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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别忘了,我也是天雷计划的一份子,局座特意交代过,在合适的时机来找你。”来人道。
于化龙看着来人倒是很兴奋地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整整五十人!”来人得意的说。
“姓乔的,你以为你带来五十人就很多吗?我告诉你,现在时局变了,我们成了窝在地下的老鼠了,你区区五十人真的以为可以和人家抗衡吗?”徐静薇看着来人问道。
“徐,徐,徐小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乔茂山的这五十人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在我南京站里,这全都是精英骨干,以一顶十,你信不信?爆破、暗杀、你说吧,没有我们不能做的!”
徐静薇冷笑一声:“那好啊,你不是最善于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吗?那你去,把他们的军管会主任给我杀了看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乔茂山瞪起眼睛问道。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别说你五十人啊,就是五百人也是白白去送死,你信不信?恐怕你连人家军管会的门冲哪儿开都还没摸清楚呢,你的人却已经被人家收拾差不多了。”徐静薇讥讽地看着乔茂山说。
于化龙见状急忙打着圆场说:“二位,二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忘了吧?现在我们被人撵到这个小村子里,躲在这里,整日大气不敢出,你们还有心思斗嘴?局座的交代都忘了吧?摒弃前嫌,精诚合作,尽快完成天雷计划,及时撤离到上海与局座汇合。难道你们不想离开这里?我是一天都不想在这破村子里呆着了。所以,二位,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吧。把你们以往的恩恩怨怨暂时先都放下,只要我们能完成天雷计划,或者离开这里,你们的账再算也不迟。”
徐静薇慢慢收起枪看着乔茂山,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除掉乔茂山的主意了。
乔茂山看着于化龙道:“还是于老弟的话中听,静薇,我觉得我们此时此刻,真的应该........”
“静薇是你叫的吗?”徐静薇板着脸吼道。
乔茂山点点头:“好,叫你徐总指挥可以了吧?局座说了,你是天雷计划的总指挥,我和化龙都听你的,你说吧,下一步我们怎么干?”
“还下一步呢?唉!我们在城里的人几乎被人一锅端了,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加在一起不到一百人,加上你带来的五十人,总共一百五十来人,你说能干什么吧?炸电厂?搞水厂?还是打他的军管会?反正就这些人,早晚都得填进去。”于化龙说着坐在椅子上。
徐静薇看看他道:“瞧你那窝囊样!至于吗?谁说我们就没有人了?没有人可以再去找人啊!”
于化龙看着她问:“找人,找谁?难道你能把**说服了来帮你?开玩笑!”
徐静薇没有理会他,而是铺开桌上的地图道:“你们来看看,这是南京的市区图,这里,还有这里,还有那儿,只要我们在这几个地方搞点动静出来,他们一定会手忙脚乱起来,这里离着监狱最近,只要我们把监狱里的人全都放出来,别忘了,那可是上千人呢,你们还愁没有人吗?”
于化龙眼睛一亮看着徐静薇道:“总指挥,行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呀,这要是把老虎桥监狱的犯人全都放出来,我们可就真的马上可以组建一支特别行动队了。”
乔茂山也看着徐静薇说:“难怪局座让你做这个天雷计划的总指挥呢,行,有想法,乔某听你的!”
徐静薇看着他和于化龙点了点头说:“我先去成立转转,打探一下情况,你们在这等我回来,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于化龙急忙说:“你一个人去不行吧?我陪你一起去?”
徐静薇摇摇头:“我一个人就行,人多了,反而不方便,目标大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简单化一下妆,改变一下模样,不会有问题的。”
乔茂山看着徐静薇道:“我知道你的化妆术非同一般,但是你也要小心啊,我来之前也是经过层层关卡才好不容易出来的,现在虽说进出南京城自由,但是盘查得很紧,我那五十个兄弟,都是分批,分拨出来的,然后才又聚在一起赶过来的。”
徐静薇看着他哼了一声:“想抓住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你们等着吧!”徐静薇说完转身进了里屋。十几分钟后,徐静薇才从屋子里出来时,于化龙和乔茂山全都愣住了。
一个衣衫褴褛,步履蹒跚,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手上拄着一根棍子,背上背了一个破包袱,头上裹着一块青花蓝地的布头。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双眼迷离,嘴中还脱落了几颗牙齿。她颤巍巍走到于化龙和乔茂山面前慢吞吞的鞠了一个躬:“老总,给口吃的吧?”
“绝了,简直绝了!”于化龙看着乔茂山说。
乔茂山不住地点头道:“想不到啊,总指挥的化妆易容术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徐静薇挺直了身子看着他们二位问:“我这样一个老太太是国民党特务吗?能杀人防火吗?他们**不是最在乎老百姓的吗,像我这样的老人家不正是他们要照顾的对象吗?”
“总指挥,你说的太对了,这样,我敢保证,肯定没有人会难为你!”于化龙说。
徐静薇转向乔茂山道:“桥站长这次你要做好准备,我们想要把老虎桥监狱的犯人弄出来,就得先有人进去,只能里应外合,我们才能达到目的。”
乔茂山愣了一下看着她问:“你是想我进到监狱去?”
徐静薇点点头:“难道我去吗?”
乔茂山想了想:“等会回来,回来我们再研究下一步行动方案吧!”
