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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十个糖糕。”
“好嘞，十个糖糕。”
点好了吃食，赵景瑟这才拉着付绫华寻了一处僻静的桌子落座。
几个丫头则是坐在了另一桌。
待掌柜将糖糕端上来之后，赵景瑟见四下没有旁人，这才娓娓道来。“吴侧妃小产是我动的手脚……”
一句话仿若晴天霹雳，付绫华拧紧眉头，看着她。
赵景瑟唇边却是扬起了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仿佛在诉说同她不相关之事。
“吴侧妃近来失眠多梦，王府上下人人提心吊胆。
赵景悦也不知去了何处，我已经好几日没瞧见她了，听丫头说父王将她送去城外小住了……”
她眸子一沉，直直朝付绫华看去，道：“绫华，你说我父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昨日我说要去城外庙里给母妃点了一盏长明灯，吴侧妃百般阻拦，可我今日还是趁着父王上朝之后便出来了。
吴侧妃得知后，必定焦急，她一定会去我屋里待上一会儿……
而晨起，我恰巧在屋内点了香。”
付绫华心中咯噔了一下，“景瑟，你父王若是知晓，你今后如何在王府自处？”
父王二字，仿佛一把利刃，生生在赵景瑟的胸口凿出一个洞，她神情落魄垂下头，不过片刻，再次抬起头时，面上已瞧不出半分落魄。
她唇边的笑，仿佛地狱的厉鬼一般。
“绫华，我身后还有国公府，且那香是点在我屋子里的，又不是我特意送去吴侧妃那里的！”
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再去争论并无益处。
付绫华摇了摇头，叹息道：“景瑟，你不该这么冒失，将自己置于如此这般危险的境地，我、我只是担心你……”
“我明白，不用为我担心。无事的。”
赵王想要借助吴侧妃腹中这一胎将吴侧妃抬为正妻。
已经逼死了发妻赵王妃，再天真的赵景瑟，经此打击又如何还会是从前的她呢？
当她选择留在赵王府那一刻，便下定了决心，既然父王不能还母妃一个交代，既然皇帝不能还国公府一个交代。
那势必惩恶扬善沾满血污之事，便需得她来做。
孕妇极为忌惮麝香，她猜想吴侧妃也只会在她屋里小坐片刻，并不会久待，她特意浓缩了麝香还加入了提炼浓度之后的夹竹桃。
用二者制成香料，她去佛前虔诚叩拜。
求的也不过是用二十年阳寿，换吴侧妃腹中的胎儿。
果真，佛祖听见了她得小产，只一次，便让吴侧妃小产了。
她心中万般窃喜。
这于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今日她特地留了霞光在屋里守着，为的便是让霞光趁着王府慌乱之际，将香炉里的香尽数换掉。
她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断定父王不会查出她来。
吃过糖糕，付绫华将赵景瑟送回了王府，还在王府小坐了片刻。
王府上下皆是在忙着吴侧妃的事情，就连得知此事的赵王，眼下也是寸步不离守在吴侧妃身旁。
付绫华嘱咐她，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去侯府寻她。
这才起身回了侯府。
可才一到侯府，丫头就来禀，说是今日曹丞相同夫人过府来做客，既然姑娘回来，自然是要去见上一见的。
付绫华只得回去换了衣裳，这才去正厅见客。
付绫华又问起丫头，老夫人可去了？丫头连连摇头，回道老夫人在诵经。
行至正厅，永顺侯正同曹丞相坐在一处，二人聊的极为热络，而程氏同万氏也自是坐在一处。
二人拉着手，聊的极是热络。
“父亲、母亲、曹大人、曹夫人。”
付绫华行至厅内，依次行了礼，程氏便招手示意她过去。
万氏如今瞧着付绫华，真真是怎么瞧怎么喜欢。
儿子近来的变化，她这个当娘的一眼便瞧出端倪，如今也不去青楼，整日里跟在巡城司杜大人身后忙着。
虽说办的是?絮的案子，万氏有些担心付绫华因此心中起了芥蒂。
今日这才拖着夫君带了礼上门来。
“绫华，我听怀儿提起，说你同卿卿也格外投缘？”
郁卿卿整日不是跟在万氏身后，便是跟在大表嫂卫氏身后。
“回夫人，卿卿极为讨喜，故而我们走的近些。”
“如此甚好。”万氏笑着连连称赞了几句，又看向程氏，道：“过两日便是我家老爷六十大寿，我想着，眼下盛京如今不大太平。
索性也不大办，只几家平日走的近的，到时去府上热闹热闹。
到时你同侯爷可要带着绫华过府来呀！”
程氏笑着应了此事。
万氏又朝付绫华看去，继续道：“近来怀儿那小子，也不知没个黑天白夜在忙些什么，我去问，他只说是跟着巡城司的杜大人办案。
绫华可还知晓他在忙什么？”
“回曹夫人，听说他好像在查?絮的案子。”
程氏微愣，这事儿她并不知晓，原本正聊的热络的永顺侯同曹丞相听见此言，也停下了，目光齐齐朝她看去。
万氏面上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支支吾吾将此事搪塞过去。
临走的时候，语重心长拉着付绫华的手，“绫华，怀儿那小子自幼被我宠坏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他便是。
我还要谢你呢。”
付绫华哪敢真的就应下，一脸难色看向程氏。
程氏这才出面打了圆场，“我瞧着你家怀儿是个知礼的孩子，你真是太谦虚了。”
送走了曹丞相夫妇，程氏又叮嘱付绫华这几日给曹丞相备一份贺礼。
付绫华满口应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几日，丫头来报，说是云香竟然改了性子，极为的乖巧。
可她还是疑心，叮嘱丫头仔细盯着。
傍晚，喜珠为姑娘更衣时，便问起了送曹丞相贺礼之事，“姑娘，那您准备给曹丞相送什么礼？”
程氏提起这事儿时，付绫华心中便有了主意。
“祖母前些年不是为我搜寻了一箩筐的砚台么，挑一块上好的砚台送去做贺礼。”
付绫华十岁时，忽然喜欢上了收集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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