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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脸上笑着点点头：“好啊，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找了什么证据？”
于化龙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起来。十几分钟后，于化龙清理了下水井边的所有脏东西，然后打开了下水井盖。随着井盖被打开，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徐静薇急忙用手捂住口鼻，毛人凤也掏出手帕捂在鼻子上看着于化龙。
于化龙打开井盖后，被令人作呕的尸臭为熏得向后退了几步，这一刻他后悔自己没带人过来，这种苦差事，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干了。旁边站的那几位是不会上来帮他的，于化龙捂着鼻子看看毛人凤，毛人凤向后退了一步说：“下去，看看有什么，把他弄上来吧。”
于化龙点点头，捂着鼻子，强忍着再次走到井边向里看了看便喊道：“局座，有具尸体在里面。”
毛人凤扭头看看沈文渊，沈文渊十分不情愿地走过去向井里看了一眼回头冲毛人凤点点头。毛人凤大喊道：“来人，帮着于副处长把里面的尸体弄上来。”
开车的司机只得跟于化龙一起，一个在上，一个下到井里，费了半天劲算是把那具尸体弄了上来。好在是隆冬季节，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臭味虽然大，但是基本还能便认出尸体的模样来。
尸体抬上来以后，于化龙第一个喊道：“局座，是许松林，许连长。”
毛人凤一听急忙走到尸体前看了一眼，果然是许松林。毛人凤扭头看着于化龙道：“说说吧，他是怎么死的？”
“这，这，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姓林的干的！”于化龙挺着脖子大喊道。
沈文渊则慢慢蹲下去，在尸体上仔细看着。看了一会，他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轻轻地从尸体的裤子口袋里挑出一个信封来。
沈文渊看了一眼司机说：“去找副手套来！”
司机跑回车里拿来一副手套递给沈文渊，沈文渊带上手套慢慢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沈文渊看了一遍后站起身来。于化龙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拿那张纸，沈文渊一闪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于化龙说。
沈文渊一笑：“你不是要看这上面写了什么，你是要毁灭证据吧？”
于化龙眉头一皱看着沈文渊道：“沈秘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文渊没有理他，而是拿着那张纸走到毛人凤面前低声说：“局座，这是许松林的笔迹吧？”
毛人凤低头扫了一眼那张纸点点头：“是他的笔迹。”
“局座，您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沈文渊看着毛人凤说。
毛人凤扭过头去捂着鼻子说：“你就直说吧，写了什么？”
“这是许松林找到的情报，或者是证据。于化龙是**卧底代号壁虎，是他向**密报了南山和响尾蛇，导致穹顶计划的全盘失败。**谍报机构的高树勋是他的直接上级，他是受高树勋委派秘密潜入到我军方做卧底的，他在章毓金副参谋长处做副官，经常向**方面提供我军的作战计划和战略部署。**特意将我放回来，同时让于化龙陪在我身边，一是为了防止我告密，而是为了更好的掩护他的身份。此番，于化龙奉命回来，就是为了和**风影接头，保证和保护风影在我处继续深潜下去。我现在完全处于于化龙的监视之中，行动没有自由，因此无法与局座联系。如果，我出现不测，希望局座能看到这封信，切莫中了于化龙的诡计上当受骗。许松林一心为党国，奈何现在身不由己，难以摆脱于化龙，待我........”不等沈文渊念完，一旁的于化龙大叫起来：“胡扯，这是胡扯，这他妈是陷害，姓许的想要陷害我！”
毛人凤看看他回头看了一眼徐静薇。徐静薇会意，走到于化龙面前道：“于副处长，先别急，回去慢慢说，请吧？”
于化龙看着徐静薇慢慢向后退着突然掏出枪来吼道：“你让开，让开，让我走，我不是他说的什么壁虎，这是栽赃陷害，这.......”
