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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劝劝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可姜词冷漠的回答打破了他对她的认知，他头一次知道三十七度的嘴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不道歉，那就去死吧。”
陈鹏海虽然被打的神志不清，但还是听到了姜词的话。
也是这瞬间，他开始疯狂变脸求饶。
“姜词...唔...对不...起...唔唔...我...是...野...种...”
“今...天...都是...我...在...造谣...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艰难吞咽道歉，陈鹏海说完便眼一翻晕了过去。
走廊尽头的班主任姗姗来迟，她看着血淋淋的现场几乎瞬间腿软。
“叫、叫救护车。”
刚说完，救护车的警报声穿透了整个校园。医务人员急匆匆地在楼下大喊。
“是谁叫的救护车？”
池烈面无表情地抬手。
“是我。”
所有人瞬间反应过来，池烈在出手前就喊了救护车，他早就打算要把陈鹏海揍个半死。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忙将昏迷的陈鹏飞抬走。
乱糟糟的人群中，姜词一把将池烈拉到身边，两人无声对视。
姜词凝望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心里很空很静，她从口袋找到卫生纸。
“低头。”
池烈便低了头。
姜词细心地擦拭着池烈脸上的血迹，第一次，她冷寂的眼里装满了一个人。
半小时后，走廊恢复平静。
班主任亲自拖了地，擦了墙，嘱咐班委管好纪律后便叫了站在教室后面的池烈。
“跟我来办公室。”
老师一走，班上就像沸腾的开水般哄闹起来，几个班干部管都不管不住。
“池烈要被退学了吧。”
“我天刚刚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他要把人打死。”
“肯定要被退学，他太能打了。”
“真人不露相，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人了。”
“你说戚苒苒什么毛病？没有她这一出请情哥哥撑腰，池烈也不会被退学吧。”
“幸好池烈武力高，不然今天被打的就是姜词。他们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他们真是发小吗？这么说姜词以前是个富二代？”
“抑郁症啊，要我说打得好，不然今天这谣言传出去姜词还怎么做人？”
......
八卦的人嘴里在说，眼睛都不由自主的往姜词身上瞟。
奈何她冷若冰霜，浑身冷锐深寒的气质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不过校草还是当初那个在全校师生面前勇敢公布性取向的校草，他们又急又慌又惊又疑，她不动如山地掏出练习册开始写。
众人不禁感叹：学神就是学神，这种情况都不耽误她学习。
两节自习课过去，池烈依然没回来。
放学前，校内广播通报批评池烈校内聚众斗殴事件，性质恶劣严重违反校纪校规，会严肃处理让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姜词，你还不走吗？”
刚倒完垃圾的吴斜拿起书包诧异地看着坐在教室里的姜词。
通常放学她都是第一个走的，甚至有些课还没上完她就溜了。所以见她留在教室实属一大奇景。
“嗯，有点题没做完。”
“那我先走了，你最后一个走记得把教室门关上。”
“好。”
吴斜一走，教室里只剩下姜词一个人。
校园广播的背影音乐欢快的在教学楼里畅游，随着天边夕阳坠入深渊，声音和光影都渐渐湮没了。
姜词回头看着池烈的课桌，考试时的草稿纸和水性笔都还没收。
她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整座校园寂静的像一头沉睡的狮子她才缓缓收拾书包走了出去。
没有人没有灯的教室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和寂寥。
姜词走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她这才放弃的往校园大门走。
门口大叔在保卫室里同她笑着打招呼，她颔首致意，越过校门。
手机握在手里出了汗，姜词在通讯录里翻到尤物的电话想也不想地拨通了。
她不会让池烈替她背上任何处分，更不可能让他被退学。
如果下午池烈没有出手她也会出手，她早就做好了背上任何处罚的打算。并且七中不可能让她退学，他们还需要她去拿个高考状元。
“喂，词词，什么大事值得你亲自给我打电话？”
尤物惊喜的声音从手机传了过来。
“嗯，池烈的事你知道吗？”
姜词站在路灯下，低着头神情不清。
“他下午把人揍进医院那事啊，我爸下午有个会被这事打断临时叫了过去。现在所有领导都在校长办公室里讨论怎么处理呢。”
“要我说他多大仇把人揍成那样，词词你之前避其锋芒的选择是对的，这人下手忒死了。”
“嗯，他是替我打的。”
“什么！”尤物震惊尖叫。
姜词解释说。
“陈鹏海下午来找我麻烦，池烈在我出手前揍了他，不然现在应该是我受处分。”
“我靠，是那个小瘪三，没揍死算他好运。词词你没受伤吧。”
尤物看戏的心瞬间悬在半空。
“没事，我主要是担心池烈他......”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马上替你去我爸那边打探情报，有结果告诉你。”
“你别太担心，既然是陈鹏海先找的麻烦，池烈也算是见义勇为。”
尤物匆忙挂断电话。
姜词长呼一口气，慢慢走进黑暗中。
回家路上，她敲响了池烈家的门，没人应声。
姜词等了几分钟后放弃，回家时姜瑜已经吃了晚餐，她洗完碗又守着她妈睡着后无声地溜了出去。
城市的夜晚属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每个城市总有一个角落贩卖人间烟火。
姜词一路穿过几条小巷，来到老城著名的宵夜街。
大排档烟火气十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她在一家人少的大排档前停下，热情的老板边炒粉边问她吃什么。
“一碗蛋炒粉、一根火腿肠、牛肉串和瘦肉串各二十串、一个烤茄子、三瓶啤酒......”
姜词难得奢侈一把，老板让她自己选个位置坐，她随意在门口的空位上坐下。
老板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上齐了菜。
姜词对瓶吹了半瓶冰啤酒。
晚风轻抚，心底那些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
如果今天没有池烈挡在前面，她一定会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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