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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菲闪身进来拉着他进到房间里说:“姑姑那边有消息了,明天,就在明天,我们可以去报道了。我去办公室,你去情报科!”
林暮晓兴奋地看着她问:“你确定?”
叶雨菲点点头:“没问题了,刚刚周默海的老婆来电话告诉我姑姑的!”
林暮晓点点头突然皱起眉头问:“你姑姑?叶之音到底是不是你姑姑?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叶之音的侄女啊?叶之音是不是我们的人?”
叶雨菲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你不是第一天做情报工作了,怎么还像个生手呢?”
林暮晓一笑:“明白了,那我明天是要去找谁报道呢?”
“**浪,可是据我所知,不是姜颂平说了算吗?”林暮晓问。
叶雨菲点点头:“周默海给姜颂平打过电话了,姜颂平的意思是你直接去找**浪,他给你安排具体事情。我这边姜颂平也安排好了,我暂时去办公室,然后再调整。”
“**浪?这家伙可不好对付啊!”林暮晓自言自语的说。
“你认识他吗?”叶雨菲问。
“不熟悉,这家伙原是军统的人,后来在上海被七十六号抓捕,李少群秘密把他送往南京。后来这家伙就叛变了。他的叛变让当年上海军统站可是损失惨重啊!那时,我还没到七十六号,但是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我倒是很清楚。”林暮晓说。
“你放心吧,他知道你是从上海过来的,也曾经在七十六号做过,再说了,有周默海和姜颂平的电话,**浪不敢太难为你。另外,你把这个拿上,到时你自己见机行事,给他点好处,**浪自然不会难为你,这个人爱财,贪便宜。”叶雨菲说着将三根金条放在了林暮晓的手上。
林暮晓看着她:“你从哪来的金条?”
“姑姑给我的,说是让你当做敲门砖用的!”
“这他妈敲门砖也太昂贵了吧?”林暮晓骂道。
叶雨菲笑了笑:“想要除掉聂海平,就必须先过**浪这一关,而这个是最好的过关通行证!”
林暮晓拿着金条掂了掂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明天晚上我们再联系”
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袍的林暮晓,戴着一副黑边框的眼睛,腋下夹了一个黑色公文包,把自己装成一个背微驼,行动缓慢,木讷而又呆板的典型酸腐文人的样子来到了**浪的办公室外,轻轻敲响了房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浪听见敲门声喊了一声:“进来!”
林暮晓推门走进来就先深深鞠了一个躬:“**浪先生吧?”
正在伏案的**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林暮晓:“你是.......?”
“在下林暮晓,是......”
“哦,哦,哦,我知道了,林暮晓先生,林先生!你是姜局长介绍来的?”**浪问。
林暮晓机械地点点头:“小人不认识姜局长,是我未婚妻的姑妈认得姜局长,这才介绍我来的!”
**浪停下手中的笔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暮晓:“你在上海七十六号待过?做情报处长?”
“是的,是的,做过一段时间,李主任过世后,我就离开了!您也知道,七十六号被改组,我这种没有根基的人,只能自积极主动退出来,把位子留给人家!”林暮晓说。
**浪没有理会他,而是伸手拿起桌上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丁兄,好久不见啊!对了,您现在上海还是南京呢?我这有个人,您一定认识,他叫林暮晓。对对,对,就是他,嗯,嗯,姜局长介绍过来的,听说是周副委员长.......噢,明白了,明白了,行,我知道了,谢谢丁兄!改日,有空一起坐坐!”**浪说完放下电话看看林暮晓道:“看来你没说谎?”
“这怎么敢说谎呢?的的确确在七十六号干过,只是没什么建树罢了!”林暮晓继续弯着腰说。
**浪点点头:“那这样吧,你先到情报科报道吧,记住,按时上下班,你是新人,要勤奋,要有眼力价,明白吗?要懂得人情世故,还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谢谢,谢谢,我明白,那我找谁报道呢?”林暮晓问。
**浪看看他:“你出门左转,第二个房间找聂副科长报道就行!”
林暮晓点着头慢慢走到**浪桌前将一个小纸包轻轻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
**浪拿起纸包打开,一根黄澄澄的金条呈现在眼前。他笑了笑看看林暮晓:“嗯,懂事!这样,你等我一会,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忙完这点事情,我让他过来带你过去”
“谢谢,谢谢万科长!”林暮晓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浪再次拿起电话:“老聂,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门外传来一声报告声,**浪喊道:“进来!”
门,一推,走进一个人来。瘦瘦高高的样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光线的衬托下,发油明光发亮。俨然像是被牛舔过一样的光滑油腻,估计苍蝇落上去都站不住脚。一身灰色西装,脖子底下的领带勒得紧紧的,把他细长的脖子衬托的像个挑着葫芦的蒂把。
林暮晓心中暗道:“这就是密码专家聂海平?”
**浪看着进来的人道:“老聂,这是林先生,刚刚从上海政保局那边转过来,原来也是做情报的,姜局长的意思是放到咱们情报科,我觉得还是让他跟着你吧。你也多个帮手,林先生原来可是七十六号的情报处长哦!”
林暮晓马上站起身冲着聂海平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请多多关照!”
