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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的想法是从缝隙里远远看上一眼,可徐秀芳非让她说些什么,而且是毕恭毕敬地说。
那就……
各种吉利话在苏禾的脑子里盘旋一圈,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不管说什么都有一种羞耻感。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事她擅长,可是对个畜牲,她不是耍宝是什么?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母亲见女儿关键时刻竟像个呆鸡,恨铁不成钢,只好自己来说上两句,犹豫了一会儿,伏在门边柔声细语说道,“黄仙人,昨夜小女多有得罪,今夜特地备下烧鸡和香烛,仙人尽兴之后还请原谅小女昨日过错。”
“你若还未休整好,咱往后也能当好邻居,可千万不要为难咱们呀。”
徐秀芳的双手握成拳,比在胸口,虔诚极了,是否有感化到它呢?
苏禾眯着一只眼透过缝隙去看,猛然对上一双黑乎乎的大眼,四周全是深褐的毛发,燎发摧枯,整个形体也巨大无比。
她吓得后退一步,那家伙从门内跳出来,无比长的身子窜到苏禾身上,坚硬的毛扎进衣裳,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轻淡的血痕。
如此迅速,苏禾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在血痕不深,她自己都未发现,只起一身鸡皮疙瘩,瘫坐在地上的她,满脑子都是黄鼠狼那身恶心的皮毛。
徐秀芳也是大吃一惊,普通的黄大仙,仅有人类手臂大小,而此时站在她眼前这只,身形竟已达到大腿粗细,它若是站起,大抵及苏禾腰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实在太不寻常。
然而,更不寻常的事情,就在下一秒、同一个地点、令人匪夷所思地、发生了。
这黄大仙刺伤苏禾,轻盈一跃落在院子中央,神色淡然,丝毫不准备仓皇而逃。
月光照耀在它赤色的身体上,四周形成一圈莹润的光,它在母女二人震惊的注视之下,竟就这么站起,与徐秀芳面对面,大眼对小眼。
徐秀芳不知所措地看向苏禾,苏禾捂着下巴让她赶紧回头,只见黄大仙前腿并拢,头向下,宛如一个绅士般,就这么向徐秀芳恭敬地作下一个揖。
这一幕简直让苏禾傻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田叔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这下苏禾是真的信了,甚至有些后怕她之前的冲动行径。
她看向黄鼠狼的眼睛,希望不要从中看到愤怒,黄鼠狼却全然无视她,但也没有生气的模样。
而受到黄大仙礼遇的徐秀芳,这下却是失了主心,她和这个巨物仅一步之遥,它虽表现得温和,可她们已经听了两晚它的恐怖叫唤,此时面对这个制造满院血腥的“杀手”,徐秀芳平静不下来,双腿都在颤抖。
似是感受到了女子的紧张,黄鼠狼重新伏到地面。
再瞥母女二人一眼,转过身,尾巴扫过茉莉花的枝叶,突然腾身而起,四肢紧紧攀着墙壁,迅速地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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