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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耐地皱了下眉头，却见一团弱小的背影，坐在台阶上。警局门口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小小一团的身影拉长。
只看着那身影，梁染安都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和担忧。终是没忍住，轻轻喊了一声。
“晨曦。”
“怎么坐在这里？”她上前，在晨曦身边坐下。
晨曦抬起头，下意识地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闷吗？梁染安觉得里面比这里清爽多了，这里闷得像桑拿一样。但她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怎么样？”晨曦问她。
闻言，梁染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好办，当时走廊里的人太多了，都是人证。”
晨曦点头，其实这些她早就知道，包房里没有监控，即使有，也听见他们间的交谈。
总的来说，就是所有的证据，都对景琛不利。
“那现在怎么办？”
梁染安拍拍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正常方法没有了。”
“不正常的呢？”她毫不犹豫的问道。
“那只能从受害方下手了。”
晨曦倏然起身，“我现在去找他。”
梁染安反应慢了一步，晨曦已经走到楼梯最后一层。匆忙地上前拉住她，“哎，你冷静点。人家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你去了也没用。一会儿我替你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晨曦不明所以地回看她。
梁染安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说，“景琛口中的美国佬不简单，不管他伤情如何，应该都不会私了。”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找出他的把柄。最好在验伤结果出来之前。”
一番话，说的晨曦脑子清晰了几分，是了，loki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可能放过景琛。
可找把柄这事……
晨曦嘲讽的轻哼一声，原来还是离不开段老板！
段老板说的不错，她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一边说着他跟段老板断干净，一边，又无限制的享受着他的帮助。
从林淼的事情开始，这种又当又立的做法，应该是第三次了。
嘲讽的勾了下嘴角，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阴影，“染安，我是不是很没用？”
梁染安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晨曦好像也没有期待她的答案，反而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变强，变的可以不受任何人威胁，变的可以独当一面。可现在，我才发现，这六年来，我没有任何进步。”
“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我还是那个，卑微如蝼蚁惠晨曦。”
她重新绑了下头发，淡笑着继续说，“医院那边，就麻烦你了，其他的事，我可以搞定。”
晨曦已经有了决定，其实她没有选择，景琛必须救。所以，她故意忽略内心的不安和歉意，拨通了段北澜的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即使是死了，也不要再贪段总的红利。
“有事求我？”还是熟悉的低沉男音，还是那冰冷无情的语气。
惠晨曦轻吸一口气，迟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以及他清冷的声线，“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自己想想，有哪次，你主动打给我，不是有事相求。”
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握紧，仔细回忆了下，他说的没错，自己每一次主动的联系，都是有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
既然知道，自己打来的电话，是有事所求，可段总，还是平淡的问她，什么事。
可晨曦却有些开不了口，原本想好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鱼刺一样，卡在嗓子眼了，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察觉到她的沉默，段北澜吐肺里的二手烟，轻笑着问道，“怎么？觉得不好意思，开不了口吗？”
惠晨曦略显难堪的闭上眼睛，他说的不错，自己就是不好意思开口。但这口，她今天必须得开。
平淡的将事情经过说了，电话那头忽然出现长久的沉默。
她有些没底，段老板不会挂了吧？犹疑着拿开手机，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她偷偷的松了口气。
没挂就好，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打回去。
良久，段北澜才开口，“方?M和江辽会解决这件事。”
晨曦微微惊讶，“你刚刚……是去安排了吗？”
段北澜嗯了一声，反问，“不然呢？”
心跳好像停止了，他连自己的话都没听完，就去安排了，段总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
不过目的已经达成，惠晨曦捏着手机，轻轻说声，“谢谢。”
段北澜又轻轻的笑了一下，晨曦想着，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已经笑了好几次了。
“惠晨曦，只说谢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惠晨曦不明所以，“那你想怎样？”
“我松了风筝的线，可风筝似乎越飞越远，它还会回来吗？”他微微停顿，继续说，“我想让她回来。”
晨曦感觉耳边像是炸了一个大雷一样，脑子嗡嗡地想，就连心里刚刚的紧迫感都感觉不到了。
胡乱的挂了电话，她觉得段老板今天应该是生病了，要不就是第二人格附身了，总归是不正常的。
段北澜半天没听见回应，拿开一看，通话竟然被挂断了。他嗤笑一声，收了手机，将手里的一根烟抽完，才回了会议室。
日本的投资进行的不怎么顺利，原本预计好的归期看来要推迟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方?M和江辽便到了，同来的，还有段氏的法务精英。梁染安已经去了医院，晨曦把问题一说，对面三人同时沉默。
尤其是那位带着眼镜的法务精英。脸色一沉，推着眼镜语气，语气里满是不赞同的味道，“抱歉，这事责任划分清晰，强行捞人，有违我的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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