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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看看他点点头：“化龙，你辛苦了！这一路上不容易啊，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上苍庇佑啊！”
于华龙点着头说：“是局座福佑，属下得以从**那侥幸逃脱！”
毛人凤一笑，突然转向林暮晓，林暮晓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毛人凤指了指于化龙道：“林处长还认识他吧？”
林暮晓点点头：“当然认得，徐蚌会战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刚才听你所言，你被**给抓了？成了**的俘虏了？那你怎么逃回来的？这一路上能蒙混过**的重重关卡回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姓林的，你还装，继续装下去！”于化龙大喊着就要冲上来。
毛人凤咳嗽了一下道：“化龙！你这是干什么？”毛人凤说完，转向门前喊道：“来人！”
毛人凤话音一落，冲进来七八个行动处的人，毛人凤看看他们指了指林暮晓喊道：“把他给我拿下，押进大牢！”
众人全都愣住了，徐静薇看着毛人凤刚要张嘴，于化龙看着她道：“徐小姐，他就是**风影！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徐静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看着毛人凤，毛人凤脸色一沉道：“你什么都不要讲。”毛人凤说完一摆手。那几个人便把林暮晓带上手铐推推搡搡的推出了会议室。
毛人凤看着惊愕的众人道：“我宣布，于化龙为行动处副处长，从今日起，开始审理林暮晓一案。”
众人大气不敢出地看看毛人凤，毛人凤看看于化龙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口供，拿到证据，你明白吗？”
“请局座放心，我一定会撬开他的嘴！”于化龙立正道。
毛人凤快速离开会议桌前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散会！”
会议室里，就剩下徐静薇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让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徐静薇眼中渐渐流出泪来。
当沈文渊从南京站那边回来时，他看见徐静薇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发呆，便走了进去问：“静薇，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呢？”
徐静薇听见沈文渊道的话，转过头看着他，沈文渊见她两眼含泪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林处长，我们林处长被局座给关起来了！”徐静薇说。
沈文渊愣了一下：“为什么？”
“章毓金的副官于化龙从**那边逃回来了，他说林处长是**风影。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于化龙搞错了，这家伙一回来就像疯狗一样乱咬，沈秘书，你可得帮帮我们处座呀，他不可能是风影，他要是风影的话，那，那........”徐静薇伸手拉着沈文渊的胳膊说。
沈文渊一听也愣住了，他看着徐静薇道：“你先别着急，别着急，这件事我不清楚，我这就去问问局座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再做打算。”
徐静薇点着头说：“你快去跟局座说说，不要动刑，千万不要动刑！”
沈文渊点着头跑了出去。徐静薇接着也跑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把抓起桌上电话道：“给我接国防部二厅情报处。”
“雨菲，是雨菲吗？我是静薇，林处长他，他被我们局座给抓起来了！你快想想办法救他吧。”
“你是.......？”对方的说话声让徐静薇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叶雨菲的声音，徐静薇急忙挂断了电话。
徐静薇刚刚放下电话，沈文渊便跑了进来。徐静薇看着他问：“怎么样？什么情况？”
沈文渊摇摇头：“局座很生气，这件事不许任何人插手，也不许我们过问。现在于化龙成了行动处长，由他在全权审理林处长的案子，这件事不大好办呀！”
徐静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那可怎么办呀？于化龙不会轻饶我们处座的，这家伙一定会借机对他大打出手的！”
沈文渊叹口气说：“唉，要让我说呀，静薇，你也别跟着着急了，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躲呢，你还往前凑，一旦被牵扯进去，你可说不清道不明的，别到时再给你来一个连座，把你也........”沈文渊没有把下面的话讲出来，他顶着徐静薇看着。
徐静薇抬头看看他：“你觉得我们处座会是**吗？你别忘了，他从**那边跑回来时身上带的那份名单，他要是**，那名单怎么解释？抓的那些人又怎么解释？”
“静薇，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人不是我抓的，命令不是我下的，我不也是无能为力吗？我一个小小的秘书，你说我能怎么办？局座那边我根本说不上话，他也不听我的话呀。现在这个于化龙说什么局座都信，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沈文渊摊着双手看着徐静薇说。
徐静薇想了想说：“于化龙是想把穹顶计划失败的原因扣在我们处座的头上。说白了，就是想给局座找一个台阶下，找一个替死鬼而已。”
沈文渊急忙上前压低声音道：“这时候，你可不要乱讲话，一不小心，没准一句话讲错了，小命就没了。”
徐静薇看着他冷笑道：“难道不是吗？穹顶计划的失败，局座一直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现在于化龙回来了，他可以帮着局座走出这个阴影了。我要是局座，我也愿意赶紧走出来，找一个替死鬼把失败原因扣在他的头上，自己既好交差脸上也不丢面子。”
沈文渊摇摇头：“静薇啊，看来你真是被姓林的迷住了，想不到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算啦，我还是离这件事远点吧，我可不想牵扯进去，搞不好弄个通共的嫌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沈文渊说着便往外走，走到门前时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徐静薇指了指电话说：“你可以马上告诉林夫人，她上面有人，兴许还能来得及。”
徐静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沈文渊摇着脑袋走出去。
沈文渊刚一从徐静薇的办公室出来，迎面正遇到匆匆赶来的叶雨菲。
腆着大肚子的叶雨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跑上楼来。看见沈文渊就问：“沈秘书，暮晓呢？”
沈文渊愣了一下心想：“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叶雨菲走过来一把抓住沈文渊的胳膊问：“沈秘书，我问你呢，暮晓呢？他在哪儿？”
