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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救了。
但于潇潇觉得更没救的是她自己。居然……还能被自己的撩人语录给撩到？
救命，她要求未免太低了点吧！！！
不过呢。
礼尚往来，于潇潇一向是个善良的人。既然颜征诚心诚意提出了想把她微信加回来的请求，那她不给个面子确实也说不过去。
再加上……
之后还得和他商讨剧本,一起出演戏剧呢。公事需要,哪能由着自己一时任性,她都是快16岁的人了！
确实,也是没办法的事。
反正于潇潇当时是真的就这么想的。
虽然很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再说起这件事，她把此刻自己的心理活动说给颜征听的时候,颜征只眉间细微地皱起,眼神中莫名浮现些怜悯。
于潇潇听见她家颜书记吐出了两个字：“好硬。”
“现在？”于潇潇故作娇羞地绞手指，眼神朝下瞟，“晚上回去再说啦。”
“……”
颜征扯扯嘴角：“我是说你这心理活动。”
于潇潇：“？”
“给自己搭台阶下都能搭得这么硬的,”他诚恳评价说，“于潇潇，你是头一个。”
于潇潇：“……”
【06】
于潇潇觉得，你说颜征大直男吧,他这人有时候又怪拧的。
就那啥,明明都被她看出来了,还不承认。
切~
十一月初，秋季运动会。
十五班人对参加运动一向不积极,于潇潇被坐她前桌的体育委员董鑫哄骗着报了铅球和短跑两个项目，一直到运动会那天看到参赛人员表才反应过来。
救命啊，岭川的秋老虎多么恐怖谁人不知？
这俩这么需要爆发力的玩意儿。于潇潇一想到就头疼,再一想到自己是被坑蒙拐骗去报的,就更头疼了。
她嚎啕着,罪魁祸首董鑫在一旁安慰着，当他正好说到用今天下午高二篮球赛帮她占第一排位置来补偿她时，于潇潇视线一撇，突然在参赛表上瞄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铅球项目校会对接人：颜征】
“一言为定！”于潇潇盯着白纸黑字，眼睛亮晶晶的。
当天晚上回去她就用着这个借口去戳戳颜征微信。
【潇潇洒洒走天涯】：好巧诶，我要参加铅球比赛，你就正好是对接人~
那头没回，五分钟后。
【潇潇洒洒走天涯】：你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分到负责这个项目的吧？啧啧啧。
依旧没回，十分钟后。
【潇潇洒洒走天涯】：哦哟，不回？是不是心虚了呀[嘿嘿]
不是周末颜征都不怎么用手机，于潇潇已经习惯了在他对话框里自言自语。
索性上次在奶茶店已经顺嘴表过白，她现下是愈发肆无忌惮。
睡觉前，她随意又瞟了眼手机。
居然显示和【Y】的对话框有条新消息。激动地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连忙拿起来查看。
【Y】：你要参加铅球？
【潇潇洒洒走天涯】：啊。
【潇潇洒洒走天涯】：不是，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Y】：……没注意。
【潇潇洒洒走天涯】：嘁，我才不信呢。你之前负责别人国旗下演讲的时候，把人演讲稿都背下来了呢。
【Y】：你怎么知道？
【潇潇洒洒走天涯】：闻莫阳是我好兄弟啊，他跟我讲过好多次你这事儿了。
【Y】：好兄弟？
【潇潇洒洒走天涯】：啊，咋啦，我俩关系可好了，初一好到现在。
【Y】：……
那头回过来一串省略号之后，突然就没回了。
虽然只是打字，但于潇潇也莫名嗅到对面一些奇怪的气息。
她心里有点打鼓，难道她哪里说错话了？
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莫非是那些自作多情的话语？可是……她之前更过分的话都没少说啊，颜征也没见生过她气啊。
酝酿了好几分钟，于潇潇又小心翼翼发过去一句：【你在干嘛呀？[对手手]】
还配上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Y】：问我干什么。
【潇潇洒洒走天涯】：？
【Y】：去问你的好兄弟啊。
于潇潇：“……”
这人……
她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嘴角缓缓地、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人！指定！是！吃醋了！
于是在第二天铅球比赛准备区时，于潇潇凑到颜征面前，故意提起昨晚微信聊天里的事，问他是不是吃闻莫阳醋了啊。