毛人凤看着于化龙笑了笑：“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或者证据证明这是在陷害你呢？”
“局座，您想想啊，要是真的壁虎，我能自己跑来挖开这个井把他弄出来给自己找麻烦吗？”于化龙指着地上许松林的尸体说。
“你挖出许松林的目的是想证明他是被林暮晓杀的，这样你便可以把林暮晓彻底指证成风影，从而让真正的风影更加安全了。难道不是吗？因为你接受的命令就是回来联络风影，同时还要保护他。”沈文渊看着于化龙说。
于化龙拼命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局座，您听我解释，我给您解释清楚您就明白了！”
“那你是怎么从**那边跑回来的？现在许松林死了，死无对证，你怎么说我们都得信，是不是？”沈文渊又问道。
毛人凤看着于化龙道：“化龙，你把枪起来，我会给你机会解释的，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陷害，那好，我们这就把林暮晓带到这里来，你和他对质怎么样？”
于化龙想了想说：“局座，他，他要是不承认呢？”
“有证据摆在这，不怕他不认账！”毛人凤说。
徐静薇回头看了一眼司机道：“你回去，带人把林处长拉到这里来，同时通知这附近的警察署，把这里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到这个巷子里来。”
“是！”司机答应着看了看毛人凤，毛人凤点点头：“就按徐小姐说得去办！”司机点着头快速开车离开。
于化龙手上的枪一直对着徐静薇，自己则一点点向后退着，沈文渊看着他说：“于化龙，你身后是高墙，你跑不掉的，听我一句劝，把话说清楚，要是真没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拔枪呢？难道你想把我和徐小姐还有局座全都杀死在这里吗？”
于化龙摇着头道：“沈秘书，你别逼我，别逼我。我不想回去，我去找证据，证明给你们看。我知道，回去，回去我就出不来了，咱局里的那些个刑具我比谁都清楚，即便是假的也能被逼成真的了。”
毛人凤冷笑一声：“你给林暮晓动了那么多刑罚，他怎么也没有招呢？怎么没把假的说成真的，也没把真的说成假的呀。”
“局座，请您相信我，我真不是什么壁虎！”于化龙说。
“**给你发过一份密报，上面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毛人凤问。
“给我发密电？我，我怎么不知道呢？”于化龙说。
“**华东局发出来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于化龙问。
“于副处长，我去我们局里的电讯处问过了，你曾经到电讯处找过胡梦蝶，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电文，于是，胡梦蝶便把这个刚刚截获的密电文告诉了你。对不对？”徐静薇盯着他问道。
“可是，可是，我那就是随口一问，我去电讯处其实就是为了找胡梦蝶，想约她出去，可是，可是我又没有理由，所有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这你们，你们不会就因为这，就认定我是**吧？”于化龙看着毛人凤反问道。
“于副处长，别急，一切都会弄明白的！”沈文渊看着他说。
这时，司机带着另外两辆车赶了回来。林暮晓被四个人拥在中间从车里下来，站在巷子口。
徐静薇回头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林暮晓心中一阵难受。毛人凤则异常冷漠地说：“把他带过来！”
几个人推着林暮晓来到毛人凤面前。毛人凤指了指地上许松林的尸体：“暮晓，你看看那是谁？”
林暮晓走过去弯腰看了一眼捂着鼻子走开道：“这不是许连长吗？怎么会，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毛人凤又看看于化龙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于化龙看了看林暮晓道：“你还真会装啊，你为什么要杀了许松林？我知道，许松林先我一步回来的，他是从共军那逃出来的，好不容易回到南京了，却被你给杀了。你杀了他还不算，你打算用他来陷害我，你可真够阴险的呀？”
林暮晓一笑：“我杀了他？我什么时候杀的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杀了他？你又怎么知道我把他埋在这里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你，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出巷子口就是**大街，这里是.......”
“**大街我当然知道了，可是这个巷子我却从没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刚才我还纳闷呢，保密局枪毙犯人什么时候改在**大街的巷子里了？”林暮晓说着看了一眼毛人凤道：“局座，是想在这就解决了暮晓吗？”
毛人凤看看他再看看于化龙问道：“你还怎么解释？”
“局座，这真是陷害呀！您为什么就不信我呢？”于化龙说。
“那你说是谁陷害呢？你如果没有杀掉许松林，你是怎么知道他被埋在这里的呢？”毛人凤问。
于化龙眼珠转了转心想：“决不能把黄包车夫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我来告诉你吧！”沈文渊说完喊道：“来人！”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推过一个人来，于化龙一看那人立刻懵了。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那天那个拉黄包车的车夫。
车夫看看于化龙转身对沈文渊说：“长官，长官，我真的冤枉呀，人家给我一个大洋让我给这个人传个话，谁能想到我就被牵扯进什么**案里来了呢？”
“让你传话的人是男是女？传话的内容是什么？”沈文渊问。
“男的，看不出多大岁数，他捂得很严实。让我就传一句话，想要林暮晓死，就把许松林的死嫁祸到他的头上！”
“就这一句？”沈文渊问。
车夫点点头：“长官，我真的就是为了一块大洋给人捎话的，我要知道会牵扯进**的案子里来，别说一块大洋了，给一百块我也不敢带话呀！长官，您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娘和孩子，我要是........”
“你他妈胡说八道，那天你不是这样说的，你小子他妈到底是什么人？”于化龙疯了一样拿着枪就奔车夫冲过来。
毛人凤扔掉手上的手帕喊了一声：“都撤回去吧！”
沈文渊点点头，一摆手，冲上来的人便把于化龙牢牢地摁在了地上。
沈文渊看着他喊道：“铐起来带回去！”说完他转向林暮晓道：“林处长一起回去吧！”
林暮晓看看他，再看看毛人凤问道：“局座，您不是想要枪毙我啊？”
“处座，快走吧！别那么多废话了！”徐静薇在一旁低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暮晓看着徐静薇又问道。
徐静薇推了一下他：“处座，你应该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嘛！”林暮晓笑着说。
毛人凤扭头看看他：“被打成这样了，还没事？”
“局座，我就说我不是什么**，你们偏不信，这回信了吧？我这人有个毛病，什么事情都爱弄个清楚，搞个明白，局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暮晓大咧咧地看着毛人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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