聂海平看看他,再看看**浪,**浪忙说:“放心,姜局长,周副委员长作保,丁主任那边我也问过了,保证没问题!”
聂海平这才点点头冷冷地说:“跟我来吧!”
林暮晓点着头回头看看**浪,**浪摆摆手:“去吧,聂副科长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
林暮晓点头道:“多谢万科长!”
**浪一笑:“不用客气,我这人喜欢用懂事的人!”
林暮晓跟在聂海平身后走出**浪的办公室。聂海平突然问了句:“摩尔斯码的二序排列应该在什么条件下可以变为重复的二序排列呢?”
“脚码不变,根码重序,将原序码进行倒.......”
“行了,你不用说了,看来你很清楚,在这里的人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的人不多,你算一个,那这样,你就先负责密电码的重序排列破译吧”聂海平头也不回的说。
“聂科长安排,我都行”林暮晓说。
“副科长!记住了,以后别再叫错了!”聂海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林暮晓说。
林暮晓一笑:“科长,副科长,其实对您来说都是小角色,您应该是局长才对!”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聂海平笑着说。
“我说的是真心话,您是专家,军统的密码专家,南京方面能有您是他们的福气!所以,我才说您应该是局长。”林暮晓说。
聂海平伸手推开门看着林暮晓说:“就这里,你坐靠窗的位置吧,然后你和他们几个自己相互认识一下,几天后就熟悉了。”聂海平说完把林暮晓推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浪推门走了进来看看林暮晓一招手。林暮晓离开座位走到他面前低声问:“万科长,有事吗?”
“这里有个规矩,你来之前没听说吗?”**浪看着他问。
林暮晓略微一愣立刻点头说:“明白,我已经安排好了,下班之后,秦淮河畔的望雨楼!”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那就这样!”**浪说着拍了拍林暮晓的肩膀。
林暮晓笑着问:“万科长,您来安排人,我初来乍到都不熟悉!”
“好说,好说!”**浪笑着说完转身走出去。
晚上七点钟,林暮晓早早来到望雨楼订好了位子。林暮晓站在门前等着前来赴宴的人们。不一会,他看见**浪的车子由远而近驶了过来。林暮晓急忙迎上去打开车门。
**浪从车里下来,跟着他又走下一个女人来。**浪指了指林暮晓说:“这是林先生!”
林暮晓弯腰点着头,**浪道:“这是局里的篮林芝小姐,她可是姜局长.......”
“万科长,不要乱讲啦!”女人说着看了看林暮晓道:“林先生好啊!”
“蓝小姐好!”林暮晓说。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又相继开过来几辆车停在了门前。从车上下来的人除了聂海平以外,林暮晓一概不认得。**浪非常殷勤的给他介绍着:“这位是李科长,那位是吴科长,还有王科长,赵科长,对了,这位是川本一郎先生,他是我们政保局的老朋友了。是日军南京司令部的战争指导课课长!”
林暮晓同这些人一一打着招呼,毕恭毕敬的将他们迎进望雨楼。
聂海平一脸严肃,脸色铁青地跟着进到房间里坐在了**浪的身边。
林暮晓给每人倒了一杯酒,轮到聂海平的时候,他伸手遮住了酒杯看着林暮晓说:“我从不喝酒的!”
林暮晓看看**浪,**浪点点头:“老聂不沾酒,不沾女人,不占香烟,小林,你就别难为他了!”
林暮晓点点头说:“好习惯,好习惯啊!聂副科长洁身自好,我应该向您学习的!”
“林先生的业务能力很强,今天有同事向我讲了,想不到啊,林先生能屈尊来这小小的情报科”聂海平看着林暮晓说。
“哪里,哪里,混碗饭吃,混碗饭吃!还请聂副科长多多照顾!”林暮晓说。
“林先生在上海期间可认得秦玉楼处长?还有薛黛雪小姐?”聂海平问。
“认得,认得,七十六号改组后秦处长去了二局,再后来就不清楚了。薛黛雪小姐她........唉,可怜啊,可惜啊!”林暮晓说。
“那你一定也认得华盈盈处长了?”聂海平又问。
“华处长她也........”林暮晓说了一半不讲了。
“涩谷和竹笠都死在了陆军医院,我听说这个案子一直还在查,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川本一郎突然问道。
林暮晓放下酒壶道:“我不大清楚,七十六号改组后,我被留在了一局,后来我一直都没有去局里,再后来突然听说陆军医院出了事情,我吓得就赶紧跟雨菲从上海回到了南京。在南京一呆就是大半年时间,好不容易请周副委员长帮忙这才进到情报科。所以,至于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陆军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川本一郎点点头:“根据新任梅机关的高桥键和特高课的渡边说,他们是被**的风影和军统的信天翁联手害死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个信天翁和风影死了还是跑了?陆军医院被炸成了一堆废墟,在废墟中找到了涩谷平郎和竹笠忍兵的尸体,除了他们的尸体外,还有三个人的尸体,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这三具尸体是什么人。”
“这件事的确是蹊跷,但是,我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搞情报的处长,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当初李主任在调查内鬼的时候,已经揪出信天翁了,她就是薛黛雪。”林暮晓说。
“薛黛雪不是信天翁,我知道她”聂海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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