徐静薇看看于化龙使了个眼色,于化龙暗暗点点头。徐静薇道:“二位在次等候,我去南京城里走一圈。”
看着徐静薇走出去,乔茂山嘟囔道:“想不到这娘们的易容之术居然如此逼真,当初我......”
于化龙看了他一眼道:“别当初了,她不跟你算账已经算是不错了!”
乔茂山嘻嘻一笑:“这小娘们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报告邵科长,我们在前面发现了几个可疑之人,不知道是否要采取行动?”一个战士跑到邵文婷面前敬礼报告说。
邵文婷顺着战士手指方向看了看低声对那个战士说:“你去告诉董副科长,让他带人悄悄跟上去,发现不对之时,再动手!”
“是!”战士答应着跑开。
跟在邵文婷身边的一个年轻女战士看着邵文婷问:“科长,那些人您认识吗?我听说,这南京城里的特务,您能认识一大半呢,太厉害了!”
邵文婷扭头看看她:“小文,我要是真的认识一大半的话,我们还用这样在街上巡逻吗?还用在几个城门前这样来回转悠吗?干脆,见一个抓一个,或者把能记住的特务都划出图像来,按着图像去抓人就行了呗。”
小文听她这么一说尴尬的笑了笑:“总之,我他们说,您以前是国民党军统的,后来又做了什么二厅的情报处长,您可是老地工了。您的经验和阅历可比我们这些人要强上一百倍,一万倍呢!咱们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佩服您的。董科长天天把您挂在最边上,他说呀,只要跟着您,说不定哪天您能把毛人凤给抓来呢!”
“咯咯!”邵文婷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文看着她问:“您笑什么呀,我真是这么想的!”
邵文婷看看她说:“小文,毛人凤是国民党军统局的局长,他呀早跑了,现在在上海呢,你说我们在南京怎么能抓到他呢?”
“哦!是这样呀?”小文说。
“文以墨!”邵文婷突然喊道。
小文立正道:“科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邵文婷指着远处一个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妇人对文以墨说:“你看见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了吧?”
文以墨点点头,邵文婷道:“你看她的脚!”
“脚?脚怎么了?”文以墨问。
“你再看看她的头发,她的脸,你觉得这个老太太应该有多大岁数了?”邵文婷问。
文以墨看了一会道:“起码也得有七十岁了吧?”
“现在是一九四九年,如果她是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那你告诉我她出生在哪一年呢?”邵文婷问。
“那应该是在一八八几年吧,或者是一八七几年末的......”文以墨支吾着说。
“如果是那个年代的出生的,你觉得她的脚......”邵文婷说。
文以墨突然眼睛一亮道:“她应该是裹脚的,是小脚老太太!”
邵文婷一笑:“按理应该是,不过也有的乡下妇人是不裹脚的,走,我们过去看看就清楚了!”
文以墨点点头,伸手掏出枪来,邵文婷看了她一眼:“把枪收起来。”
邵文婷说着迎着对面的老太太走过去,文以墨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老太太住着棍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当她看到邵文婷向她走过来的时候,老太太的眼中闪现出惊讶之色。
邵文婷径直走向老太太,老太太急忙转身往回走,邵文婷喊道:“老人家,你怎么又往回走了呢?”
老太太慢慢转过身看着邵文婷道:“姑娘?你叫我吗?”
邵文婷的鼻翅敏感地动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白发老太道:“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里?”
“进城,要饭!”老太太道。
邵文婷扭头看看文以墨,文以墨立刻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走过去递给老太太说:“拿着吃吧!老人家你从哪里来?”
“江阴!”老太太说着接过了文以墨手上的馒头冲着文以墨点点头刚要鞠躬,文以墨伸手拦住她说:“老人家,不要这样,快拿着吃吧!”
“谢谢!”老太太说。
邵文婷盯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对文以墨道:“小文,把你身上吃的都给她吧!”
文以墨点点头,把包里的另外三个馒头掏出来递给了老太太。
邵文婷看着她道:“拿着吧,然后找个地方歇歇脚!”
老太太点点头,冲着邵文婷一笑。邵文婷也冲着笑了笑。老太太嘴里嘟囔着:“这年头,好人不多了!”
“是呀,老人家,自己多留意,不光好人不多,现在南京城里四处都是国民党特务,可别让他们撞见抢了你的馒头。”邵文婷说。
老太太也不搭话,住着棍子继续往前走。
文以墨看着邵文婷问:“科长,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要不要先......”
“你去找董副科长,我跟着她!”邵文婷说。
“那可不行,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咱们高副主任说了,您是老地工,这南京城里好多特务都见过您,他担心有人打黑枪,那你可就......所以,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不能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文以墨看着邵文婷说。
“保护我?就你?”邵文婷看着文以墨问。
文以墨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怎么,不相信?别小看我啊,我告诉您,我可是老革命了,另外,我不但会发报,会打字,会破译,我还有一身好本事呢。我们文家寨的祖传拳法六合拳,我可是练得最好的,不能说是登峰造极吧,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邵文婷呵呵一笑:“行啊,小姑娘,还真看不出来!”
“邵科长,那这个老太太是不是特务呢?”
邵文婷点点头:“这是个假老太太,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出卖了她,这味道我太熟悉了!”
“香水?嗯,是有股香味,我刚才还想问呢,一个要饭吃的老太太身上怎么还会有香味呢?原来是香水。”文以墨道。
邵文婷带着文以墨不远不近地跟着老太太,穿过几个巷子口后,老太太一闪身进了一个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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