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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不甘岁禾有可能再一次的离开，只是不甘自己做的不够好，没能留住她。
不怪他胡思乱想，在喜欢面前，理智不堪一击。
岁禾只瞧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柔软忽然就让喻臣说不出话，连带着身上的不甘也被瞬间卸下。
他泄气般跟在岁禾身后，瞧着她衣衫单薄，终于看见她是在布下阵法。
“有人知道我假死，在打探我的消息。”岁禾忽然说。
她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更加的清丽，像是跳进月色中，轻柔的声音。
喻臣这才知道。
自己这是又错了。
他有些愧疚，“对不起师父，我刚刚的话太过分了。”
“无妨。”
喻臣绕到岁禾的前头，像个幼稚的小孩，“师父，你去我的魔宗殿，一定不会有人找到你的！”
其实这个办法，岁禾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她一切还是要以原主的愿望为先。
原主想要保护尚阳宗，她要是去了魔族，自己的身份突兀，喻臣保得了她一时，保得了她一世？
显然不能，且修仙之人的生命实在是漫长。
魔族人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魔族的人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到时候，自己和尚阳宗，以及喻臣和魔界，都会被诟病，被口诛笔伐。
然后有心之人就真的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杀死自己，以及尚阳宗。
所以，岁禾摇了摇头，“不能去。”
没等喻臣说话，她又缓缓道：“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怕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捧在掌心，轻轻捏住，“师父，什么办法？”
喻臣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在尚阳宗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那段时日很快乐，岁禾也眉眼柔和了些，“尚阳宗有一处灵脉，我的真身你也知道，所以我想用我的真身和灵脉混合，给尚阳宗永远筑起一道屏障。”
“不可！——”话音未落，喻臣就着急制止，他满眼焦急和心痛，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师父，你要是献出真身，你的元神就有可能会死，师父...”你让我怎么办？
一口一个师父，干的事和徒弟是一点都沾不上边。
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女，把即将可能赴死永远说的云淡风轻。
喻臣忽然就有些无助，他觉得好像什么都留不住她。
可下一刻，岁禾却忽然看着他的眼眸，坚定道：“不是有你吗，乖徒弟，有你在，我不怕元神俱灭，最坏的情况就是，我的寿命和凡人一样，短短几十载，这不是什么坏事。”
“可短短几十载，弹指一挥间，师父，我想让你永生。”永生和我同在。
永生。
岁禾顿了顿。
她住在别人的身体里，永生只可能是虚妄的幻想。
即便自己毫发无损，她也绝对不可得道飞升，完成任务，自己绝对不可能在一个世界呆的太久，天道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待太久。
岁禾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和以往一样和煦，“也许，我也会毫发无损，我是你师父，你不相信我？”
“现在承认是我师父了。”喻臣嘟囔着，“可我更想让你做我的魔后。”
小瓜翻了个白眼，在空间直呼不要脸。
阵法成，灵气四散开来，将这铺子笼罩。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月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
清冷的，柔软的。
和她的声音一样，“逆徒。”她又说了这两个字。
可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喻臣也脸皮厚。
他嘴角勾了勾，蹲在岁禾的面前，又大着胆子，将双手放在岁禾的膝盖上，仰着头道：“师父，徒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没你就会死的那种喜欢。”
这情话一点都不够浪漫。
小瓜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他就那么蹲着，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仰头祈求他眼中的宝贝，能恩赐他一点同样的欢喜。
什么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他都不想管。
“岁岁，我不叫你师父了，我叫你岁岁，是不是就不算是欺师灭祖了？”喻臣固执说着。
岁禾微微点头，“恩，不算了。”
喻臣忽然就顿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于是赶紧确认，“岁岁....岁岁是答应我这么叫你了？是不是也觉得，我也可以保护你，也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你一直可以保护我，站在我身边，以前在尚阳宗的时候，你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少女说着，噙着笑。
喻臣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不是可以喜欢你了。”
“我也从未阻止你喜欢我。”就好像每次，我都会心软，然后再一次喜欢你。
一直以来，喻臣寻找的答案，忽然就有了结果。
他怔愣瞧着眼前的人。
月色下，他瞧的清楚，又有些朦胧虚幻。
于是伸手去触碰，碰到了少女的面颊，然后恍然发现。
不是梦。
不是月色给予他的幻想。
是真切的，是他一直想要的，又小心翼翼不敢奢望的。
岁禾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抓着他的食指。
食指有些茧，被岁禾柔嫩的双手包裹住，他又瞬间红了脸。
岁岁的手很软。
自己的手会不会太粗糙，会不会弄疼她。
喻臣想要缩回手，但是被岁禾逮住了。
她抓的很紧，“我一定要去尚阳宗，做人不能忘本，虽然我不算是个人，但我也不能忘，我相信我，也相信你，我不是去赴死，这次也绝对不是我的死期。”
她若不想死，天也别想收。
好半晌。
喻臣终于妥协。
妥协于她的坚定，还有她的温暖之下。
正如自己的名字。
他虽是魔尊。
但愿做师父唯一的裙下之臣。
两人行动力很强，晚上布好阵法，也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没和晓姿说，因为小姑娘一定会哭哭啼啼一会，时间总会被耽误一点。
两人伪装自己的面容，再次回到了修仙界。
和岁禾想的一样。
真龙降世，自己假死的风言风语，已经渐渐流传开。
两人一回修仙界就碰见了云雀和变成了普通修士模样，跟在云雀身边的微生澜。
而云雀正剑指一人，浑身气势骇人。
“大言不惭，我尚阳宗的夕木长老，你也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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