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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咱们学校的吧？看年纪就不像。”
“对，可能是来考试的。”
在围观的议论中，沈澍开车离开了校门口。
“凤敏，你看什么呢？快走哇！”身边的女孩扯了段凤敏一下，才让她回过神。
“等一下，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你先走吧！”段凤敏反身回了卫校。
一路尾随着程晓琦看着她进入了考场。
她来考试？
哼，今天遇上算她倒霉。
程晓琦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在考场里坐定，悄悄的看了一圈，来参加考试的人年龄跨度比较大。
坐在她左侧的还是个熟人，正是王家屯的木大夫。
“木大爷，您也来考试？”程晓琦低声问。
“程大丫头，你也考试？”木大夫吃惊的问。
“是呀！”
“你头一年考吧？可难考了，”木大夫咂咂嘴说：“自从允许赤脚医生考试我到现在考了四次都没考上。”
“这都第五回了，再考不上我也不考了。”
“老木，我这也是第四回了。”坐在身后的一位搭话道：“这姑娘你们认识？”
“待会儿考试的时候多帮帮忙啊！姑娘。”
考试咋帮忙？
程晓琦浅浅的笑笑。
坐在程晓琦前边的青年男子嗤笑道：“考上考不上都凭自己本事，你们连这个都考不过去，证明你们已经被社会淘汰了。”
“就是，一把年纪不在家带孙子，还考什么试？”坐在右边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
这两人的话程晓琦听着不顺耳，但似乎符合很多人的想法。
“赤脚医生都是自学的，也没接受过专业培训，跟我们这些科班毕业的能坐在一起考试，你们就知足吧！”
“要是你们都能考过去，我们这些年不是白学了？”
“其实你们考不考都没必要，就算有行医资格了，也不能分配，回头还是继续当赤脚医生。”
他们的话，说的木大夫无言以对，他们虽然是自学的，但在以前医疗系统没现在完善的时候，也给大家帮了很大的忙。
可是考试制度恢复之后，专业的毕业生越来越多，村上有卫生所，镇上有卫生院，他们能派上用场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现在政府有规定，没有行医资格以后他们连赤脚医生都做不了，倒不是指望着像年轻人似的能分配工作，而是不想让赖以生存了半辈子的手艺就这么荒废了。
回头看看木大夫黯然的神色，程晓琦鼓励道：“木大爷，只要国家给你们考试的机会，你们就要把握住，中医可是越老越值钱呢！”
听了她的话，木大夫和其他老大夫都欣慰的笑了。
让他们舒服，就会有人不舒服，程晓琦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说完之后，某些人看她的目光非常不满。
这时，周溪侠带着几个人来巡视考场，这个话题才没有继续下去。
看见程晓琦坐在考场里，周溪侠欣然一笑，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说：“那就是我提过的程晓琦。”
“哦，程老狠的孙女？了不得，了不得。”
八点十五，两名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宣布考试规则。
“这次考试关系到你们的前途，一定要仔细认真，一旦发现作弊将被取消资格。”
程晓琦抬头看见监考老师，微微一怔，暗道真巧！
两个监考其中一位竟然是段凤敏，她跟她们姐妹还真是有缘分。
但段凤敏在教室里扫了一圈，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似乎没认出来她。
没认出来是好事，程晓琦也不想横生枝节。
八点半，铃声响起，段凤敏把试卷发了下来，她和另一位监考一前一后的站在考场中。
这是一场时长为三个小时的考试，试卷发下来，考场中便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偶尔会有一两声咳嗽或者叹气。
本以为试题会很难，但是真的看到卷子，程晓琦却发觉比想象的简单多了。
她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段凤敏一直盯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教训她一下。
时间过半，程晓琦已经答完了整套试卷，眼角余光看到木大夫愁容满面，已然被试卷难住，抬头纹上冒出成片的汗珠。
又看见前座的男子正在传小条，刚才还说自己是科班毕业凭本事，真叫人笑话！
而且人都会做贼心虚，前边小青年拿到了纸条，又谨慎又紧张的刚要打开，就听见脚步声朝着他走来，他心一慌把字条扔到了椅子下边。
小纸卷咕噜噜的滚到了程晓琦脚边，正好被一直盯着程晓琦的段凤敏看见，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愁找不到程晓琦的毛病，此时竟是天助我也！程晓琦，你敢在这作弊！？
说时迟，那时快，段凤敏三步并作两步站到程晓琦桌边，冷声道：“你、站起来！”
她这一嗓子，吓得前边的小青年一哆嗦，战战兢兢的一看，不是叫他，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程晓琦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作弊！”段凤敏理直气壮的说。
“我没有。”程晓琦也理直气壮的回道。
“没有？”段凤敏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纸条，“你看看，这就是证据。”
“不是我，”程晓琦盯着前座的后背，看他明显缩了脖子。但段凤敏才不看。
“不是你，怎么会在你脚底下？”
“不知道，”程晓琦没想戳穿前座。
“哼，开考之前我们已经宣布了考场规则，你作弊，就要作废成绩，取消考试资格。”段凤敏说着伸手来抢程晓琦的试卷。
程晓琦一把按住她的手冷声道：“你干什么？”
她算看出来了，段凤敏抓作弊是假的，想找她茬才是真。
这次考试对她非常重要，可不能被这傻逼给搅和了。
“我要执行监考的职责！”段凤敏说的义正言辞，根本不顾其他人背对着她嗖嗖开始传纸条。
这下，木大夫看不下去了，虽然他跟程晓琦不算熟，但他们是同村，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了？
再说他刚才亲眼看见是别人传字条，这本来就是冤枉人。
“监考老师，我证明这不是程晓琦作弊。”木大夫举手说道。
他一出声，他周围正在打小抄的人悄悄的那小条往起藏。
段凤敏回头时间瞪着他问：“不是作弊？你怀疑我监考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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