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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头就算跑到她们家又有什么用？不该听到的还是会听到。
苏禾想到以前班上那些家庭离异的同学，突然有些同情他，态度也是一个大转变。
“没事，你坐我这个位置……”
苏禾重新洗了下碗，接了一碗干净的水递给王石头，甚至难得的对他露出微笑。
说起来他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之间关系不好，在最敏感的年纪亲眼见到如此有冲击性的一幕。
基本的人文关怀还是要有。
苏禾把她最喜欢的宝座让给他，自己坐在马哥哥随手打的竹凳上，王石头沉默着一言不发，但苏禾知道，他现在心中无比惊惧。
他的家是不是马上就要散了？
为什么大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争执？
到底是母亲的过错，还是别人故意惹事？
王石头把头埋在手臂和双腿围成的圈中，也屏蔽不掉外面的争吵声时不时传到他们耳朵里。
一会儿“贱货”，一会儿是“泼皮无赖”。
苏禾这才想起，王婶嘴巴那么不干净，石头却好像从来不说这些话。
她也跟着沉默，透过栅栏看向外面，一会儿功夫没注意，胖女人已经拎起了王婶要打。
笑不出来了……
宋大钱对王婶果然有情，见桃红终于忍不住动手，他扑上去挽住她的胳膊，不假思索地为王婶求情。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作对？”
桃红的一双肉眼狠狠瞪着宋大钱，为了地、为了财，他敢吗？
宋大钱果然还是害怕，松开手，往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在了醉汉的肚子上。
“哎哟”一声，老王转醒。
“哎？”
刘桂兰的声音突然在苏禾耳边响起。
她抬头，院门一直没关，马叔和刘婶看他们都在，径直进来了。
“秀芳啊，咋回事？我从老远就听到这边吵吵闹闹的，吓死人了！”
他们两个都是做了事刚回来。
徐秀芳把前因后果告诉刘桂兰，刘婶啐一声，“活该她被人收拾，这就叫—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
“好了好了，娃在这呢。”
徐秀芳指了指缩成一团的石头，刘婶识相地闭了嘴。
如果是别人，她甭管谁是谁非也会上去帮忙拉下架。
至于王婶？
那还是算了。
她涂个口脂都能在背后说三道四，还敢跑到她面前来说秀芳的闲话，这种人谁给她脸？
栏杆后面一下俩人变五，三个人叽叽喳喳的闲聊，一人沉默、一人难过。
他娘都要挨打了，他还坐得住？
苏禾忍不住的想。
外面几人满打满算吵了都快一个时辰，兴许是吸引了太多人围观，却始终没有人上去帮忙，越吵越尴尬。
最后已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开始。
张桃红想要银两与和离书，宋大钱护了一时王婶却死活不同意和离，王婶被羞辱得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醒来不久的老王，可能神智还没清醒，坐在地上揉着肚子傻乐。
“没意思，秀芳啊，我先回了。”
刘桂兰拉着马叔和他们招呼。
已是饭点，围观的早散了大半，说破天了这也是老王他们家的私事。
反正过两天八卦就会传得满村子都知道，当下还是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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