她最担忧却是姑娘，毕竟?絮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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