颜征长身立在一旁，正午阳光把他影子投射在地上，少年唇红肤白，手里拿着记录表，一笔一划记录着，眼皮都没抬，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潇潇倒也不介意。
她兀自解释起来，说闻莫阳其实是她gay蜜啦，人家现在有男朋友的，你别误会……
也不知道颜征有没有仔细听她讲的话。
反正于潇潇只注意到她说到闻莫阳是她gay蜜后，颜征掀眸瞟了她一眼，手指提了提衣领，说她想多了。
于潇潇看着颜征往旁边走的背影，嘁了一声。
……真的是她想多了么。
但是，让她“想多”的事发生得越来越频繁，是不是也变相地说明……她没有想多呢？
铅球比赛强烈打击了于潇潇的自信心，以致于后来的短跑比赛她倒是不希望颜征在场了。
不过还好，听同学说，颜征要参加跳远比赛，刚好和她比赛时间重合。
然而，她刚跑完，得倒数第二还是因为倒数第一摔倒了，的短跑比赛，一转头就看到观众席上的颜征了。
被逮个正着。
而且更准确地说，是被他举起来的摄像机逮个正着。
顾不上气喘吁吁，于潇潇直接冲到他身边，头凑到他摄像机前。
她很是激动：“你刚刚是在拍我吗？是吧是吧，你居然偷拍——”
“没有，”颜征手指提了提衣领，面色严肃，下巴朝操场正中央的太极拳表演方队扬了扬，“校会让拍方队，要推文。”
视线往下一撇，摄像机屏幕上显示得确实是操场中央的方队。
“哦。”于潇潇讪讪缩回头，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嗫嚅了句，“可我明明看着你镜头对准了我……”
颜征平静地关掉了相机：“你看错了。”
这个问题很多年后才揭晓谜底。
于潇潇帮颜征收拾旧物，偶然翻到了他高一曾用过的旧手机，兴致勃勃给手机充上电，初衷是想回忆绝版手机型号的各种功能，却猝不及防看到了手机桌面上的自己。
——穿着高一年级背心参加短跑比赛时的自己。
“……”
这人……
就是在偷拍她嘛！！！
还不承认。
愣了下，于潇潇拿着战利品激动地冲进书房，找某人对峙。
颜征面色不改，取下眼镜看她，云淡风轻解释：“哦，这是后来校会同门发给我的。”说完，他手指提了提衣领。
“你说谎！”于潇潇立即捕捉到了，一把抓住他手腕。
——这是颜征说谎时的惯用动作。
以前的于潇潇不知道，但现在可是瞒不过她。
她沾沾自喜地坐去他腿上，抱着颜征脖子啪叽一口亲在他嘴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有不允许你偷拍我。”
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
“……”
于潇潇又撇头看了几秒手机桌面，啧声不满道：“但你这也拍太丑了吧，哪有拍人家短跑时五官乱飞的样子的啊，而且还当桌面那么久，你拿来辟邪吗？”
“还有这用处？”颜征挑了挑眉，“好像是有点。”
“……”于潇潇把拳头挥在了他眼前。
颜征握住于潇潇拳头往下拉，笑了笑。
他偏头看向她手上的手机屏幕，语气一本正经，“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然后，他手指提了提衣领。
于潇潇：“…………”
你妈的。
【07】
于潇潇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要理颜征了。
如果违背了誓言，那她就……她就再发一次誓ovo
高二那年的春节，大年三十晚上，于潇潇去了颜征家。
这事儿说起来还挺离谱的。
那天晚上于总临时公司有事赶去加班了，家里佣人们也放年假放掉了一大半，于潇潇跟她那个比她大五岁的后妈一起在家看电视。
于潇潇想看她家越凛哥哥的电影，她后妈想看美妆直播。按理说她们别墅里几十个电视，根本不用抢的，但俩人就杠上了，非要抢客厅里那一个。
于潇潇一气，直接冲出了家门，随便上了个公交车。坐到最后面的位置上跟小姐妹们疯狂发信息，吐槽着她这个小后妈。
等她稍微消气，抬起头来看时，公交车已经快驶到终点站了。
于潇潇被司机催促着下了车，站在农贸市场门口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处在哪个犄角旮旯。
家里司机刚好今天放年假，她也不好去打扰人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潇潇拉下面子给小后妈打了电话。不是先低头就不算输，小后妈心情颇好地表示现在就出门开车过来接她，但她从家那边开车过来最快也得接近一个小时，现在还堵车。
天渐渐黑了下去，于潇潇出来得急，穿得又薄，只得找了个角落蹲着缩着肩膀玩手机打发时间。
大年三十的傍晚，农贸市场里进进出出的人不算少，好几个人手里还提着活鸡活鸭，于潇潇嫌弃得啧啧个不停。
