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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容一沉，互相对视一眼。
沈踽迅速念着咒语，将躁动不安的尸体重新压了回去。
岁禾就立刻叩动权杖，权杖即刻散发出无数如同藤蔓一般的黑气向刚刚岁禾看见的身影探查而去。
同时手中的飞雪银光闪过，和黑气同时攻击过去。
很快，伴随着雨声，岁禾听见了微不可查的一声闷哼。
两人反应迅速，极快的冲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闷哼声响起的时候，躁动不已的尸体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
黑色的雨幕之中。
沈踽和岁禾展开双翅。
身影在黑暗中被隐没。
穿梭在云层中。
雨水扰乱了视线，但街上灯火通明，逃跑的凶手又受了伤，混合着灯光，岁禾还是能看见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身影。
岁禾发现，这个凶手专门找的闹市的路线。
她不能在闹市区的上空捕捉凶手，否则就会被人类发现，那就算是破坏了规定。
虽然不能捕捉，但是岁禾还有别的办法。
她手臂上的弯月印记闪过暗芒。
很快，尔竹就出现在了岁禾的肩头。
她是岁禾几个小符纸人中最安静，但也是最聪明修炼速度最快的。
还特别的心灵手巧。
因为是岁禾身上的裙子就全都是她做的。
在空间里她们是自己的身体，只是在现实世界中没有自己的身体，需要依附在符纸人中。
但尔竹现在已经修炼到，可以在现实世界中，短暂的化成人形了。
所以在尔竹突然化成人形出现在岁禾身边的时候，沈踽差点被吓到。
岁禾指了指前面的人影：“追上去。”
“好的主人。”
尔竹在这个世界是没有限制的，不像岁禾，她限制于这个身体，每一次新世界的开始都是一次新的修炼。
虽然岁禾不觉得枯燥，也能淬炼自己的灵魂。
但到底碰到事情会比较麻烦。
尔竹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自己的最大的bug，这也证实了岁禾的想法。
创造这个小符纸人法术的主人，一定在天道之上。
沈踽瞪大了双眼。
他以为她的忠实奴仆自己已经全都认识了。
结果又出现了一个叫她主人的？
纵然心中疑问再多，现在情况紧急，沈踽也不会蠢到现在问。
那边尔竹很快就冲了上去。
她速度极快，几乎快到有了残影。
那边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慌张了起来。
一双巨大的翅膀挥动的幅度和节奏也有些紊乱。
不消片刻，尔竹已经追到了天使始祖的身边。
她语气很冷，比高空的气温和雨水还冷，“就是你，让主人心烦了。”
淡淡的，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臂，躲都躲不及。
“让主人心烦的，都是坏人，所以，就都该受到惩罚。”
她以岁禾为中心，忠于岁禾，只想让岁禾开心。
不仅是她，还有另外三个符纸小人。
所以在感受到岁禾不开心，甚至是心烦的时候，尔竹就有些不爽了。
她安静，但却是几个符纸小人中最为记仇且护主的。
天使始祖震惊于这个没有翅膀的女人竟然能飞起来，速度还这么快。
而且不管自己怎么使出魔法，都完全被她抵挡住。
尔竹：“不用挣扎了，这是徒劳无功。”
随后强制性的把始祖给抓了起来，且往人少的方向飞去。
远远看着，就跟拎着小鸡崽子似的，那两个翅膀不管怎么扑棱都没用，尔竹抓的稳稳当当，丝毫不给这位始祖一点点挣扎的机会。
等到了没人的郊外。
尔竹是毫不留情的把天使始祖往地上一扔，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翅膀上。
上一刻还冷着的脸，下一刻就喜笑颜开，转头冲岁禾露出了一个特别甜美的笑，“主人，抓到了。”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那天使始祖的腹部渗着血。
是岁禾的飞雪针造成的伤害。
他长相高大英俊，浑身散发着纯粹的天使气息。
即便是翅膀和身体都沾染了泥水，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圣洁的气息。
但他的手上，却捧着一个透明的器皿。
器皿中，赫然是一对双眼。
岁禾收起翅膀，雨已经不再下了。
“你们放过我吧。”
想过无数种对话，实在是没想到，这位天使始祖，一张口是这样子的画风。
岁禾挑眉：“你是天使始祖？”
“是啊，我也没办法，我是被你们恶魔始祖逼着出来给他找心脏和眼睛的。”那始祖双眼清澈，即便是夜色，借着微弱的亮光也能看出来他满心满眼的无奈和惧怕。
“你怕他？”岁禾问。
天使始祖点点头，“你们都是恶魔，我说了你们不得抽死我？”
岁禾摇摇头：“不会，天使和恶魔已经签订了和平条约。”
那一瞬间，岁禾看见了天使始祖眼中迅速掠过的怨恨。
但很快就被欣喜代替，那欣喜实在是真实，真实到岁禾都觉得刚刚的怨恨是自己的错觉了。
他赶紧爬起来，尔竹也因为维持不了人形，变回了小符纸人，被岁禾收了回来。
“你说的是真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但岁禾没回答他，继续问：“传言中，你和恶魔始祖，是一对恋人，你为什么怕他？”
“这都什么传言？！”天使始祖皱着眉，气急败坏，“我从来和他都不是恋人，只是他一直追求我，相处过程中他的确是个很好的恶魔，我们是同一处地方的两种纯净力量的化身，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结果他想和我是恋人，我肯定不同意啊，谁知道，他性格怪癖，最后把我直接锁住了，一直封印在人类世界，他的力量不够了，又逼我出来杀人！”
说到这里，他神情落寞：“我根本不想杀人，但是他实在是恐怖，要是我不同意，他就会杀更多的人，我知道他做得出来，说到底，我还是不配做天使......”
似乎，他真的是被逼迫地太狠了。
岁禾忽然向前迈进一步，手中凝聚魔气，修复好了他的伤口。
面带灿烂的笑容，“你回去吧，不然他又要打你了。”
天使始祖愣住了，沈踽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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