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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正是最粗的那一根大头针。”梨花回答道。
王氏也看出了芙娘的用意,“哎呀,这针也忒粗了些吧。”
“她这种动不动就晕倒的毛病啊,就得用这种粗针,放的血多,效果才好。”芙娘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琴霜的手。正要扎下去却见那琴霜手指微微一动,接着嘴里传出呻吟声。
芙娘见她如此,便顺势放开了她的手。
琴霜慢慢睁开眼,好像发怔了一会儿,才挣扎着要下地请罪,只是好像身体没力气,好一会儿了还半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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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娘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差点笑出来,只能极力忍住。
正在这时下人通报,说郎中来了。
王氏也不耐烦在这儿陪她演戏,直接把郎中请了进来,这郎中也是常年在各府中请脉看病的,李府中各房的主子他也认了个全。今天榻上躺的这个,他却着实不认识。想归想,还是请完安之后小心翼翼上前。一手摸着脉,另一手摸着山羊胡,微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沉思着。
王氏料定这琴霜是装的,就等着郎中拆穿她。
“恭喜夫人,是喜脉。这位小娘子应是有孕两月有余了。”大夫微微笑道。
“什么,她有喜了?”王氏震惊道。
“喜脉,哈哈,赏!”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原来李二老爷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匆匆赶过来,尤其听说还请了大夫,那更是心急如焚。谁料刚进门就听见王氏的话,老来得子,自然让他喜不自胜。
琴霜也听到了李老爷的声音,也不装虚弱了,一溜烟从床上起来,扑到了刚走里间门口的李老爷身上,口中还哀怨道,“老爷,老爷,您终于来了!”说着眼泪就顺着香腮滚落下来。
这美人垂泪的样子自是让李二老爷心疼不已,连忙扶住她,拿出帕子来给她轻轻擦泪。
芙娘看着他们老夫少妻,恩爱不移的样子,真的很想说,辣眼睛。得,今天她跟王氏妥妥的当了回恶人,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好在李二老爷还知道现在是在儿媳妇院子里,没再把这出恩爱的戏码继续演下去,很快便使了人,抬了顶软轿,把琴霜接走了。
王氏全程木着脸,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了,才对芙娘道,“让嫂子见笑了,哎!我一会儿还得去婆婆那儿一趟,就不留嫂子吃茶了。”
芙娘握握她的手,“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话跟二婶慢慢说,别再气着她。”
“我省得,嫂嫂放心吧,婆婆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没想明白罢了。”
芙娘回到院里见着李哲齐正坐在院子里看书,想到李二老爷的做派,便觉得男人实在没一个好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心。因此狠狠瞪了他一眼,独自进屋去了。
李哲齐莫名的眨眨眼,自己今天啥也没干啊,娘子瞪我干什么?
想归想,自己的娘子自己哄。忙放下书,跟着进了里间。
且不说李哲齐昨晚是怎么哄的?芙娘开心,反正早上起床时,芙娘眼波含情,心情愉悦。
李哲齐也扶着腰下床,唉,昨晚太投入了。看来这腰还得再养养。
因为李二夫人是隔房的,又在病中,芙娘也不需日日过去请安,尤其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估摸着她也没心情款待自己,自己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
丫鬟进来摆好早饭,因最近粮食吃紧,李府也开始缩减了饭食。早餐是一盘小笼包,一盘烧卖,四色小咸菜,一道热炒一道凉拌,两碗豆浆。说实在的,这些菜色也不少。还未等芙娘吃完,西院就派了人过来相请。
芙娘擦擦嘴巴又净了手,才跟着丫鬟过去。
等他到时就看见李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端端正正在尚未做好。尤其二夫人比前两天气色好了很多。
王氏坐在二夫人下首,招呼芙娘过去坐好。
正堂里气氛肃穆,没人开口说话。只有小丫鬟进来给芙娘上茶。
“这是怎么了?来的急路上没细问。”芙娘悄声问王氏。
她说的声音是小,在寂静的房子里却显得很清晰。
“是这么回事,昨天家里有个丫鬟不是诊出来有喜了吗?老爷老来得子可喜可贺,我做主把她抬成姨娘,这丫鬟本名叫刘三姐,以后就是我们二房的刘姨娘了。我身边的小桃红也跟了姥爷好几年了,虽然没有诞下一男一女,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天一并抬成姨娘,她本姓张,就是张姨娘。”二夫人李氏微笑着对芙娘说,“昨天的事儿,你也看到了,今天请你过来做个见证,也让那两个姨娘认认人。”
这刘三姐不就是昨天找上门的琴霜嘛?从外室摇身一变成丫鬟了,芙娘又一想便明白了。
昨天刘三姐有备而来,打的就是利用肚子里的孩子留在李府的主意。昨天故意做出柔弱的样子来,引得李老爷怜惜她。
李二夫人本来想借着生病把刘三姐赶走,没想到刘三姐偏偏怀了孩子。既然已经进了府,李二夫人定是让他签了卖身契,才答应抬她做姨娘。同时又把小桃红抬成姨娘,这样对刘姨娘也有牵制。
事情跟芙娘想得差不多。不过刘三姐刚开始并不同意签卖身契,他好不容易从叫粉丝还了籍,怎么还会愿意把自己的生死放到别人手中。
还是二夫人发的话,她顾惜的只是李府的血脉。刘三姐要是不同意签卖身契也是可以的。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抱给小桃红,对外就说是小桃红生的。刘三姐字可以,把这个外室做到死。
听到这话刘三姐才知道怕,她又不傻,之前多次哭求李老爷把她接回府里,李老爷每次都推脱。自己在李老爷心中的位置肯定不如正妻,还不如现在先服了软,等安安稳稳生下孩子来再说。
紧接着,就见小桃红和刘三姐一一上前给李老爷和二夫人磕头敬茶。二夫人倒是没难为她二人,说了一些做妾室需安分守己的话,又另赏了她二人一人一匹绸缎。
前后一刻钟,这敬茶礼就结束了,李二老爷心愿达成,也乐颠颠走了,芙娘也趁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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