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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晓摇摇头：“顾梦昌，自古以来欠债就是要还的，你欠下的血债也该到了偿还的时候了！你真的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你有什么证据呢？”顾梦昌笑着问。
林暮晓一笑：“我的证据足以让你死上一千回，你信不信？”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顾梦昌说。
林暮晓站起身道：“顾梦昌，你就等着被戴老板收拾吧！告辞了！”
顾梦昌看着大摇大摆走出去的林暮晓，几次想拿出枪来，林暮晓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长了眼睛的，你最好不要蠢动，否则，后悔的一定是你！”
顾梦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林暮晓走出。他知道，在这里开枪，不是明智之举，一旦一击不中，自己反受其累。到那时，自己就是有口莫辩了。林暮晓在一处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已经维护了不少人，再加上那个叶雨菲的背后力量，自己想要与他们针尖麦芒的硬碰，未必能赚到什么便宜。
林暮晓快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桌上电话：“喂，徐小姐吗？”
“林副处长，怎么，这么一会就又想我了？”徐静薇在电话里嗲嗲的说。
林暮晓一笑：“晚上你跟雨菲一起走，先去她那里等我，我办点事情就过去，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那好，我一会就跟雨菲说一下，晚上我们等你。”徐静薇异常高兴的说。
林暮晓走后，顾梦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想象不出林暮晓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会向戴笠告发自己吗？一旦告发了，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顾梦昌不敢往下想了。但是，顾梦昌又搞不明白，段鑫郁和何志超的死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让他感觉好像一个隐形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替他在解除危机，消灭对手。但是，这个人又是谁呢？顾梦昌想不出来。
山城的夜晚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悄悄的来了。每个夜晚都带着一种朦胧感，远处江上渔火斑驳，近处路上行人渐少。
林暮晓早早把车开出去，停在了一个隐蔽处观察着动静。果然，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看见叶雨菲和徐静薇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徐静薇的右手挽着叶雨菲的胳膊，两人像亲密的姐妹一样。
二人站在路边叫了好一会的车，才来了一辆黄包车，二人上车后，车夫拉着车飞快的跑在青石板路上。林暮晓发动了车子悄悄跟在了她们后面。
黄包车跑出有五六分钟后，突然一转弯，进了一个巷子口，林暮晓急忙停下车从车里出来奔着巷子跑过去。可是等他来到巷子口的时候，黄包车和叶雨菲徐静薇二人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林暮晓警觉地掏出枪来，贴着墙根走进了巷子。他身体贴着，沿着巷子里的小路一点点**前行。走出去有几百米的时候，林暮晓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你自己找死，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必须死！”
“你是顾太太？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一声质问，是徐静薇喊出来的。
林暮晓脚下加快了步伐，顺着声音走过去。当他走到巷子尽头转过来时，看见叶雨菲和徐静薇并排站在一起，在她们对面站着一个人，手里的枪对着他们。刚才那个黄包车车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了。
那人冷笑一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蔡婉云，是顾梦昌的太太！”
“可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徐静薇问。
“因为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你必须得死！”蔡婉云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徐静薇说。
“这个时候你还再狡辩，你觉得有意义吗？”蔡婉云冷笑道。
“顾太太，你冷静点，我不知道静薇哪地方得罪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好好谈谈，把话都说开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出来，讲清楚，不久可以冰释前嫌了吗？”叶雨菲指着她说。
蔡婉云看看叶雨菲冷冷地说：“你还在这装什么好人，自从你和那个姓林的来到山城，我们家老顾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今天，不仅她得死，你也一样，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条巷子。你们也不要指望有什么人来救你们，这是个死胡同，你们也打什么主意想从这跑出去。你们的腿再快，能比我手里的子弹快吗？”
叶雨菲点点头：“看来你是有目的而来，你一直跟着我们，你早就想好了要对我们两个人下手了！”
徐静薇吓得浑身哆嗦着，双手死死抓着叶雨菲的胳膊低声说：“雨菲，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看来今天咱俩是.........”