没几分钟，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个流里流气的男的来和她搭讪，脏油眼神上下打量她，嘴里话就没一句干净的。
于潇潇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温室里的花朵哪知道人间险恶。
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有人来撞她枪口？她当即就蹭地站起来，手机开录像直接怼着那人脸，说你这嘴刚舔过公共厕所啊这么脏？有种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啊，信不信我报警把你关进去吃集体年夜饭啊……
那男的当然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更不能叫一小姑娘给吓住了。他只愣了几秒，眉毛一拧，掀起袖子就要挥拳头过来，于潇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呼吸滞住，下意识闭眼，脑子里霎时空白：草草草完了！玩脱了啊啊啊！
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拳头落下来。
失去视力时其他感官都会变得异常灵敏。鼻尖嗅到一阵细微薰衣草洗衣粉香味后，头顶斜上方传来人冷冷的一句：“你要做什么？”
这声音，好听，且耳熟。
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很近的位置是男生的卫衣白帽子。
心脏比刚才更重地鼓了起来。
于潇潇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脉搏原来还能加速到这程度，连带着手指都在颤动。
妈的。
有点激动，又好他妈想哭。
前面那人比颜征矮上一个头，气焰瞬间就蔫了下去。
“你你你，”连话语都结巴了起来，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底气，“又关你什么事……”
颜征语气冷冽，不容置喙：“怎么不关我事。”
于潇潇站在颜征身后，看不见他神情，但他这句话一出口，像是一针肾上腺素扎在了她舌头上。于潇潇从颜征身后露出个头来，话语直接脱口而出：“就是，你欺负他老婆怎么不关他事？”
颜征：“……？”
他缓缓皱眉，侧过头看于潇潇。
后者神情镇定，还冲颜征抬了抬眉：“是吧，老公~”
“……”
那人骂骂咧咧走了。
颜征回身，用他那双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睛看于潇潇。
于潇潇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冲着颜征眨了好几下眼睛，嘴里却仍然还占着便宜：“怎么啦，老公，别这样看人家啦——”
“于潇潇。”
颜征忽然喊她名字。
“……怎么了。”
察觉到对面气压有些低，于潇潇心里开始打鼓。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颜征语气甚至比刚才还冷，“你知道这条路没监控吗？你知道这里出过多少件腌?事吗？你知道住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你以为什么地方都像你家那边那么安全吗？你如果没遇到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连串的反问砸过来，于潇潇刚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霎时往下落。
她有些手足无措，好像是第一次看颜征说这么老长一段话，第一次看他语气这么激动，也是第一次见他面部神情如此明显。
颜征胸口很重地起伏了下，背过身去不看她。
他手里还提着几个塑料袋，似乎是买的一些蔬菜和肉类，被他指节分明的手捏得??响。
“……”
于潇潇咬了咬唇，脑子有点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只敢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半分钟后。
面前男生背脊动了动，转过身，变回了平常的语气，却又多含了半分不自然，有些生硬：“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凶。”
“啊？”
