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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考试需要考三天,这三天里不能外出,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考场里。
芙娘坐着马车,把李哲齐送到考场外。一直等到他进去了,留下一个小厮在这儿等着,便招呼车夫回府了。
等待的时刻是最难熬的,芙娘虽然也担心,但是她相信自己相公学问还是极好的。所以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内心的急躁。
刘氏就不行了,天天都要去给佛祖上香,还拉着芙娘一起念经。李大老爷笑话她,“病急乱投医,人家佛祖又不管考试的事情。真要拜就去拜文曲星。”
刘氏不理他,别以为她不知道,昨晚夫君趁自己不在屋里,偷偷去佛祖跟前烧了三根香。她昨天早上刚刚清理过香灰,晚上便突兀的出现了三根燃尽的香,不用想也是自己相公干的。
三天后,李大老爷特地请了一天假,亲自到考院门口去接儿子。
芙娘不好跟了去,便跟刘氏在家里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来报,大老爷把大少爷直接送回了他自己院儿里。
李哲齐迷迷糊糊间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正在摸着她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便看见芙娘关切的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芙娘看到夫君睁开眼睛,又惊又喜,“你都睡了三天了,担心死我了!”
李哲齐想张嘴宽慰几句,喉咙里却像含着刀片,声音也变得嘶哑,“无事,别担心!”
芙娘见他病的这么重,还安慰自己。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掉下泪来。“你这个傻子,要不是巡考的衙差见你昏死了过去,你说不定就没命了。”
芙娘将他慢慢扶起,又拿了个枕头放在身后垫着,从旁边端过来一碗水,服侍着李哲齐慢慢喝下。
喝完了水,李哲齐才感觉好像又活了过来。
“也是我不当心,夜里睡觉不小心蹬了被子。感染了风寒,发起了烧。我又不甘心放弃便继续坚持着考试。看来还是没有坚持下来呀!”李哲齐遗憾道。
“还想坚持下来?命不要了,这次不行,下次再考呗!反正你还年轻怕什么?”芙娘又给他掖掖被角。给他调整了一下,让李哲齐更舒服点。
老太太和刘氏听到消息也都赶了过来。又请了大夫过来给李哲齐把脉。
大夫看李哲齐醒来。把完脉便微笑道,“人醒过来就无甚大碍了,我一会儿给他再重新调个配方,最近让他吃些容易克化的东西,身子再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待大夫走了,刘氏便坐到李哲齐身边,“你这孩子太不拿身体当回事儿了,那天是你爹爹用木板子把你抬回来的,可是要吓死我们了!”
“娘,是儿子不好。”
“别说那许多,娘就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考上了是喜事,考不上也没关系,你下次可别再这样吓唬我了。”刘氏道。
“齐哥儿刚醒,你就别跟他唠叨这一些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这里有芙娘看着,咱们就先回去吧。”老夫人见大孙子清醒了,看着身体也没大有问题,便放了心。相携着刘氏回去了。
李哲齐又休养了几日,身子渐渐康健起来,家里上下也没人敢提考试的事儿,就怕他难过。
等到了放榜的日子,还是李哲齐提出来想去看看榜单,众人才觉察到考完试已过去了二十几日了。
果然,举人榜上并没有自己的名字,李哲齐在上榜的人名里逡巡,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心中还是感觉憋闷。
考院只张贴上榜的人名,那些落榜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的成绩的。
李哲齐回到家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家人担心,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想出去看别人同情的眼神。
其实他现在的心态就如天之骄子一朝跌落神坛,心理落差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
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李哲齐才出来。他想明白了,是自己太骄傲了,他一直都是夫子眼中的天才,父母口中的骄傲。时间长了,他就觉得自己考个举人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如今遭遇打击便接受不了。
芙娘一直坐在书房门口守着他,见他出来了,忙上前。
“芙娘,你不是一直想回老家祭奠吗?我现在有时间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李哲齐现在想通了,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还年轻,将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一天不见,芙娘觉得夫君好像更沉稳了,看来自己的男人成长了!
“哎呀!娘子,有饭吗?我这一天没吃了,现在能吃得进去一头牛。”李哲齐
摸摸肚子,“之前不觉得饿,现在想通了就饿的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得吃顿好的,把之前没吃的饭补回来。”
芙娘给他安排了整整一大桌的饭菜,又陪他吃了一顿。看他真的放下了,芙娘便觉得胃口大开,自己这两天因为担心也没好好吃饭,不也得补补嘛!
等吃过了饭,李哲齐便去了父亲的书房,也不知道他跟李大老爷谈论了些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便让芙娘收拾行装,过两日便要随她回平远村。
芙娘高兴坏了,先写了一封信给二叔一家。告诉他们自己很快便会回去。又吩咐丫鬟去收拾两个人的衣服,路上要用到的器具。抽空还跟夫君一起买了一些京城特产,捡那些看着精巧却价格不贵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盒子,这些东西用来送人是正正好的。
春日正好,李哲齐并芙娘各自带了一个下人,又加了一个赶车的车夫,五个人一辆马车就出发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护院跟着?咳咳咳,芙娘在手,天下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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