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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当然也没偷什么情。
温慕窈弹开得很迅速。她瞪了顾荆一眼,瞳孔朝左上挪了挪，口型示意他：“摄像头。”
顾荆掀眼皮瞥了眼，神色波澜不惊：“那又怎样？”
温慕窈：“？”
“看见就看见，”顾荆又往她这头挪了挪,“我亲我女朋友还犯法么。”
“……”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么。
“是不犯法,”温慕窈在男生朝她这边移过来的同时也往自己身后挪了半米。她面无表情地说,“就是挺费脸皮的。”
“……”
两人对视了须臾。
顾荆倏地憋不住笑了出来。夹杂着浅浅气音,胸腔微微震颤。
温慕窈：“？”
温慕窈不太理解地打量了他一眼：“你还笑？”
顾荆止住了笑，慢悠悠坐了回去,下巴朝监控扬了扬：“这监控坏的。”
“你怎么知道？”
“我室友是学生助理。”
“哦。”温慕窈点点头,若有所思，“你不早说。”
“嗯？”
安静了两秒。
温慕窈忽然抬头看向顾荆：“那你还等什么。”
“……”顾荆皱了下眉，有点没懂,“什么等什么。”
温慕窈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只有五分钟了。”
“……”
顾荆缓缓侧头看温慕窈，后者眉梢轻挑。
然后下一秒。
男生长手一捞，温慕窈又落入了他怀中。
军训结束，温慕窈搬回了洞庭御府,也正式开启了她的大学生活。
法学和金融一样,都是南桥大学的大热专业,上头领导看重，学院自然也把学生抓得很紧。
温慕窈打算大三就进律所开始实习,于是在大一大二两年就得尽量把学分都给修完。加之法学课程本就繁杂密集，这下她更是直接梦回高三生活，一周有四天的晚上都得上课上到十点过。
但倒也是巧,顾荆这一学期也忙得不可开交,他能力强,样貌好，带出去参加各种会议也有面子。导师重视他，全国各地出差都总要叫上他一起。
住同一屋檐下的小情侣，竟也夸张到最长一次有连续两周的时间都没见面。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哑然失笑的。
最好笑的事情发生在放元旦节的头天晚上。
下午的时候，温慕窈刚打完一场重要的模拟法庭辩论赛。上一周为了准备这场比赛，她连续熬了一周的大夜，平均每天都睡不到四个小时。那天到家后，她进门踢掉鞋子就瘫倒在沙发上，累得一动都不想动。
身体疲累过度后反而睡不着，她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倏地听见玄关处门响了下。密码锁“滴滴”两声，有人从外面进来，是提着行李箱进门的声音。
温慕窈头偏过去看了眼，去肆江市出差四天的顾荆回来了。
男生把钥匙扔进玄关处的收纳盒里，边换鞋子边问她：“吃饭了吗？”
温慕窈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还没。”
“你躺那儿干什么。”
温慕窈觉得自己脑子反应奇慢，好几秒才答道：“歇一会儿，有点累。”
顾荆颔首：“哦。”
顾荆没再继续问她。温慕窈重新闭上眼养神。
耳边传来人趿着拖鞋不紧不慢进出房间，和行李箱万向轮滚动的声音。
几分钟后，脚边沙发塌陷了下，半米外茶几上的收纳盒和玻璃茶几发出轻微碰撞。一阵????的响声后，顾荆声音随即响起：“你不饿吗？有没什么想吃的？”
“不饿。”温慕窈把眼睛晰开一条缝，摇了下头。
“是么。”
“嗯，没胃口。”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身上倏然被负上了些重量。
顾荆躬身压制过来，侧躺在了她身旁，头枕在手肘上，另一手顺势一拉，把她紧搂进了怀里。沙发松软，大小也合适，刚好容纳两人紧贴着躺下的宽度。
“没胃口？”男生低磁嗓音擦着温慕窈耳垂窜进来，他语气里隐约染上了些笑意，“不应该啊。”
温慕窈脑子依然还在卡顿状态，没觉得顾荆这话有什么歧义，于是下意识回答：“今天中午吃得挺多的。”
“这都四天没见面了。”顾荆又问了遍，怀疑的语气，“真没胃口？”
温慕窈：“……”
温慕窈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他。后者嘴角微勾着，眼底漾着暧昧气息，狭长眼尾一点点扬起。
于是下一瞬。
两人就默契地朝对方扑过去，吻到了一起。
……
温慕窈再睁开眼的时候依然在沙发上。
她是被冷醒的。
周围一片漆黑，头顶后方的窗帘半拉着，窗户没关紧，有一小道细缝，冷冽寒风从窗缝缓缓灌入。
吹得温慕窈有点懵，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了。
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身边贴着她睡的男生也醒了过来。顾荆黑发凌乱散在额头，脸上还被沙发凸起边缘压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惺忪睡眼微眯，垂了垂头，两人在很近的距离对视。