于潇潇还在绞着手指，像只等待主人宠幸的小猫咪，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
反应过来，于潇潇咬着嘴唇，故作哭唧唧，很重地吸了吸鼻子，吼出声：“凶死人了啦！”
颜征咳嗽了下：“我就是——”
他停住话语。
“你就是？”于潇潇凑过去睨他，忽地语气笃定道，“你就是担心我。”
“……”
“被我看出来了！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说。”颜征又生硬地扭过头去。
“哼，”于潇潇大言不惭说，“喜欢我就直说，本小姐又不是不能接受你。”
“于潇潇。”颜征警告地喊她名字。
“干嘛！”于潇潇扬着脑袋。
“……”
大眼瞪小眼一阵，颜征还是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
于潇潇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她低头摩擦了下鞋底，声音闷闷的，“就，跟我后妈吵架了，然后我就冲出来了，上了个公交车，然后就莫名其妙到这边了……”
“你真是——”颜征声音又忽地抬高了瞬。
于潇潇没敢抬头，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算了。”
须臾，颜征叹了口气，“那你现在去哪儿？”
于潇潇揣摩他神情：“我没地方去。”
她语气小心翼翼的，“你要收留我吗？”
颜征看她几秒：“那去我家？”
“真的可以吗？”
于潇潇嘴角抽动着向上，语气却仍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我这么早就拜访夫家了，会不会不太好呀？”
“那你别去。”
颜征转身就走。
“去，”于潇潇小跑着跟上去，颧骨彻底掩藏不住带着眼尾往下弯的弧度，“怎么能不去呢，我老公家不就是我家，讲什么客气啊。”
“……”
颜征家在一个胡同的最深处。
讲实话，于潇潇跟着他踏进去的第一想法是……岭川居然还有这么原始的地方。请原谅她从小锦衣玉食，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
但是强调一下！她可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啊！
于潇潇觉得，颜征家虽然老旧，但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四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很干净很温馨的模样。
进门后颜征先去了趟厨房放东西，然后又进了趟房间。
再出来时，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阿姨，身后还跟着个小妹妹，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一双眼睛滴溜溜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于潇潇。
颜征搬了个椅子出来，一边把颜母扶到椅子上坐着，一边跟她介绍说：“妈，这是我同学，于潇潇。”
“哦，潇潇啊，”颜母很和善，笑眯眯地，“有听阿征说起过你。”
“阿姨好，”于潇潇乖巧地打招呼，又蹲下身拉了下小妹妹的手，“妹妹好呀。”
小妹妹害羞地笑笑，很小声地：“姐姐好。”
颜征进厨房做饭，于潇潇跟颜母闲聊了几句之后也溜进了厨房。
颜征做饭动作很娴熟。
于潇潇看了一会儿，评价道：“嗯，以后家里做饭这事儿就靠你了。”
“……”
颜征抬头瞥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切土豆丝：“想得挺美。”
“我可以没有瞎想啊，”于潇潇转了转眼睛，“也不知道是谁早就跟家里提起过我了。”
“……”
颜征躬身开水龙头洗手，直起身子提了提衣领解释说：“说的是之前去你家那事。”
“啊？”于潇潇故作惊讶地捂嘴，“你去我家提亲这事儿都跟你妈妈说过啦？”
“……是你生日那天的兼职。”颜征实在忍不了了，往门口走，“于潇潇你正常点。”
于潇潇腿一跨，拦住他去路：“我正常点你就会喜欢我吗？”
颜征垂头看她：“不会。”
然后绕开她走出了门。
于潇潇肩膀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嘁。”
……就说一句喜欢她要死啊。
虽然，很后来的时候，于潇潇才从颜征的口中知道。
那时候颜征的意思是。
“不正常”的不会是你。
而我，也不会不喜欢你。
【08】