“林太太，这，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沈文渊慌忙挣脱了叶雨菲手说。
“徐静薇，徐静薇在哪儿？”叶雨菲大声问道。
徐静薇在办公室听到声音推门出来，一把拉住叶雨菲道：“进来说。”
进门后的叶雨菲劈头盖脸的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暮晓怎么可能是**？他在哪儿？你告诉我，我要见他！”
“你先冷静一下雨菲！”徐静薇大声说。
“冷静？换做你你能冷静下来吗？我们暮晓为了党国出生入死，在上海潜伏了那么多年。为了铲除**聂海平，只身犯险，冒死潜入南京。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他是**了呢？戴老板在世时，对暮晓进行过多少次的甄别了都没有问题。现在你们突然却说他是**了，这不太荒唐了吗？”叶雨菲越说声音越大，徐静薇上前拉住她坐在沙发上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别忘了，这是局座亲自下的命令，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动处座？”
叶雨菲站起身看了看徐静薇问：“你告诉我，暮晓现在哪里？”
徐静薇想了想说：“此刻他应该在牢里，也许正在接受训问！”
“牢里，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关进大牢了？”叶雨菲大声质问着。
徐静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叹气说：“我，我位卑言轻，根本救不了他。局座那边又不让人说话，雨菲，那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我去找毛人凤！”叶雨菲说完，推开门走出去，在走廊上大喊着：“毛人凤，毛局长！”
叶雨菲来到毛人凤的办公室外喊着：“毛局长，我来找你评评理！”说完推门进去。
毛人凤本想躲出去，只是没想到叶雨菲会这么快就赶来了。看着带着满脸怒气进门的叶雨菲，毛人凤笑着道：“雨菲，你来了，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叶雨菲往中间一站看着毛人凤厉声道：“毛局长，我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保密局人员。这里的规矩我太懂了，进了大牢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你这里和当年的七十六号没什么两样。”
毛人凤眉头一皱：“雨菲，你怎么能乱讲话呢？”
“我乱讲话？我乱讲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和暮晓当年受戴老板指派秘密潜进七十六号，在那段暗不见天日的岁月里，我们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恐两眼一闭再也醒不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小日本滚蛋了，你们便开始对我们一波接一波的甄别和考察。先是派我们南京刺杀聂海平。等我们完成任务后，你们在那么异常危险的情况下，居然命令我们二次返回南京，说是接手什么汪伪政府官员的投降，实则还是在考验我们，还是不相信我们。从我们从南京回到重庆，你们就没停止对我们的怀疑和甄别。从重庆迁回南京之后，叶翔之在您的授意之下，就没有间断过对我们暮晓的暗中调查。结果呢？您知道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卧底，更不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什么风影。现在，你们又要来这一套，一个**的俘虏于化龙跑回来，您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暮晓是**，是风影了？凭什么？凭什么就听他一面之词？你们有证据吗？拿出来我看看！”叶雨菲说着伸出手看着毛人凤：“拿证据来说话！”
毛人凤看着口若悬河的叶雨菲道：“雨菲，你别着急，事情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的，你这是何必呢？”
叶雨菲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们不是一直说风影旁边还有个什么代号鸽子的**吗？那您看我像不像那只鸽子呢？你干脆把我也抓了吧，我去牢里陪着暮晓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吗？现在还仅仅是怀疑，不是还没有定性吗？再说了，暮晓是保密局的处长，即便是有问题也要经过审核的，不会说是不经过审核就随意下定论的！”毛人凤看着她说。
叶雨菲笑了笑说：“哈哈，毛局长，我还不知道您吗？现在这种情况下，您还会有心思去细审细问吗？您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不就是只要有嫌疑就立马处理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可是把委员长的话运用到极致了，也领会到极致了。”
“你！”毛人凤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叶雨菲道：“你不要在我这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是个即将做母亲的人，我给您这无理取闹？有意思吗？是您要杀我的丈夫，要杀我没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我能坐视不理，不闻不问吗？毛局长，人心都是肉长的，您也有儿女，您想过没有？那些被您冤枉被您下令秘密处死的人他们的儿女，他们妻子，母亲有多难过，多可怜吗？至此多事之秋，党国存亡之际，你们不思如何挽回败局，却在这里枉杀人命，冤枉好人，这就是保密局的职责吗？我要去委座那里去告你，告你草菅人命，告你无端陷害，告你偏听一面之词，告你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告你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和失职而去把罪责放到别人的头上，让他人带你受过，我要.......”
“叶雨菲，你太放肆了，怎么敢这么跟毛局长讲话？”随着一声断喝，梁红兵从外面推门进来制止了叶雨菲的话。
毛人凤看着不请自到大梁红兵刚要说话，沈文渊也跑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徐静薇和其他部门的人，大伙看着梁红兵。
梁红兵给毛人凤敬了一个礼说：“毛座，不好意思，雨菲刚才说的过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她有点太激动了，您别介意。郑厅长让我来跟您说一下，林暮晓处长的案子要慎重，上面已经有人知道了。三厅郭汝瑰厅长也打来电话问过，他本想向您借人的，想把林处长借去三厅一段时间，这不还没等郭厅长开口，林处长就出了这事。”
毛人凤看着梁红兵一笑点点头：“红兵，你也是保密局老人了，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冤枉暮晓的。现在只是把他关押讯问，不会难为他的。你回去跟他们讲一下，只要讯问过后没有问题，林处长还做他的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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