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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叶翩然瞪大了眼睛，眼底只有一刹的惊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来了？”叶翩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天已经大亮了，不要开灯，整个屋子都亮的很，楚少宸站在她的沙发前，轮廓深邃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亦没有要回答她的话的意思。
叶翩然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衣领上，楚少宸仍旧穿着昨夜的那身西服，白色的衬衫领口被解开了两颗，衣领上有一个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口红印，仔细闻，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她昨天就闻到过。
叶翩然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楚少宸，而楚少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说话，可是那锋利而冰冷的眼神，像极了十足的挑衅。
不过就是要告诉她，他不只爽了她的约，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迟到了。”只迟疑了一下，叶翩然又恢复了往常的淡定，“不过没关系，来了就好，只不过东西怕是吃不了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餐桌，然后缓缓地爬了起来。
楚少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叶翩然已经走到了餐桌旁边，而餐桌上，竟是摆满了一整桌的东西。
“蛋糕是排了好久的队买的，不过已经坏了，还有这几道菜，你一直都说想吃的，应该也馊掉了，还有这瓶酒，摆在这里真是不配……”叶翩然嘴上不停地说着，说一句，就把一样东西倒进垃圾桶里，竟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生日这种东西真是无趣啊，以后再也不要过了。”叶翩然感叹着，好像是在说什么和自己并不相关的事，然后把一件件东西全都清进垃圾桶里去。
看着她，楚少宸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原本像是被冰层覆盖了的脸倏然崩裂，随后快步地冲上去，抓住她的两只手，阻止她进一步把剩下的东西都丢掉。
只是剩下的也所剩无几了，楚少宸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脑海里浮现着她准备这一切的样子。
只是他们第一次准备要一起过生日。
如果他们昨晚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切蛋糕，一起喝酒……
“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少宸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心里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叶翩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当然是把这些东西都倒掉了，因为你不配。”
楚少宸狠狠一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叶翩然看着他的眼睛，情绪倒是平静得很，“说什么一起过生日，是我脑袋不清楚，今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楚少宸看着她的眼睛，脸色异常地难看，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们补过生日，我们一起，嗯？”
“不会了。”叶翩然轻描淡写地回答。
楚少宸继续看着那一片狼藉，有些执着地开口，“我们重新再来一次。”看着那些东西，他就觉得刺痛无比。
“不会了。”叶翩然的答案还是一样。
楚少宸倏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我们再过一次生日，一起吃你买的蛋糕，尝你亲手做的菜，我们一起过一个生日，好不好？嗯？”
说着，他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好像得不到她的答案就不罢休一样，叶翩然用力挣脱却脱不开，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说了，再也不会了！”
楚少宸又是狠狠一怔，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叶翩然趁机挣开了他，继续端着自己做的饭菜，毫不犹豫地往垃圾桶里倒，“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我排了好久的队买的蛋糕，我特地准备了的饭菜，明明只要你出现……你毁了我的生日，今后我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楚少宸看着她，想要拦住她，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却又整个人都动不了，“我们还有很多个生日，我们可以一切过……”
叶翩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的二十四岁生日，它已经过去了，再也不可能重来了。”
楚少宸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话句句诛心，叫人喘不过气来。
整张桌子都空了，叶翩然脸上仍旧一片漠然。
楚少宸看着她，眉头皱紧了。
她就是要让他难受，让他后悔，原本可以度过的美好一夜，被他彻底毁了。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叶翩然！”他沉着嗓子叫出她的名字，这三个字里夹杂了多少愤怒和无奈，“我真想掏出你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叶翩然只是抬头轻轻瞥了他一眼，声音也是轻描淡写的，“不过就是个生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算扯平了，现在可以说说正经事了吧。”
说着，叶翩然从餐桌走开，又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楚少宸沉着一张脸跟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我早就说过，离沈漠寒远一点，你当我说着玩的？！”
叶翩然迎上他的目光，却是笑了起来，“所以我不是让你去找时飞扬了吗？我都觉着时小姐真是个好女孩，你有时间和她多培养一下感情，就别来烦我了吧？”
“下贱！”
楚少宸用力把她甩开，仿佛再甩掉什么垃圾一般，连碰一下都叫他恶心。
叶翩然踉跄了几步，看着他，却是笑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怎么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不过也是，时小姐那么好，那么优秀，见过了那么好的女人，自然觉得我什么都不是了……”
楚少宸的脸色沉了下去，“别说了！”
“依我看，时小姐就挺好，和你又般配，不如就她了吧。”叶翩然仍旧笑嘻嘻地跟他说，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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