事情的结尾……嗯，或者说是故事的开始，还是因为那条手链。
于潇潇这人吧，有钱惯了，导致思想都总是有些“何不食肉糜”的那点子意思在。
在高二春节去颜征家之前，她也只是听说颜征家拮据，但对此也没什么实感。但去了他家之后，她才开始有意无意注意到颜征的生活条件。
比如书包和衣服都总是被洗到发白，每天的午饭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盒饭，每学期都要申请助学金，参加勤工助学岗位，每一个有奖金的比赛都会报名参加且一定会拿到最高奖金。
于是她开始想到以前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颜征给她买的那条手链。
还回去？
她舍不得诶，毕竟怎么说也算是颜征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那……就悄悄把钱还回去？
那段时间高三刚开学，正逢颜母生病住院，于潇潇跟着颜征去医院看颜母时，趁着颜征扶颜母去打针的档口，在颜母枕头下偷偷放了一叠钱，还因为心虚给颜征留了句言就跑了。
结果当然即刻就被颜征发现，还被他追出来在医院门口当场“捕获”。
颜征垂着眼睫，只是把钱塞回到她手上，一句话没说便转身回去了。
于潇潇神情呆滞地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颜征背影远去，最后消失在拐角。
九月，银杏树都黄了，树叶簌簌飘落。
那天于潇潇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她想起了这两年以来的很多事情，似乎无论颜征对她多么冷淡她都没退缩过，但这一刻，可能只是一个契机，也可能是秋风悲凉，她开始认真地思考，是不是该放弃了。
或许，人是应该知进退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迫不来的。
于是于潇潇没再找过颜征。
本来她读了文科，颜征选了理科，两人一个在四楼，一个搬去了一楼，如果不是她刻意人为制造，偶遇的可能性几乎为0。
于潇潇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学习上，就连于总和小后妈都惊讶得觉得她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失恋了。
打击？好像也算是有点吧。
不过失恋……根本也没恋过，又从何谈失呢？
直到高考前一个月。
学校高三全面停课，进入自主复习和查漏补缺环节。
于潇潇抱着一大叠书去了学校图书馆，找了自习室一个僻静角落坐着复习。
忽的，对面传来很细微的声响，有人拉动板凳坐下。
于潇潇没过多注意，也没抬头，依然盯着书本上的政治题在默背。
视线刚看向“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内涵”时，书上题目倏地被一张纸条覆盖上。
【hi】
于潇潇眼睫一动，抬头看见了颜征。
似乎是情景对调。
两年多以前，她也是和此刻的他一样，只拿了纸笔，坐他对面盯着他目不转睛。
【还记得我是谁吗？】
颜征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快三年过去，他的字迹依然工整，却多了些笔锋，显得刚劲有力了很多。
越来越多的纸条被递到了于潇潇面前。
【我叫颜征，高一（理科）二班。】
【身高184，体重67.2kg，照顾家里修学一年，今年19岁零两个月，据我所知刚好比你大两岁，能够在同一时间和你领证。】
【在医院时把钱还你是觉得不可能一辈子都靠你养，相反，养你才是我该做的。】
【这段时间没找你是在思考让你跟着我吃苦的可能性，最后自私欲还是占了上峰。】
……
于潇潇觉得喉咙有点痒。
妈的，这人！怎么又抄袭她的追人方式啊！
她抬头，盯着颜征看。
后者视线不躲，坦荡回望她。
虽然心里早就没气了，但于潇潇还是像是赌气般，扯开笔盖，在纸条上回了他一句。
【你是来图书馆应聘的吗？】
——将当初颜征说她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颜征目光垂在纸条上。
没怎么思考，他按动签字笔，在下面继续写了句话，然后将纸条递了回来。
【是。】
【应聘做你的男朋友，2024年6月8日下午五点生效，可行吗？】
《于大小姐追夫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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