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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生了，车还没有找到吗？”
青牛村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一个孕妇躺在床上，一手扶腰，一手捂着肚子，不停的哀嚎着！
“老二媳妇别担心，老大和老二都去找车了，你大嫂也去找接生婆了，你再坚持一会！”婆婆秦氏守在门口，搓着手不停的来回走动。
正说着，老大媳妇柳三妮领着接生婆走了进来。
“娘，我把李婆子请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让李婆子进去看看！”秦氏一脸着急，拉起李婆子的手就往房间里推。
见李婆子走进了房子，柳三妮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把秦氏拉到了一边，一脸郑重其事。
“娘，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什么心理准备？”秦氏一心都在屋里的产妇身上，想都没想随口问道。
“我问过李婆子了，说是老二媳妇年岁太大，生孩子本就不易，很容易难产！”
“这万一难产，保大还是保小，娘的心里得有个数才行啊！”
“这……这可怎么办？”秦氏听说有危险，立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搓着手。
“老大媳妇，老大和老二都出去找车了，你爸又不在家，娘心里乱的很，你说到时候可咋办呢？”
“如果出了事，我可怎么给老二交代呢？”
柳三妮忙把秦氏往自己跟前扯了扯，“娘，我嫁进来也有二十几年了，一直把老二当亲弟弟看待。”
“他虽有个闺女，但是远嫁了指望不上了，我跟老大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在老二媳妇又有了，以后就指着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特意打听过，老二媳妇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你是当娘的，是给俺兄弟留一个不能下蛋，还霸着窝的老母鸡，让他绝户，老无所依，还是给俺兄弟留个后？就看你一念之间了！”
秦氏一听，顿时懵了。
像是应了她的话一般，李婆子进去没一会，就举着鲜血淋漓的双手冲了出来。
“孕妇情况不妙，臀位难产！”
“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
秦氏连忙扒着门帘往里看了看，周兰果然一脸死灰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能都保吗？”秦氏颤抖着双唇问道。
李婆子话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秦氏不甘心，哆嗦着双唇仔细问道：“保大怎么说？保小又怎么说？”
这次，李婆子倒是说话了,只是这说出的话冰冷又刺骨。
“保大就是把孩子弄死，剪成块取出来！”
秦氏的双腿顿时有些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那可是个男孩，是老二的根，也是她盼了二十年的孙子啊！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往李婆子跟前凑了凑。
“那保小呢？”
“保小就是直接划开孕妇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直接划开？不打麻药吗？”秦氏有些震惊了。她不是没听说过这种生孩子的方法，可那都是在医院里做的剖腹产，都是打了麻药的！
这直接划开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来不及了！到底保大还是保小？”李婆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我……”秦氏不知所措。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犹豫！”见秦氏说不出什么，老大媳妇有些着急的扯了扯秦氏的衣服。
接生的李婆子也在一旁提醒道，“赶紧做决定，不然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秦氏慌了，脱口而出“保小！”
一行清泪从周兰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已然没了力气，就连话都说不出口。
李婆子得到了结果，便拿起剪刀，准备进去剪开周兰的肚子。
大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
“别动我妈！两个我都保！”
刚进门，林月初就大声吆喝了一声，看着李婆子鲜血淋漓的双手，还有惊魂未定的秦氏，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里屋跑了过去。
“月月这时候怎么回来了？”老大媳妇柳三妮惊讶问道，顺手又把林月初给拦了下来。“胡闹，你妈在生孩子，里面血淋淋的，你一个外嫁的闺女进去干嘛？”
“我来当然是帮我妈的，不然我妈和弟弟就要被拖死了！”林月初说着白了那李婆子和柳三妮一眼，直接打掉拦着的胳膊，冲到了床边。
“妈……我来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可得坚持住啊！”
“哪怕是为了还未出世的弟弟，你也得坚持坚持啊……”
像是听到了林月初的话一般，原本虚弱无力的周兰，又睁开了眼。
林月初大喜，连忙冲着门外喊道：“我妈醒了，来个人帮忙把我妈抬出去！”
“抬出去做什么？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人可怎么办？你妈现在身体弱着呢！”不等秦氏开口，柳三妮站到了跟前。
硕大的身躯，直接把门口给堵了个正着。
林月初眼神一寒，通红的双眸冷冷的盯着柳三妮。
“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医院里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那……那，等医院的车到了在抬出去也不迟啊！”柳三妮不自在的说道。
“哼，就咱们村这路，车都开不进来！我妈这情况，多耽搁一分钟就危险一分钟！大娘还是赶紧让开，我把我妈放地排车上拉出去，我妈若是出了事，我姥爷和舅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月初冷哼一声，顺手拿了一床厚被子盖在周兰身上，拖着她身下的被子就要往外走。
许是林月初的眼神太过骇人，也许是说的话让柳三妮有所顾忌，柳三妮不自觉的便从门口挪开了！
“妈，你可别睡……你可得坚持住啊！”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为了弟弟，为了我，为了姥爷和姥，你也不能睡啊！”
林月初一边往外拉扯着，一边不停的跟周兰絮叨着。
一旁的柳三妮碰了碰身旁一脸茫然的秦氏，“娘，你看那丫头干的这事，要不是她拦着，估计这会，孩子已经平安出来了呢？”
“再耽搁下去，恐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啊！”
“该不会是，这丫头不想让她妈生孩子，跟她争家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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