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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愤而离去的林暮晓，顾梦昌也很无奈的摇摇头看看叶雨菲，叶雨菲起身道：“顾处长，这勋章我也不能接受，聂海平是暮晓除掉的，不但不给他任何功劳，连一个职位和具体安排都没有，这样真的很不公平。我们冒死潜伏南京，寻找一切机会杀掉聂海平，可是到头来就是这种待遇，别说是他接受不了，我也很难接受。你们刚才也听他说了，他和**那边是什么关系，你们这样做，是把他在往**的怀里送呢。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个勋章，请您向局座讲一下，如果针对暮晓没有具体安排，那我们只能离开这里了。”叶雨菲说完起身走出去。
林暮晓和叶雨菲一前一后离开，把顾梦昌一个人晾在房间里。顾梦昌摇摇头叹气道：“唉！我能有什么办法？”
叶雨菲追出去，看见林暮晓站在招待所门前在抽烟，于是上前道：“你觉得我们这样做，会让戴笠有所改变吗？”
林暮晓想了想说：“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只要顾梦昌把我们的话转给戴笠，他会考虑的！他目前只是对我们还不信任，尤其是对我，他还是担心我的身份，我估计他的试探还不会完，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加深入的试探。”
“可是我觉得，你刚才不应该当着戴笠的面杀了那个人。”
林暮晓看着叶雨菲一笑说：“你真的以为我把那个人打死了？”
叶雨菲愣了一下看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死？”
“其实这都是戴笠安排的，那个人根本就没事。我从那个段鑫郁手里拿过的枪，是空包弹，只有弹壳没有弹头的。那个人在胸口处事先放了血包，枪声一响，他用手按碎了放在胸口的血包，看上去像是被我一枪打死的，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林暮晓看着叶雨菲说。
叶雨菲听罢完全愣了，他看着林暮晓问：“你怎么确定他枪里装的是空包弹？”
林暮晓自信的一笑说：“那是一支柯尔特手枪，我对这种枪简直是太了解了，装满子弹的枪份量和装空包弹的枪的份量完全不一样。我拿在手上马上就可以感觉到那支枪内要么是没装子弹，要么就是空包弹。你想呀，当着戴笠的面，段鑫郁会把一支装满子弹的枪给我吗？一旦我要刺杀戴笠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吗？在我接过枪的那一刻，戴笠没有丝毫紧张情绪，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过激反应。段鑫郁更是非常听话的就把枪给我了，单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那支枪里做了文章。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放心大胆的把枪交给我呢？”
“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戴笠事先安排好的，他就是想看看你敢不敢开枪？是不是对**敢下手？”叶雨菲问。
林暮晓点点头：“如果我稍有迟疑或者找一些托词不开枪的话，那么今晚的事情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我明白了！”叶雨菲说。
林暮晓扔掉手上的烟头道：“我们走走吧，看看这山城夜色。顺便也等待着戴老板的再次试探和考验。”
叶雨菲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走，我们去转转。”
二人并肩走在夜幕里。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湿冷的山城空仿佛气里都飘着水汽。
林暮晓二人缓缓而行，走过一处街道后林暮晓指着前面对叶雨菲说：“我们去江边走走吧，过了前面的那条路，穿过那个小巷子就很快了。”
“你以前来过重庆？怎么这么熟悉这里呢？”叶雨菲低声问。
林暮晓看看她点点头：“来过，在这里还住了一段时间，所以算是比较熟悉。”
“难怪呢！”叶雨菲说。
“啪”一声枪响，打破了山城宁静的夜晚。叶雨菲松开林暮晓伸手去摸枪，林暮晓扭头看着她：“你还有枪吗？”
叶雨菲这才想起，在今晚参加酒会之前，自己和林暮晓的枪全部被顾梦昌收走了。林暮晓低声说：“别紧张，看看情况再说。”
说话间，他们看见一个人从前面巷子里跑出来，一边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一边回手开枪。在他身后，四个人手里拿枪喊着：“站住，站住！”
叶雨菲看看林暮晓，林暮晓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那人跌跌撞撞跑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二人道：“救我！救我！”
那人说着用手捂住胸口，叶雨菲看见血顺着他的指缝间淌出来。林暮晓打量了一下那个人身穿一身藏蓝色大褂，脚上穿了一双皮鞋。头上戴着一顶礼帽，遮住了半张脸，那人手中拿着一支驳壳枪。
没等林暮晓说话，那人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叶雨菲看看林暮晓低声道：“不像是假的！”
