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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放弃和心爱的姑娘约会，相信这个女人会知道他的妈妈在哪里，然后告诉他。
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疲惫的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慢慢的，竟是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见了他心爱的姑娘看到白妙妙和傅云深在一起的场景，气的直接吐血身亡，而他只是看着她葬礼的新闻冷眼旁观。
怎么会这样？
林野想要冲上前去狠狠揍傅云深一顿，可眼前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一样，任由他拳打脚踢也没有办法进入半分。
“黎黎…！”
看着小姑娘难受的表情，林野红着双眼，不放弃的砸向屏障，直到拳头沾满了鲜血。
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姑娘难过，眼睁睁的看着她吐血身亡，直至下葬。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小伙子，小伙子？”
梦境的边际传来虚无缥缈的呼唤声，林野猛的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着。
司机见他这副模样，心疼道：“你这小伙子，大半夜的去精神病院不做噩梦才怪嘞。”
空洞的眼眸渐渐清明，林野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出租车上，听得司机师傅这样说，也明白了自己是做了噩梦。
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他的黎黎不会死去，而他也不会对她的难过袖手旁观。
感激的看向司机师傅：“师傅，多少钱。”
一样的场景，不同的心境。
来找白妙妙之前是怀着期待与紧张，回来时却是释怀。
没错，释怀。
他突然不想找他的妈妈了，若是她心里还有他这个儿子，肯定会回来看他，十几年过去都渺无音讯，结果可想而知。
毕竟，他的妈妈早就不要他了，不是吗。
司机师傅看了看时间，“小伙子，叔叔不收你钱了，你和叔叔的孩子看起来一样大，叔叔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大半夜的要去精神病院，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开心快乐。”
林野抿唇。
明白司机叔叔是把他当成了饱受现实折磨的人，虽然他本来就是。
沉默的从口袋中掏出有些皱巴的百元现金，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放在了后座，打开门道了声谢后离去。
凌晨的晚风有些凉，林野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发冷的手臂。
站在破旧的高楼前，静静地看了半晌。
他没有家，只有用几百块钱租来的房子作为临时住所，这高楼位于福利院附近，承载了他的许多回忆。
可是，一个连自己都只能勉强养活的人，怎么配得上如同明月般的女孩呢。
思绪渐渐飘远，连冷意都自觉的忽略。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将林野的思绪拉回，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了，还有谁没事干给他打电话。
＜春泥＞这首歌是他从黎黎那里听到的，觉得歌词很好听便保存了下来，做手机铃声用。
还以为又是白妙妙，索性不接。
铃声暂停后又继续响起，反反复复了三四遍，林野才不耐的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白妙妙，而是周瑛。
这么晚了，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怀着疑惑的心情，林野接通了电话，里面立刻传出了周瑛咋咋呼呼的声音。
“林野，你要死啊你，半天不接老子电话！”
“你可别和老子说什么没听见，一次两次没听见就算了，老子可是打了五次！”
高昂的声音即便是没开免提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林野无奈叹了一口气。“周瑛，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对面沉默了两秒钟，周瑛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多了些低沉和心事重重。
“你妈妈有消息了。”
林野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轻了很多，他曾经是委托过白妙妙和周瑛帮忙寻他的妈妈，好多年都没有音讯，几乎都要忘了。
可如今，两个人都说有了妈妈的消息。
手中的手机紧了又松，好半晌林野才轻声道：“周瑛，你们都喜欢耍我玩是吗？”
一个两个都说知道他的妈妈在哪里，又在他相信时给他莫大的失望，想要放弃又给他希望。
他就好像那马戏团的猴子，被耍的团团转。
“耍你玩？你们？”周瑛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疑惑道：“我不知道你被谁骗过，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说的是真的。”
“老子没必要为了骗你，半夜三更的折腾自己给你打电话，在十二点整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短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和你妈妈的名字。”
“起初我还是有些怀疑的，但那个陌生号码又发信息来，告诉了我你经历的所有事情，我这才觉得奇怪，委托我的黑客朋友查过了，那个地址是真的，房产证上的名字就叫做莫歌。”
莫歌，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林野垂着头沉默不语，电话那头的周瑛也不催他，静静等待。
“她…在哪？”
林野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干涩无力。
他本意不想再寻那名义上的妈妈，可听到她的消息时，又忍不住的想见她。
哪怕只是见一面。
“z市，金玲花园a区606别墅。”
说完，周瑛就挂了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没有办法去劝导林野放下，只能靠他自己。
林野强压下心里的酸楚，冷静下来用这些年存下的钱买了来回的飞机票，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一趟，打了车就前往飞机场赶。
z市离y市最起码有几千公里远，可谓是一个村头一个村尾，他的妈妈是有多不待见他才跑那么远的地方。
由于买的临近机票，赶到飞机场就已经在检票环节，林野没有带行李，很快通行。
在上飞机前，林野打开了v聊，里面除了一些广告外再无消息，他的女孩没有联系过他。
不知道她是否生气，报备行踪后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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