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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在小黑屋里憋得实在无聊，豹子拿了一根草棍，从栏杆中间伸出去，在粪水上沾了沾，自己闻了一下，卧槽，懂了！
他斜睨了一眼肖爱国和邢大军，忍住骂人的冲动，把草棍递了过去，若无其事的说：“小国，你闻闻，我没闻出来咋回事？”
“是吗？”肖爱国心想豹哥闻不出来啥玩意，我摸摸不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他捏着草棍沾湿的那头，拇指和食指还搓了搓，然后放在鼻前闻了闻。
这一下差点没把他厥过去。
“呕！”
“豹哥……呕！”
豹子嘿嘿的笑着把草棍扔了出去，拽着邢大军往后退，“你小子离我远远的，邢哥，他用手抠粑粑了。”
“我……”肖爱国想要争辩，可是看看自己手指上的黄色，索性把手放在地上一顿蹭。
“豹哥，你存心玩我。”
“小国，你撒泡尿冲冲你那手指头吧！”豹子调侃道：“反正你自己的也不埋汰。你要是没有尿，我帮你呲点也中。”
“我往你身上蹭，”肖爱国伸手朝着豹子抓了过去，豹子闪身躲开，两人在小黑屋里追逐的不亦乐乎，一点没有被关押的紧张感，邢大军重新蹲在栏杆里侧，又使劲嗅了嗅。
怪了，怪了。
“诶，老钱，”他朝着钱东明打声招呼道：“你也看出来了吧，那都是大粪汤子，你闻到味了吗？”
钱东明笑着摇摇头。
“我在这观察半天，”邢大军拍拍水泥地面说：“这边的地势跟外边是一平的，你说那边的粪汤子都那么深了，咋没往这边流呢？”
“咋的？”钱东明低笑道：“你还想泡在里边呀？”
“我可不想，就是纳闷，”邢大军说：“连臭味都没飘过来，真怪事。”
“是怪事？”钱东明垂眸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好像睡着了的程晓琦，骄傲的说：“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哇！”邢大军起身躲过豹子和肖爱国，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垫子上，看着天花板说：“不知道这回能进去多久？”
“谁知道呢？”钱东明也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其实，程晓琦没睡着，正在直播间里对茅神姐姐表达感谢呢！
这姐妹能处！
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能跟神仙做朋友。
茅神姐姐一发功，直接来了个水漫刑警队。
程晓琦：姐姐，你太给力了！
【茅神姐姐：跟我客气什么？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会被降级处分呢！】
【姐姐好帅！】
【姐姐想的真周到！】
【我家大官人也好帅呢！把那个狗屁队长狠狠教训了一顿。】
程晓琦：姐姐，大官人，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时间长着，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琦宝，虽然大官人和茅神姐姐都能帮你，不让你在这里遭罪，可是你怎么才能回去呀?】
【是呀，你在这我都不知道晚上吃啥了。】
【还想看我的知秋小宝贝呢！】
程晓琦：我也想出去呀！大家聊，我先睡一会儿。
她把意识退出了直播间，手攥着平安扣，心里没有着落了。
在刑警队里能折腾出花来，可是背在身上的黑锅怎么办？
“不用担心，等天黑以后，我来处理。”西门大官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而此时段凤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肋骨和手也被石膏包着，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两只充血的眼睛。
公安局的赵局长还有刑警队的几个领导，加上段凤民的爸爸段长江，全都呆在病房里。
段长江看着自己的儿子弄成这幅样子，心疼的老泪纵横。
“老段，小段是在队里出的事故，我们也有责任。”赵局长劝慰道。
“老赵，我就是想不通，在队里面，又不是在外边办案，怎么能变成这样呢？”他们就算把当时的情况说出花来，段长江也无法相信。
别说他不信，赵局长也不信。
可是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整个刑警队的人都看见的。
早前他就提过，审讯的时候要两个人员在场，互相监督。但凡审讯室里有第三人在场，也能有个目击证人是不是？
现在段凤民一口咬定是程晓琦打的，谁信呐！
“爸，爸，”段凤民勉强的抬起不甚灵活的手说：“就是程晓琦，是她弄的。”
“儿子，你放心，你的伤不能白挨。”段长江握住他的手郑重的说道。
“诶，老段，我们会酌情处理的。”赵局长又安慰了几句，看见刑警队的领导铁青着脸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赵局长以为他调查出新情况了，哪知道他附在赵局长耳边说：“刑警队厕所反水，全都淹了。”
“什么?”赵局长吃了一惊，刑警队是新楼哇！哪能说反水就反水，再说了，一个茅坑能反出多大的水，还把整个刑警队都淹了？
“老段，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赵局长正好借坡下驴，带着一众人走了。
“爸，我得回队里，”段凤民强撑着说。
“你都这样了，回去干什么？”段长江心疼的说，“只要证据确凿，程晓琦这次绝对跑不掉。”
“我知道，爸，我要亲自处理她，赵局有心偏袒他，我怕事情有变。”段凤民强撑着要坐起来，可是上半身都裹着石膏，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凤民，你跟我说实话，当时是什么情况？”段长江详细的问道。
段凤民把经过说了一遍，“爸，程晓琦太邪门了。”
“确实很邪门，”段长江铁青着脸说：“看来她有点邪门歪道，你在医院安心养着，迟则生变，我现在就去找三姑奶奶想想办法。”
“三……三姑奶奶！？”段凤民真有点不服，可眼下确实不是常识能解释的。
一群领导从医院回到刑警队，大老远就闻道熏天的臭味，就好像刑警队变成粪坑了一样。
“怎么回事？通厕所的人还没来吗？”赵局厉声问道。
孙宏伟低着头从人群中挤出来，鼻孔用手纸塞着，很无奈的说：“报告，赵局，都换了四个工人了，根本就堵不住。也弄不明白这些脏水从哪来的。”
“废物！”赵局训斥道：“明天整个阳城都会知道，刑警队被大粪水泡了，你们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赵局，您别急，我们观察现在水流速度已经减缓，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停了。”孙宏伟硬着头皮说。
“今天你们全都加班，不把这收拾干净谁也别想走。”赵局说完背着手气呼呼的走了，走出十多米，才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幸亏肺活量好，不然得憋过去。
另一边的段长江匆忙的赶到了一处平房，打开门，门内都是刺眼的红光，宽敞的房间里整整一面墙上供奉着各种神像。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正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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