这时，追赶他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他们大喊着：“站住，别跑！”
林暮晓上前一步伸手扶住那个人低声问：“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那人慢慢抬起头摘掉头上的礼帽看着林暮晓。这一刻，林暮晓和叶雨菲也看清了那人，林暮晓和叶雨菲全都愣住了。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负伤跑到他们面前的男人居然是老黄。这一刻，林暮晓彻底愣了，他看着老黄不知说什么好。叶雨菲伸手就要去给老黄捂住胸口上的枪伤，老黄伸手阻止了她看着林暮晓说：“你必须抢过我的枪，然后开枪打死我，我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林暮晓急切地问：“老黄，你怎么也在重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快，按着我说的做！把这个拿着！”老黄说着把一节细小的竹筒塞进了林暮晓的手上。这时，身后追赶他的人已经清晰可见了，他们大喊着，挥舞着手里的枪直奔他们而来。
老黄伸手抓住林暮晓的手，把自己的枪交到他的手上，然后掉转枪口对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看着林暮晓笑着说：“你们一定潜伏下去，活着，好好活着！”说完，老黄便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老黄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追赶他的人也到了，他们看着林暮晓手上拿着枪，枪口对着地上的老黄，其中一人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开枪！”
林暮晓慢慢抬起头看看追上来的四人问：“你么是什么人？”
四人相互看看一笑：“我们问你呢，你反到问上我们了？”
林暮晓指了指地上已经死去的老黄说：“他是**！所以我才开枪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四人中有一人问道。
叶雨菲看看他们快步走过去，猛然挥起巴掌打在了那个问话人的脸上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问东问西的！”
“你他妈敢打老子，你是不想活了？”四人一起举起枪对着叶雨菲。
说时迟，那时快，林暮晓把手里的枪狠狠砸了过去，正砸在一个家伙的脸上，紧接着林暮晓一个跨越扑上去，眨眼间撂倒了剩下的三人。林暮晓和叶雨菲一人手里拿了一支枪对着倒在地上的四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说我们就开枪了，你们和这个人是一起，都是**吧？”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喊道：“且慢动手，慢动手”
林暮晓和叶雨菲转头看过去，只见段鑫郁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林暮晓哼了一声对叶雨菲说：“又是那个姓段的！”
段鑫郁跑到他们面前看看被打翻在地上的四个手下，再看看已经没有气息的老黄笑着对叶雨菲说：“叶小姐，这么巧？又让你们碰上了？”
叶雨菲看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刚刚到重庆，就被我们发现了，追了他一路，没想到让你们给遇到了！”段鑫郁指着地上的老黄说。
“处座，是他，他打死了这个人！”四人中一人指着林暮晓对段鑫郁说。
段鑫郁转向林暮晓一笑：“林先生为什么要开枪？”
“他是**，我在上海见过他，刚才是他先要冲我开枪，我是出于自卫，这才抢了他的枪开枪打死他的。反正他也是**，打死就打死了！难道段处长还要给我治个罪吗？”
“嗨，我倒不是这意思，只是，只是我们现在毕竟和**方面还处在合作近阶段吗？国共合作期间，动手杀了**的人，一旦**那边追究起来不好说啊！”
“既然是国共合作，你们为什么还要追杀他呢？”叶雨菲问。
“我只是奉命行事，不问理由的！”段鑫郁说。
林暮晓点点头看着他问：“那段处长的意思今晚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段鑫郁想了想回头对手下人道：“搜身，然后给我把死尸抬回去，我去向局座汇报！”他说完看着林暮晓和叶雨菲道：“二位只能委屈一下，我命人先带二位回招待所，在那里等候局座的处理意见，这可以吧？”
叶雨菲看了一眼林暮晓，林暮晓点点头，段鑫郁转身对手下喊道：“送他们回招待所，给我看住了！”
看着段鑫郁的人抬走了老黄的尸体，林暮晓和叶雨菲心中万般难受，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林暮晓双手握拳，胸中压抑的愤怒让他有一种想要爆发的冲动。
叶雨菲看着他摇摇头，此刻二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老黄为什么回来到重庆，老王难道真的没死？老黄手上的那个小竹筒里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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