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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干脆找把椅子放在血泊之中,床上只剩一副骨架了,徐秀芳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产妇状态哪里好了?
到底是她承受能力太低,还是徐秀芳已经练就了一身的肥胆?
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徐秀芳喊她去打水,她就去打水;喊她去洗帕子,她就颤抖着手将帕子浸到血水中拧干。
直到余娘子力竭,她的下身终于显现胎儿的头顶。
“快了快了!小禾,她相公到哪儿去了?”徐秀芳欣喜若狂,手忙脚乱之时想要苏禾尽快将好消息告诉给女人的丈夫,苏禾回道,“我让他找稳婆去了。”
“找了这么许久?”徐秀芳的手伸到余娘子身下,试图为产妇增加一点外力。
“要了老命了,这稳婆得找到什么时候?”
“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小禾,再把帕子洗洗,给余娘子塞嘴里,别让她把舌头咬了!只要挺过这一关,至少她是活下来了。”
你是认真的吗?
苏禾手握被血染红的帕子,看着身下女人已经干瘪的嘴唇,不知是自己疯了还是她疯了,她无奈地将帕子拧成一团,往女人大张的嘴里塞进去。
“用力!用力!”
随着徐秀芳一声声的加油鼓劲,产妇下身终于传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孩子生下来了!
“这简直是奇迹!六个月的胎儿竟发育得这么好,别看余娘子性格恶劣,但她这好福气真是羡慕不来的。”徐秀芳笑盈盈地从产妇身下抱出一个肉团子,就像看着自己生的小孩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她嘴里还连连夸道,“多么粉嫩的孩子!”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擦拭胎儿身上的血渍,可是……
在苏禾眼中,她抱着的,分明是一只又长又细的红皮老鼠!
徐秀芳是魔怔了吗?
苏禾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用力掐脸,结果只是疼得嗷嗷叫,似梦非梦,谁能来叫醒自己?
出去了许久的相公,终于在余娘子顺利生产之后归来,身后跟着一位满脸皱纹的婆婆,表情凶神恶煞,不像是来接生,反倒像是专为溺婴而来。
“娘子如何了?我在城中找了许久,只有这位阿婆愿意前来!”
男子突然见到徐秀芳手中的胎儿,五官都向上飞扬起来,“这就是我的宝贝儿子吗?”
他将“小儿”一把夺入怀中,兴奋得不能自持,抱着“他”摇来摇去,同时也不忘和阿婆道歉。
“实在对不住,阿婆,让您白跑一趟。这样吧,该付的银钱还是照付,您就帮我照看一下娘子可好?女人生产之后体虚得很,今晚上麻烦您了。”
男人谦逊地说道,脚还踩在一片血泊之中,又回过头对徐秀芳说,“还有徐娘子,今晚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以后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在下万死不辞!”
阿婆望着他眉头紧锁。
徐秀芳自接生成功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她故作轻松说道,“先生不必有负担,我也是为子女们积攒功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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