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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在那间空荡荡,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屋子里陪着宋刚度过七天,再到送他下葬,蒋胥一直都陪着她。
半夜有风吹过,有猫爬在院墙上乱叫,宋语其实内心是害怕的。
蒋胥就在院子里,时而蹲着时而站着。
每每在害怕时,宋语就会偏头用余光去寻找他的身影,看见他还在时,心里总算能平静点,也没有那么害怕。
两人七天里没说过一句话,可宋语却觉得那种感觉很好。
有人陪着的感觉很好。
能有分担你伤心,痛苦的人在很好。
葬礼一结束,宋语跟着蒋胥来到他住的地方。
是一间教师福利房,房间不大,只有两个卧室,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厨房,客厅很小,只能放下一张餐桌。
宋语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蒋胥是个大学教师。
直到很久以后,宋语才知道。
他的人和他的职业很配。
温柔,细心,有耐心。
“你就住这间房吧。”蒋胥将宋语带到主卧,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卧室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宋语点头,说了声谢谢。
蒋胥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为什么会来帮她,也没有说他和宋刚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问,她觉得不重要。
有些事知道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吃完饭,她收拾着自己带过来的行李,等她收拾好后,发现蒋胥也另一间房里收拾。
她大概能猜到,现在自己所住的这间卧室,是蒋胥之前所住的那间。
这场戏拍的很顺利,一条过。
很快进行第二场戏的开拍,这场戏讲的是在宋语下自习蒋胥来接她回家,车里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蒋胥是同事,叫吴佳。
也就是经过这次事件,宋语才发觉自己对蒋胥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宋语所读的高中,也正是蒋胥之前所读的高中。
蒋胥是当年的理科状元,学校的公告栏里到现在都还有他的照片。
蒋胥住的地方离一中比较远,宋语上下学都是他接送。
可今天在下自习后,蒋胥的车一如既往的停在马路对面,宋语也像往常一样,直接走到副驾驶拉开门。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头发烫成大卷的女人,穿着吊带半裙,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
吴佳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好啊。”
宋语没说话,砰一声关上车门,扭头坐到后座,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好像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小语,安全带系上。”蒋胥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面的宋语。
宋语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蒋胥下了车,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修长的手指勾着安全带,左手撑着坐垫,身体微微往前倾。
头发蹭过宋语的下巴,有些痒却很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将安全带替宋语扣上。
蒋胥先送吴佳回的家,宋语看吴佳三步一回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就是看着碍眼,很不舒服。
等回到家,宋语也不等蒋胥一起,自己先乘电梯回家,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她没有钥匙,还得巴巴地等蒋胥上来开门才行。
“小语,怎么不等我一起?”蒋胥出电梯,一边在包里翻找钥匙,一边说着。
宋语将头偏在一边,装作看不见他。
蒋胥打开门,宋语走进去,她把书包放进房间里,又拿着睡衣去洗澡。
蒋胥看着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
等宋语洗好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那两团,像是没发育好似的。
她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
宋语回到房间时,桌上已经多了一杯热牛奶,那是蒋胥给她泡的,她早晚都要喝一杯,蒋胥说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补充营养。
“好,过。”江导喊,眼睛却还没离显示器。
休息片刻后,很快又接着拍。
这场戏说的是宋语在知道自己的高考分数时,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正在学校里授课的蒋胥。
她骑着蒋胥在她十八岁生日时,给她买的一辆紫色单车,风将她的衣袖吹的鼓鼓的,她脸上挂着浓浓笑意。
蒋胥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大概骑了差不多十分钟这个样子就到了,门卫大叔见来人是她,很快给她开了门,之前蒋胥经常会带她来学校。
没想到在去找蒋胥的路上,就看见吴佳在和他说着什么,两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吴佳甚至还伸手抱住蒋胥。
在吴佳抱住蒋胥的那一刻,宋语就直接转身离开,高考分数的喜悦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她没有看见蒋胥将吴佳的手扯开。
蒋胥回到家时已经很晚,宋语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哒哒的在滴水。
宋语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房里,直接把他忽略掉。
没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蒋胥在门外轻声喊着,“小语,小语。”
宋语坐在床上,脚搭在凳子上,看着手机的秒针,在心里默数着。
一分三十秒的时候,她打开房门,蒋胥刚好转过身,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又转回来。
他手里拿着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疼。”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一点生气的迹象都看不出。
宋语一把拿过,啪一下关上房门。
她将吹风机插进插板里,暖风吹出来,她皱了皱眉,又将风调到最热的那一档。
每次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都是中档风,半热不热的。
把头发完全吹干花的时间又久,麻烦的要死。
她知道,那是蒋胥调好的。
一开始她也没怎么注意,直到后来她每次拿到吹风机都是那一档,她就有些怀疑。
所以她做了个实验,她每次吹完头发都会把档调到最高那一档,等她下次再拿到吹风机时,就又变成了中档。
直到有一天吃饭,她忍不住问:“为什么把吹风机一直调到中档?”
他停下筷子,认真回答:“太热对头发不好,太凉会引起头疼的毛病。”
从那之后,宋语也不再叫他老蒋,反而经常喊他老干部,一口一个,怎么高兴怎么来。
蒋胥也不在意。
从一开始的蒋先生,再到蒋叔叔,老蒋,老干部。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在逐渐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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