“……”
似乎都陷入了懵逼状态。
好一会儿，温慕窈手往自己身下摸了摸，触到一片裸露肌肤……
然后视线又往顾荆身上递了递，他那儿也是同样的情况。
顾荆眉头皱起，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翻了个身，还没完全平躺身体。
“啪嗒。”
有什么塑料小片的东西从沙发缝掉到了木地板上。
温慕窈：“……”
顾荆：“……”
靠啊。
温慕窈这他妈才发现。
大概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傍晚的时候，不知道做到了哪一步，他俩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而还就这么赤着身体睡到了现在。
温慕窈吸了吸鼻子。
顾荆舌尖抵了抵嘴角。
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妈的。
真是令人无语又哭笑不得。
一月底，南桥大学正式放了寒假。
温慕窈和顾荆总算是从繁忙的学业事业生活中脱出身，暂时得以喘息一小段时间。顾荆开着车带着温慕窈把南桥市大大小小景点都逛了一遍。
看了山，玩了水，去了游乐场，也去了汽车影院。在日出的山顶拥抱，在咸腥味沿海公路旁牵手散步，也在夕阳下的海边接吻。
直到腊月二十出头某天傍晚。
他们在附近吃了晚饭，四处走走散步。温慕窈坐在公园长凳上，手里捧着顾荆刚给她买的热气腾腾的珍珠奶茶。
她眨了下眼，问顾荆：“咱们什么时候回岭川呀？”
“嗯？”顾荆顿了好几秒，“怎么突然想回岭川？”
“就是，”温慕窈歪了歪头，“潇潇很久之前就说想见我了，然后上次刘归杨飞他们不也叫你寒假回去一起打球吗，然后……”
顾荆把她耳边飞舞的鬓发卡到耳后。
“然后，”小姑娘声音放得很轻，却语气认真，“我也想去看看凌阿姨。”
“……”
顾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只是眼底依然漾着柔，视线在她姣好面容上一寸寸游移，好一会儿没说出话。
温慕窈也没催他，转头回去，小口小口地呷着奶茶，用门牙一点点嚼着珍珠粒。
“你说真的？”顾荆眼皮垂着，拉着她手指有下没下把玩着，“你不用勉强自己，在我面前。”
“真的啊。”温慕窈嘴角挽起，小梨涡很甜，月牙形状。
她手指揉搓了下顾荆右手虎口，又说了一次，“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躲着吧，总要见面的。”
顾荆眼皮缓缓抬起来，看向她。
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温慕窈也没说话，抿唇，冲他笑。
又沉默了好几分钟。
他拉起温慕窈手，拽得很紧，郑重颔首：“我们先回家。”
温慕窈点头：“嗯。”
两人牵着手，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
温慕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顾荆：“你刚那句话是认真的吗？”
“什么。”
“就是，说我在你面前不用勉强自己，这句话。”
“嗯。”顾荆勾了勾唇，“怎么。”
“太好了。”温慕窈说。
“你不想回去了？”
“那倒没有。”温慕窈面露细微喜色，“只是以后咱们做——”
“你想都别想。”顾荆瞧她那神色，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霎时出尔反尔了。
“你这人！”温慕窈顿住脚步，有些愠怒，“怎么还带食言的？”
“除了这件事，其他都可以。”顾荆语气不容置疑，把她拉到身边，丝毫没有一点愧疚，“这件事不行。”
“……”
温慕窈鼓了鼓嘴角，拗不过他，只能没办法地哼唧了两声。
两人沿着路边继续往前走，走一会儿也停一会儿。
冬天白昼短，天空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浓稠的一片黑。道路两旁路灯亮起，整个城市以另一种方式被重新点亮。
南桥市空气质量常年优越，头顶挂着漫天星辰，似乎只需要抬头望，然后稍微伸一伸手，就可以撷取到满身星光。
温慕窈边走边仰着头看，突然玩性大发，垫脚跳了跳，伸手一抓，然后握拳，伸到顾荆面前。
“呐，你的。”她嘴唇努了努，“你喜欢的‘闪闪发光’。”
顾荆顺势用手圈住她握拳的手，另一手攀住她肩，把她整个人搂进了自己外套里。
“嗯，我的。”他低头看着温慕窈，语气平淡又日常，似乎只是重复她的话，“我喜欢的‘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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