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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怒瞪了一眼永顺侯,怒骂了一句,“你们两个向来不上心这丫头,索性都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自去忙去,这里有我这个老婆子在就行!”
“母亲!您这话就诛了儿子的心,绫华可是我们夫妇生下来的,怎能不上心……
夫人此次背地里没少偷偷抹泪,您这不是那刀戳我们夫妇的心……”
永顺侯将程氏护在身后,老夫人瞪了一眼儿子,转而让白嬷嬷将二人请了出去。
永顺侯不想惹恼母亲,拉着夫人就走出了静园。
可程氏还是命人备好了饭菜,三四个时辰送一次。
老夫人一宿未眠,程氏自然也是知晓的,又命人备下了参汤,特地送去给老夫人。
白嬷嬷端着参汤走了进来,老夫人正坐在床榻边,盯着孙女,有些心疼。
“老夫人,先用些参汤吧。”
“端过来吧。”
“大姑娘也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老夫人就别生气了,这参汤可是夫人亲自给您去厨房熬的。
生怕您见了她会不肯喝,这才命老奴来送参汤。”
白嬷嬷柔声替程氏在老夫人跟前买好,老夫人接过参汤,一口一口吃着。
心下也知晓,她不过是见着儿子一颗心在程氏身上,便有些挤兑儿媳罢了,可她自认,从程氏嫁入侯府后。
她从不曾亏待于程氏。
且程氏生的子女,还是她永顺侯府嫡出的血脉,她又哪里真的会责怪于他们夫妇呢?
付绫华整整昏睡了两日,这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瞧见祖母守在她身旁,往日里精神十足的祖母,如今瞧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付绫华心下便有些内疚,因为自己,让祖母担心。
她从软被中抽出手臂,上前握住了祖母的手。
老夫人年岁大了,睡的本就不安稳,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绫华,你可算是醒了,定然是饿了,祖母这就命白嬷嬷去端些吃的来。”
老夫人面上的笑意直达眼底,孙女总算醒了。
付绫华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是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揉着她得额头,长叹,“傻孩子,你可是祖母的心肝儿,只是日后,再不许让自个儿受伤。
祖母如今一把年纪了,真的经不起……”
那两日,老夫人跪在佛龛前,几度昏厥,心中忐忑不安。
生怕付绫华出了事儿,叫她这个祖母该如何面对。
好在孙女回来了,虽然摔断了腿,只要活着回来,回来便好。
喜珠端着吃食同白嬷嬷一道儿走了进来。
“姑娘,您终于醒了……老夫人都守了您两日。”喜珠忍着哭腔,同付绫华诉说着她昏迷这两日的事情。
“我没事儿了,让你们担心了。”
喜珠直摇头,“奴婢没什么,只要姑娘醒了就好。”
喜珠一想到自己出去寻找救援,姑娘便出了事,心中便内疚自责起来,若是自己跑快一些,会不会姑娘就不会遭了那些罪?
好在姑娘如今平安无事。
自打付绫华醒了,老夫人这才挪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付绫华因着行动不便,屋里时刻离不得人候着,喜珠同崔妈妈轮流守在屋内。
屋外头每日也有两个丫头守着。
过了半月,付绫华闷在屋里,实在无趣,让人搬了贵妃榻至小院儿中,几个丫头一道儿小心翼翼将付绫华给抱了出来。
就连用饭,也是在院儿中。
才用过饭,丫头就来禀,说是宋国公府的三姑娘来看她了。
这还是自打出事儿之后,二人第一次见。
宋敏纡都登门三次,这才得见付绫华,程氏先前因着想让女儿安心休养,故而谢绝了一切探望。
就连曹怀,日日都来,可程氏愣是没让他去见付绫华。
今日还是宋嬷嬷说女儿让丫头将自己抱去了院儿里,想来是憋闷的久了,又逢宋三姑娘再次登门,索性便让她去见了女儿。
“绫华……”才踏入静园,宋敏纡拎着裙摆小跑至她身旁。
见她躺在贵妃榻上,蹲下身子,细细打量,忽然垂头丧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布满了泪珠。
“绫华……对不起……”
宋敏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一个劲的道歉。
付绫华笑着摆了摆手,打趣道:“你瞧,我如今脚都不用沾地了呢,你羡慕吧。”
宋敏纡一下子便被她逗笑了。
一时气氛这才缓和了几分。
“那个丫头呢?”付绫华瞧见今日她带的丫头,倒是面生,不由想起那一日蕊儿那个丫头来。
“蕊儿被进山采药的人救下了,送回府上后,母亲便将那丫头送到庄子上去了。
我如今带着的这个丫头,名叫杏儿,是母亲挑选的。”
宋敏纡指着身后跟着的丫头一一说道。
杏儿那丫头,瞧着倒是有几分木讷的样子,一时有些好奇,宋夫人怎会选了这样的丫头跟在宋敏纡身后?
“你肯定好奇母亲怎么偏偏挑了这个丫头跟着我吧。”宋敏纡瞧出她得心思,莞尔,“这丫头虽然瞧着木讷,可极为老实本分,且有些功底。”
付绫华这才明白宋夫人的用意。
二人聊了许多,宋敏纡这才知晓,当日那一群黑衣人之中的五人已经没了,除了入城同那背后之人接触的老大逃过一劫。
宋敏纡又告诉她,眼下盛京城戒严了,进出城门皆需要文书。
盛京城都搜查了一遍,可那为首的黑衣人却还没寻到。
因着那人没有画像,付绫华同宋敏纡也只瞧见了那老大的眼睛罢了。
余下的五人,还是杜大人命画师照着他们的尸体临摹出了画像。
如今那画像在盛京城贴满了,若是有认识或有他们线索,提供给巡城司的杜大人,每人赏黄金十两。
可到今日,还没有人能提供蛛丝马迹。
日子一日一日过着,就这样过了一月。
付绫华眼下只需要借助丫头的搀扶,便能下地走上两步。
这时听说赵景瑟同叶国公夫人回了盛京。
赵景瑟才下了马车,就从丫头口中得知了付绫华近来的遭遇,还没踏入国公府,便同外祖母央求着要来看看付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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