“顾太太，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林暮晓说着端着枪走出来。
徐静薇一看见林暮晓立刻喊道：“哎呀，林副处长，你快把她，把她抓起来，这女人疯了！疯了！他要杀我和雨菲呢！”
蔡婉云转身看着走过来的林暮晓道：“你就是那个姓林的？”
林暮晓微微点点头：“在下林暮晓！顾太太，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难道你还要再继续下去吗？段鑫郁查出了顾梦昌曾经被**策反的事情，你杀了段鑫郁。可是没想到，段鑫郁居然把他查出来的东西记到了小日记本上，结果呢？又被何志超看到了，于是你便又杀了何志超。”
蔡婉云看着林暮晓点点头说：“是他们想要毁了老顾，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看着我们老顾被他们这样就断送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当年顾梦昌被**策反，秘密成为**在军统的卧底代号双面人。这件事，他只跟你说了，再没有人知晓。抗战刚刚开始，南京沦陷前，委员长决定迁都重庆，把这里作为陪都的时候，便针对重庆地下党进行疯狂抓捕和剿杀。**在重庆地下组织一夜之间被摧毁，**在重庆的地下人员尽数被杀，这都是顾梦昌为了能坐上副处长这个职位而做出的出卖行为。你们商量后，决定做一个不折不扣的双面人。做一棵随风摇摆的墙头草。那边风声紧就往另一边靠靠，那边有希望就往哪边靠一靠，你们始终抱着一种见风使舵，脚踩两只船的心里，期待着看到哪只船先沉下去，你们好跳到另一只船上去。”林暮晓看着蔡婉云说。
蔡婉云笑了笑：“难道你没听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林暮晓看着她道：“你们真是丧尽天良！楚夏沫像你们的亲生女儿一样，一个月住在你们家里的时间比在她父亲那的时间都长。就因为楚夏沫不经意的一句话，你们便对她动了杀心。因为楚天河处长在审讯被抓的**人员时，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他认出了顾梦昌是那个曾经跟他们领导接头的人。当时楚处长根本不信，认为是**的离间之计，于是边暗中派人调查了一番。当然，那个人也被他秘密处死了。就是这件事，让楚夏沫对父亲很不满，他认为父亲不该怀疑他的顾叔叔，所以，在你们家的时候，她偶尔说了一句，我爸爸真是老了，谁都不相信了，居然还怀疑我顾叔叔！就是这句话，葬送了这父女两人的性命。顾梦昌利用在上海铲除廖江天的机会，给了楚夏沫致命一击，让楚夏沫死在了上海。后来，楚天河处长奉命去东南亚，在香港时被人秘密杀害，这也是你的杰作吧？”
蔡婉云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这不难，天底下有个道理你应该知道，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既然做了，就一定有人知道，也有人清楚。你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了？”林暮晓说。
蔡婉云一笑：“那好吧，只可惜啊，你们知道的太晚了，今天我就成全你们三人一齐上西天吧！”
“婉云，别跟他们废话了，动手！”随着话音，顾梦昌从暗处走出来看着林暮晓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佩服你的胆量和才智，但是你忘了，姜还是老的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了。我就知道你设下今晚的局，那好，我就陪你玩一局，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不错，你说的，分析的都不错。我就是那个被**策反而后又出卖他们的双面人。楚天河有什么本事？处处压制我，总在我之上呢？当初要不是**策反人员承诺我帮我坐上处长位子，我也不会答应的。可是呢？他们言而无信，我只能两头出卖了。挡我者死，谋我者死！姓林的，我知道你是**，那个王大夫我见过了，虽然他没说你是他们的人，但是我的判断不会错的！你一直强调姓王的死了，这就是证据！”
林暮晓点点头：“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卧底了！是你还有你的太太杀了楚处长父女，杀了段处长和何队长，现在你们又要来杀我们，难道是想杀人灭口吗？”
顾梦昌嘲讽地看着林暮晓说：“年轻人，不杀你不行啊，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还不想就这样离开军统，离开一处。我的处长位子还没坐热乎呢。这才坐了多久啊，你等我坐上局长的位子时，我一定会去你的坟上给你倒杯酒喝的，哈哈！我心里清楚，戴老板为什么把段鑫郁派到一处，为什么又调走他，这都是有目的。调他来是为了查我，调他走是为了安排你，总之，我在戴老板那里从来就不是他的嫡系。”
林暮晓点着头说：“看来你看得很清楚，想得也很明白。只是可惜了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要跟着你一起陪葬了！这可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你们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蔡婉云眉头一皱道：“老顾开枪打死他们！”
顾梦昌笑了笑：“放心吧，他们一个也跑不掉，这里我已经命人秘密包围了，这四周都是我的人，我看他们怎么跑？来呀，把给他们准备好的麻袋拿来，送他们上路！”
顾梦昌话音刚落，邱辉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巷子里。徐静薇和叶雨菲看着冲进来的邱辉众人全都愣了。徐静薇脸上淌下泪来说：“邱科长，我，我冤枉啊！顾处长他，他疯了！他太太杀了.........”
蔡婉云抬手就要对着徐静薇开枪，叶雨菲右手突然一甩，一道冷光直奔蔡婉云而来，林暮晓喊了一声：“留下活口！”
那把飞刀正插进了蔡婉云拿枪的手上，枪掉在了地上。顾梦昌见状转身要对叶雨菲开枪，林暮晓的枪先响了，子弹打中了顾梦昌的手腕，顾梦昌捂着伤处瞪着眼睛对邱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全都杀了，装进麻袋扔到江里去！”
邱辉看着他点点头：“处座，我知道怎么做。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抓了押走！”
上来的人直奔顾梦昌和蔡婉云，不容分说将二人捆了起来套上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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