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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远赶紧跟了上去，和五年前的性格有所不同，这五年的时间，他看起来似乎是乐观开朗了很多。
但是那双眼睛，城府颇深，带着诡谲。
让人捉摸不透，加上那张迷惑性够强的脸，很容易会被带进他的圈套里面。
两人并排走着，岁禾声音淡淡：“恭喜小少爷高中举人。”
她身上似乎有什么味道，很是好闻。
顾绍远没忍住默默吸了口气才回答，“很简单的事情。”
“很简单，为什么还用了五年，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
这小姑娘没五年前可爱了，嘴巴变毒了！
他甩着手臂，右手握拳放在嘴巴旁边轻咳了两声，“我同我爹学了别的，又要学经商，又要习武，又要读学，五年的时间高中举人，我已经是天才了。”
哼，还不夸夸我。
但小姑娘只是点了点头，“哇，好棒。”
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呔，这冷淡的语气和淡然的态度，倒是一点没变。
他瞥了小姑娘一眼，确实长高了不少，且那双眼睛更好看了。
说实在的，他去了京城五年，也没见过岁禾那样的一双眼睛，以至于自己总是做梦梦见。
很奇怪。
顾绍远微微俯身，“今日是来祝贺我高中举人的，你可有什么礼物送给我？”
“姨母已经送过礼物了，应当是交给顾姨了。”
“我是说你送的礼物。”
岁禾停下脚步，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睛，“我不明白，我的礼物和姨母的礼物不都是礼物吗？有什么分别？”
“自然是有分别的。”
顾绍远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个布袋。
扯开布袋，在里面拿出破碎的小挂坠。
他眼中闪过暗芒，有什么情绪起伏着。
将那破碎的挂坠摊开在手上，顾绍远有些可惜。
岁禾却抿了抿嘴，挂坠破碎，藏在挂坠中的平安符也没了，而且碎的这么严重，说明顾绍远曾经遭受了十分严重的生命危险。
她微微皱眉，听见顾绍远有些抱歉的说，“这个挂坠我一直戴着，从你送给我的时候，我就戴在身上，但是有次我和我爹谈生意的时候，出了些小意外，你这挂坠忽然就碎成了这个样子，我......”
他顿了顿，似乎是不想回忆，表情浮现出痛苦却很快被克制下去。
然后又恢复了那副风流不羁的样子，“你再送我一个。”
小姑娘点点头：“可以，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要和这个一模一样吗？”
“恩，一模一样的。”
岁禾伸出手，想把这个破碎的挂坠收回去。
哪知道顾绍远又收回了掌心，动作幅度很大。
却又轻轻地把有些破碎的挂坠放进了布袋中，重新放进袖口内，“这个，是我的。”
岁禾：“......我会给你做一个新的。”
“新的是我的，旧的也是我的，你送了我，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行，你说得对。
她又不说话了，只往刚刚那片花林走，原路返回。
远远的看见高琼英和顾夫人站在回廊处，手挽着手姿态甚是亲昵的样子。
顾绍远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娘亲往小丫头和高夫人的衣服铺子投了钱，每个月都能拿钱。
也知道，铺子开的极好，即便是他在京城，也知道京城的一些官家夫人经常穿来自临江州，一家名为秋禾的衣服铺子的衣裳。
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厉害得很。
就是不知道，这算术是不是也更进步了。
再一次感叹，为什么自己的庶妹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
要是这小丫头是自己的妹妹多好。
那边的顾夫人和高琼英一眼就看见了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
花林在两人身后绽放。
枝头坠落两只喜鹊在鸣叫。
天空湛蓝无云，初春的日子里甚是暖和。
高琼英眼睛一亮，“那是小少爷吗？这么大了。”
“哈哈哈是啊，他俩真般配啊哈哈哈哈。”
“啊？”高琼英发出疑问。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般配？
顾夫人心下一紧，赶紧摆摆手，“我是说，他俩看着真像一对兄妹！”
高琼英皱着眉，“你刚刚是这么说的？”
“是的呀！我保证！”
顾夫人知道高琼英心疼这个外甥女，就跟心疼自己亲闺女似的。
小禾也确实生的漂亮，礼仪各方面都完美，自己有本事不说还十分的温柔。
整个临江州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好吗？
但是她知道高琼英是不会轻易把小禾嫁人的。
更何况，顾府虽然是高门大户，但那么多的姨娘，还有庶妹们，一个比一个难搞。
她也确实不能坑小禾。
但要是这两人两情相悦。
她倒也不是不能把这群狐媚东西全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心为净。
或者直接让小两口去京城，反正他们在京城的生意也很大。
心里这个想法一旦形成，顾夫人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那是嘴巴都快乐到耳后根去了。
岁禾被这笑容和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偏头问顾绍远，“看来顾姨确实十分开心你高中举人，你看她开心的。”
顾绍远：“我总觉得她笑的不对劲。”
“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达成共识，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
像极了过年被迫认亲戚的小孩。
顾夫人笑的十分开心，“绍远啊，等会宴会开始呢，你就带着小禾，我和琼英也是好姐妹，你就算是小禾半个大哥了，你的那些庶妹你也是知道的，别让她被欺负了。”
“被欺负？她？”顾绍远挑着眉，有些想笑。
刚刚那逃跑的脚步，显然都是会轻功的。
他没拆穿罢了。
此话一出，就挨了顾夫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让你保护你小禾妹妹怎么了？！你那什么态度？就这么说好了，要是小禾受欺负了，我饶不了你！”
说罢就拉着高琼英要走。
高琼英：“不是，还是不麻烦小少爷了，我自己和小禾——”
“什么你自己，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和你说，你赶紧跟我来。”
“可是小禾——”
“别可是了！”
高琼英被顾夫人笑眯眯的拉走了。
只剩下原地岁禾和顾绍远两个人。
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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